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了這么久，大大小小的應酬她也是參加過的，但以往都是去湊個人頭，這次不太一樣，艾佳特別的緊張。
肖直開著他騷氣的小跑車載著艾佳去了市中心的一家高檔飯店。艾佳打量著飯店，看不出姓楊的還真舍得砸錢，但這戲他的愿望可要落空了。
“您好，請問兩位有預約嗎？”
“3021房，楊先生。”
前臺核對了一下信息后，說：“先生女士，這邊請。”
艾佳推門進去，沒想到他們倆還提前到了：“總監，您坐這里。我來倒點水。”
艾佳倒了兩杯水沒多久，楊總監就帶著手下的一幫人浩浩蕩蕩地來了。
“哎喲，真不好意思，肖總監，路上有些堵耽擱了，我……艾佳？”楊總監看到肖直邊上坐著艾佳的時候，驚訝的直接就叫出了她的名字。
艾佳禮貌性的和他還有身后以往的同事打了一個招呼：“嗨，好久不見。”
肖直揮了一下手說：“楊總監別老站著，大家都坐。”
楊總監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很快就換上了一副狗腿的嘴臉：“是是是，大家都找位子坐，那個服務員，這里可以上菜了。”
提前點好的菜，所以上菜的速度非常快，大家的酒杯里也都斟滿了紅酒。終于就可以進入正題了。
“那個肖總監啊……”
肖直打斷了他的話：“等一下。”
他拿出了手機，調出了計時器的頁面，點了開始計時。然后側過頭對著艾佳笑了一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這意思就是說，十五分鐘計時已經開始了，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果然騷氣的人，做什么事都是騷氣的。
“楊總監，你好。其實TC國際設計部，第五組的設計師艾佳。”艾佳先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多日不見，昔日同事變成了大公司的設計師，大家都很意外。
“艾佳，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去了尚星嗎？”
“看來楊總監對于我的行蹤挺了解的嘛。”
他尷尬一笑：“聽說，我也是聽說，呵呵呵。”
“雖然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但我還是有話直說了。”艾佳看了一眼肖直，繼續說，“貴公司送來的資料我們都翻閱過了。但是，這次畢竟是尚星的年中慶，圈內都少眼睛盯著的，從你們所送來的設計稿來看，我司覺得還未達到我們心里的要求。”
楊總監瞄起了他那雙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說：“你這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們不和你們合作，抱歉。”
“肖總監，這就沒意思了，你們請了這么一個三流設計師來和我們談合作，未免也太過分吧。”
肖直按下計時器，時間剛好十三分五十六秒。他收起了手機對著艾佳說：“妹妹，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先用餐，接下來交給我。”
艾佳點了點頭，開始動筷夾了幾片肉，塞到了嘴巴里。
“楊總監，剛剛艾佳的意思也是我們公司的意思。至于為何是她，那我就告訴你。在你眼里她是三流設計師，但是在我們眼里她很有培養價值，懂？”
“不是，肖總監，你這……之前不說好是來簽合同的，怎么就變卦了？”
“我好像沒有說今天是簽合同，我只是我今天會給你們答復。”
這話一出，楊總監也是沒話說了。肖直看了一下表，加上剛剛的十三分五十六秒，正好十五分鐘。
“楊總監，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祝大家用餐愉快。妹妹跟上。”
兩人走后，包房里的其他幾個跟來的員工也沒干出聲，更不敢動筷子。楊總監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口悶了被子里的紅酒，罵了一聲臟話。
“一定是艾佳這個女人在背后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讓我們白白浪費了這么好一單，這女人真夠心機。”
“那楊總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
“做什么？吃啊，付了錢的東西，趕快吃，吃完都給我滾。”
幾人互相看了幾眼，馬上拿起了筷子：“好，大家快點吃。”
肖直帶著艾佳走出了酒店，兩人站在了酒店的大門口。肖直意味深長地再一次的掃視了她一遍，這次的顏色和之前的有著很大的改觀。
艾佳被他這么明目張膽的看的有些尷尬，她摸了下頭又摸了下衣服問：“總監，我身上有什么奇怪的東西嗎？”
“沒，就是覺得你這小丫頭嘴巴挺伶俐啊。”
“總監，我哪兒還是小丫頭啊。”
“嘖，你們不懂。”他揮了揮手，然后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好吧她是不太懂。
肖直在一旁接了一個電話，他走過來詢問艾佳：“冉在酒吧有個局，一起嗎？”
艾佳搖了搖頭，說：“算了吧，我回去還要看點資料，再說我喝酒也就一般般，就不去湊熱鬧了。”
“OK。”他點了點頭，“那你可能要自己回家了，我就不送你了。”
“沒事，總監你去吧。”
看著肖直開著走走后，艾佳嘆了一口氣。剛才那么一桌子菜也就吃了幾片肉，現在肚子真的是餓得慌。
“好想吃麻辣燙啊。”艾佳站在了燈火通明的步行街上，兩側都是什么西餐廳、東南亞菜館、日料這種，就是沒有她想的。
“想吃麻辣燙？”
突然一個聲音出現在了艾佳的身后，她嚇得一愣，轉身才發現原來是那次婚禮上的那個男人。
“是你？”
“這種地方可沒有麻辣燙這種東西。”他摸了一下下巴，“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吃，我知道一個地方有。”
艾佳知道這貨不是什么善茬，也不想和他有更多的接觸，所以她一口回絕了：“不要。”
“向子豪，你給我過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得選了，爺今天就要帶你去吃。”向子豪說完就拉起她的手往邊上的小弄堂里路跑。
艾佳就這么莫名其妙地被他拉著跑，一跑就是兩條街，還在弄堂里糊亂竄。
“向子豪，你有毛病吧！”艾佳把包直接扔到了地上，雙手覆在膝蓋上，彎著腰不斷地喘著氣。
向子豪靠在墻邊看著她說：“剛有個腦殘女人一直追著我，我只好出此下策。”
艾佳緩了口氣：“還有你搞不定的女人？”
“當然，你不就是嗎？”他痞痞的說道。
“行，我不說話了可以吧。”真是敗給他了。
向子豪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一個手說：“走啊。”
“走哪兒去？”
“諾，你要吃的麻辣燙。”
艾佳朝著他眼睛看的那個方向望去，還真有一家麻辣燙啊。她抓起了包，拍了一下他的手，然后走在了他的前面。
一大碗香噴噴的麻辣燙端了上來，她先喝了一大口的湯，滿足了一下嘴癮：“簡直人間美味。”
“小姐姐，這東西真有這么好吃嗎？”向子豪用筷子攪拌了一下自己碗里的東西，不就是混在一起曬了一碗湯嗎。
艾佳包了一嘴的泡面說：“像你們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不懂。”
“你們這種？還有誰？”
艾佳咬了一口土豆在嘴里如同嚼蠟，回想到了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在她家吃泡面的樣子。
“喂，到底是誰啊。”
“你可真煩！”艾佳拿起了邊上的醋，往向子豪的碗里倒了幾滴。
他趕忙端起自己的碗：“我可不喜歡吃醋。”
“唉，年輕人，多吃醋對身體好，懂不懂。”
“小姐姐，你可拉倒吧。”
就一碗麻辣燙，吃了快四十五分鐘的樣子。艾佳滿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簡直美味。
倒是向子豪，向來不怎么喜歡吃，再加上艾佳還往他碗里加了醋，他就更不想吃了，剩了半碗。
“今天，謝謝你啊。”她環顧了一下這幾點，到了晚上生意還是挺火爆的，“能發現這樣的小店。”
“這里再往前走個一千米，就是我以前的高中。以前下課了，大家都喜歡來這里吃，所以我知道啊。”
“嗯，了解了。”
她看了眼時間也不早了，便說：“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挺晚了。”
“我送你吧。”
“不用，我坐公交就可以。”
向子豪也沒有強求她，一路跟在她后面，然后看著她上了公交車。這個小姐姐真是有趣，他決定去嫂子那邊挖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