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到惆悵的白柒更加惆悵了,因為他想到他現在還是靠兩只拳頭的,遇上靠武器的氣勢上先輸了一步,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若是敵人拿的是一把武器,那相當是多了只手,若是拿的是兩把武器,相當是多了兩只手,實在不濟,若武器是長矛,把長矛拋出去之后跑路也是不錯的想法。
惆悵到半夜的白柒懨懨的,從懷里掏出一小瓶酒,打開瓶塞,白柒將瓶口對著嘴緩緩抬起瓶底,這真是一個傷情的晚上,雖然他沒有悟到情是個什么東西,但他就是這樣覺得,因為這十余日也未曾停下的雪在這時停了,特意將月亮露出來,灑下些應景的銀光到這應景的雪白上。
像是要引起白柒的一點私念,也是一點思念,可惜它沒成功,兩者都沒成功。等到白柒覺得喝得迷迷糊糊之后悶聲回了洞穴,洞穴里只有那顆夜明珠散發著暗淡的光,旁邊早被熄滅的火堆像是被股幽風吹著,時不時飄出些灰燼。出了紫金攝漠,哪怕這里的洞穴不及那里避寒,哪怕這里下了雪,這里仍比那里要暖上許多,是以白柒可以坐在洞頂坐到現在。
白柒坐在夜明珠前,其實大多時候在晚上夜明珠的光芒便夠了,但夜明珠只能發光,不能發熱,若是有個能發暗光,同時又能發熱的東西,那怕是這里就用不到生火了,晚上睡覺時也用不到夜明珠了。想來即便是冬之國這個地方有著魔力也不會在這極寒的天氣里生出帶著些許溫度的東西。
白柒望著微弱的光,定了定心神,未來的路還沒有定,但想來有著過人的身體便應將優勢突出,或許戰士是個不錯的路數。這幾天一直有傷的白柒好不容易運氣好了一回,沒有了皮外傷,卻不走運的傷了回心,添了些許心傷,至于原因,聽說男人每個月會有那么幾天心靈比較脆弱,不知這算不算,反正白柒不接受這個理由,雖然他沒法解釋自己為什么不去睡覺而去瞎想些什么。
白柒開始檢查自己的身體,體內的原好像達到了一個上限,他昏迷的最近幾次發現原含量沒有增加,身體其他地方也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唯一不同的是他體內的那縷紫氣還是會減少。這讓他詫異的同時還有些不解,可問題是他對這一點都不了解,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權做嘗試吧!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他蘇醒后好像失眠的時候越來越多,完全不像以前的他,到點即困,天亮便醒。一旁的薛嶺倒是睡得死熟,看得白柒羨慕的同時又有些傷情,借著微醺的意境愈發難受。白氣深吸一口氣,體內的紫氣有些活躍,在白柒體內四處亂撞,令本來就不大舒服的白柒更難受了幾分,白柒體內一陣翻腔倒火。時間過得很快,可此時在白柒這里過得很慢,輕巧的雪花在洞穴外漂浮,沉重的傷痛在白柒身上沉淀,像是經歷了最長的一瞬,白柒終于挺過去了,剛剛挺過去的白柒終究沒挺過去,昏了過去。
停了一陣的大雪再次下起來的時候像是受到了加持,本來平靜的雪開始混亂,風參加了這場博弈。薛嶺有個習慣,很不好的習慣,就是在睡覺的時候要雙眼對著微弱的光方才睡得更熟些,可這次薛嶺睜開雙眼看到的不是往??吹降囊姑髦椋前灼馀吭谝姑髦榍暗膱鼍?。
這里的洞穴不比紫金攝漠避寒,自然也不如紫金攝漠那里的洞穴昏暗。雖只能透進來一絲光亮,可這恰巧照到白柒臉上的那束光恰巧讓薛嶺發現了異常。
白柒的臉平日里是比雪要黑上三分的,每次盡力時通常在白柒較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紅潤,這使得現在在薛嶺眼中的白柒很是陌生,現在的白柒臉色蒼白,甚至比白雪還要白上三分。
薛嶺心中猛地一顫,微微的起身,將兩只角下的額頭頂在了白柒的臉上,這個溫度讓他很舒服,所以白柒出事了,但在這荒郊野外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消失的溫度自是不會平白無故消失的,此時白柒除了體表溫度比較低,其余的地方溫度都很高,尤其是體內的那縷紫氣和存著所謂的原的那汪清海。激烈的碰撞創造出的熱量彌留在體內,此時的白柒昏迷了近三個時辰之后意識逐漸清晰,本來還好,就相當于是睡了一覺,但此時的他有些清醒卻又無法醒轉。體內的炙熱感受得到,體表冰冷的觸覺也十分清晰。
接著,外面的溫度像是在漸漸升高,只留下體內的炙熱熬在白柒身上,那因體內高溫引起的心頭的痛楚像千萬只螞蟻在體內撕咬,撕咬的還是最脆弱的心尖。
待熬到最為痛楚的時刻之后,接著體內的溫度漸漸擴散,體表的溫度不再是靠著外界的熱量維持,漸漸地白柒的臉又紅潤起來,可真正讓薛嶺松了口氣的還是白柒睜開眼之后。
白柒睜開眼后沒有什么表情上的波動,但目光遇到那正燃著的火堆時,目光中出現了一絲了然,看向薛嶺的眼睛里多了許許多多的親切,沒錯,是親切。外面雪下得鋪天蓋地,找到兩根能燃著的木柴著實不易,更不用說讓本就體寒的雪羚去生這個火,反正白柒現在就是覺得薛嶺做到這步很是不易。
白柒接下來穩定了身形,感覺身體有些虛弱后,料定今天是不能同往日一樣到處去找架打,有些失望的同時又有些輕松。白柒又看了看體內的那縷紫氣,發現它好像小了一圈,確確實實地小了一圈,雖然里面沒有可供參考的東西來比較紫氣的大小,以至于他常常覺得這個東西可能沒小,自己覺得它小了只是一個錯覺。但這次,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這縷紫氣它確實小了一圈,同時,白柒的原量又多了幾分,而且,他好像突破了,只是這個界限好像和他之前了解到的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