教室里面,蘋依的內心十分躁動,上課已經上了一會了,出去尋找顏賈東等人的李世宏依舊沒有回來。
“報告?!苯淌议T外正在喘著粗氣的李世宏突然喊到。
任課老師揮了揮手,示意他進來,對于這樣遲到的事情來說,老師早已見怪不怪了,更何況還是班上幾個差生之一。
而蘋依卻顯得有些激動,仿佛“報告”的人不是李世宏,而是顏賈東。她目視著李世宏回到座位上,內心卻早已等不及了。
連忙寫了張紙條,讓沈麗佳傳給了他。
李世宏打開紙條,上面寫著“你是不是去找顏賈東他們了?”他鼻子一“哼”,看了蘋依一眼,有些笑意,回復道:“下課說,現在一時半會說不清楚?!?p> 紙條傳了回去,蘋依打開一看,不免有些失落,可也理解。
于是乎,這節課便讓蘋依第一次有了那種度日如年的感覺。
當下課鈴聲終于響起的那一刻,蘋依匆忙來到李世宏旁側。
“他們打了一架?!崩钍篮甑恼Z氣十分的平靜,就像是在說今天出太陽了。
“什么?”蘋依有些吃驚,雖然她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可她比竟是第一次聽到他打架。
李世宏有些詫異于蘋依的吃驚,抬頭看了她一眼,“他們打了一架,被老師現場抓到,送去政教處了。政教主任罰他們在政教處門口站一早上,現在還在站著呢?!?p> “哦?!碧O依應了一聲,表情顯得有些平靜,她想了千萬種可能,可偏偏沒想到他會打架,可這是幸運的,至少不似她想象中那么恐怖。
當顏賈東踏入教室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位置,她不出意外的坐在位置上,只是她的目光也正看向門口。
猝不及防的對視,兩人的心跳都在一瞬間加快,同時移開了目光,氣氛似乎有點尷尬。
顏賈東的臉有些青腫,衣服上也有些灰塵,顯然是拍過卻沒拍干凈而遺留下來的。
回去座位上的時候,顏賈東特地饒了點路,走了不用經過她的地方。
上課,下課,一直到晚自習快結束的時候,蘋依都沒有對他說什么,而他,亦是如此。
晚自習結束的那一刻,蘋依來到顏賈東的身前,表示希望他能陪自己去校園服務部買點東西。
顏賈東自然是欣然答應的,他讓劉濱他們先回宿舍,便與蘋依走了。
當然,劉濱等人不免要調侃一番,直至蘋依的臉頰開始泛紅,顏賈東的神情漸漸不耐,這才悻悻離去。
兩人走在夜空下,因為是冬季,身上都穿著厚厚的衣服,可陣陣晚風吹過,依舊有些冷意。
蘋依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搓了搓手,突然問道:“疼嗎?”
“好熱啊。”顏賈東感嘆了一聲,脫下了外套,隨手扔給蘋依,滿不在乎的說道:“幫我拿著?!?p> 蘋依望著手中的外套,不免有些想笑,原來剛剛那小小的動作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嗎?可不應該像電視里面一樣極其紳士的將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嗎?哪有這樣的。
“你答非所問。”蘋依一邊說著一邊將外套穿在身上,果然暖和多了。
“嘿,你現在身上臃腫的像頭豬。”顏賈東嬉笑著說道,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她的問題一樣。
“我問你,疼嗎?”蘋依直接忽視了他的嘲諷,詢問的語氣相較于之前卻顯得十分平靜。
“呃?!鳖佡Z東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還行吧?!?p> “所以還是疼的吧?!碧O依總是能看到他時不時地會皺一下眉頭。
“應該吧?!鳖佡Z東竟顯得有些局促。
“顏賈東?!?p> “嗯,怎么了?”顏賈東楞了一下,自從那次醫院回來之后,她就再也沒有叫過他的全名,一直都是叫賈東的。
“蹲著?!?p> “嗯?”顏賈東看了看前后,沒有人。
“我叫你蹲著?!碧O依命令道。
“好吧。”顏賈東慢慢的蹲了下去。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蘋依看著眼前蹲著的顏賈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青腫,目光中滿是不忍。
顏賈東感受著臉上的溫暖,內心第一次有了些后悔,讓她擔心了吧?
“我答應你,說吧。”
蘋依抽回了手,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聲音卻傳了出來,“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好嗎?”竟是帶了些哭腔。
顏賈東內心莫名的一痛,“好,我答應你,我們走吧?!?p> 他想抱一抱她,可他不敢,他們還沒確定關系。
顏賈東突然很想跟她表白,可在思考了半天之后,還是放棄了,或許是氛圍不允許吧。
可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恐怕只有顏賈東自己才知道了。
蘋依兩人到了校園服務部之后,蘋依要求顏賈東在外面等她,他自然是答應的。
片刻之后,蘋依出來了,手里拿著一盒牛奶和一個面包。
“我也不知道應該給你吃些什么,就隨便買了兩樣,你拿去吃吧?!碧O依的臉在路燈的照耀下,紅的像個蘋果,聲音更是小的如同蚊子一般。
顏賈東也沒想到她竟是要買東西給自己,再看著她此時的模樣,心中憐愛頓生,“謝謝?!?p> 雖是想接著看她此時的模樣,但也不希望她一直保持著這般羞澀的模樣,內心可謂是十分矛盾。
終還是伸手接過了東西,“走吧,我送送你?!?p> “嗯?!碧O依輕輕的應了一聲。
那段到女生宿舍樓的路程在顏賈東看來竟是格外的短,可此時蘋依卻覺得格外的長。
“我進去了,你路上小心點?!碧O依說完扭頭就跑了。
留下顏賈東一個人站在那里,笑著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中的東西,卻也走了。
回到宿舍后,難免又被調侃一番,可聽著他們的調侃,顏賈東卻覺得美滋滋的。
第二天,兩人都識趣的對昨晚的事情閉口不提,可關系卻似乎有些改變了。
顏賈東總是以筆記沒抄的借口去借蘋依的筆記,或是以題目不會為借口去問她問題。
其實筆記借來顏賈東也不會抄,問問題他也不會聽,他就是想跟她說說話,或者聽她說話,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