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博的幫助下,用了兩三日的光景,眾人齊心協力,很快把各自的房屋修建好了。這也算因禍得福,大家都住上了舒適煥然一新的家。
這日清晨,村民們紛紛圍在村口,文博和清泓還有李天賜幾人站在中間,清泓牽著銀龍。文博看了眾人一眼,道:“耽擱了幾日,我們也該啟程回中容了,多謝各位的款待。”
村民們紛紛搖手道:“哪里哪里,應該是我們要謝謝兩位,否則大家此刻怕是不會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了。”
文博微笑著覻過眾人,又扭頭對李天賜道:“天賜,你于我兄妹二人有恩,我們身上也沒有可做報答之物。不如你同我們去中容,別的不說,我兄妹二人為你謀一番事業還是可以的。”
李天賜沒想到文博會邀請自己,愣了一下子,目光落在李老漢的身上,沉思了片刻,緩緩道:“多謝文博大哥的好意,我也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只是,我爹他年老體衰,我若是一走,無人照料,我放心不下。”
“百善孝為先,天賜你倒是很有心。”文博笑著,又調侃道,“只是此去一別,恐是無再見之期,屆時你可別怪我兄妹是忘恩之輩了。”
李天賜聞言呆了一呆,看著清泓,眼角處藏著一絲不舍,片刻他語氣生硬道:“文博大哥說笑了。我還想多留你們幾日,不過你們著急趕路,那就算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文博嘆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不想和我們一道,我也不強求你了。”
“來日方長,若是你哪日改變主意了,就到中容來,我們定會以貴賓之禮來迎你。”這時清泓突然輕語道。
“小妹說的不錯,我們隨時歡迎你。天色不早了,我們兄妹就此告辭了。”文博微微怔了怔,便拱了拱手,清泓亦是微微垂首,二人俱是深深看了李天賜一眼,便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這時李老漢突然說道,“兩位稍等片刻可好?”
文博雖不知李老漢要做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李老漢方才拉著李天賜的手進屋去。
他關上門后,徑直去到自己的床鋪邊,掀開了被子,下面是一塊塊的石磚,李老漢兩手四處摸索著。
“爹你做什么呢?”李天賜滿臉的疑惑,問道。
不過李老漢并未回答,他從一旁拿了一把砍柴刀,敲出了幾塊石磚后,從里面拿出一個滿是灰塵的木盒子。他徐徐擦去上面的灰塵,眼眶微紅,似乎面對辭別多年的故人。良久,他緩緩地將盒子遞給李天賜,卻又在李天賜接過時遲遲不愿放手。
“這是什么啊,爹?”
李老漢別過頭去,有些沉重地說道:“天賜,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該讓你知道了。”
李天賜笑道:“這東西爹你藏得這么好難道這里面是咱家的傳家寶?”便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而一旁的李老漢則閉上了眼,輕嘆了一下。
李天賜打開盒子,只見里面一件襁褓折疊的整整齊放著,上面還有一塊水滴石般的寶玉,拇指大小,寶玉中閃著微弱的天藍色幽光,若掛在萬古長空的星星。
盒子中除了這兩樣,便再無其他東西了。李天賜將兩樣東西拿在手中,問道:“爹,這些東西,是我的?”
李老漢“嗯”了一聲,一手扶著她李天賜的肩,嘆氣道:“天賜,其實,我并不是你的親生父親。”
“什么?”李天賜有些失神,呆了片刻,“怎么會?爹您肯定在和我開玩笑吧?”
李老漢晃著腦袋,眉目沉沉,神情黯然,道:“是真的,天賜。十八年前,我上山打柴,記得那日中午,我正在林間里休息,恍惚間聽到一陣的哭啼聲,起初我以為是幻覺,后來發現這聲音越來越響。我便循著聲音而去,最后在后山湖畔找到了你。當時你被放在一堆干木枝中,裹在這襁褓里,脖頸上戴著這枚玉佩。”
“怎么可能?”李天賜強笑道,“爹,我現在才發現您編故事倒是有一套。”
李老漢嘆道:“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但這確是事實。本來我想一直瞞著你,帶著這個秘密入土的。沒想到你卻表現出了不同常人的能力,或許這就是天意吧,我不該因為一己之私而讓你跟著我受苦。”說著忍不住淚盈滿目,抬起手擦了起來。
李天賜忙道:“爹,我哪兒也不會去的,不管我是不是你親生的,我都會陪著您的。”
李老漢瞇著眼,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向往外面的世界,卻又擔心我,那我也不能因此讓你像我一樣一輩子就呆在這山里。你仔細看看這兩件東西。”
“這兩件東西怎么了?”
李老漢將襁褓和玉石拿在手中,感慨道:“我一輩子沒出過山門,卻還是認得清好壞的,你看這玉做工精巧,晶瑩剔透,毫無雜色,這衣服,細致無縫,滑潤得跟山泉水似的。這種東西尋常人家怎么會有?可見你的身世不一般。”
“那又如何?他們已經拋棄我了。”李天賜冷聲道。
“唉。”李老漢展開那件襁褓,道:“你看這是什么?”
李天賜看過去,不由皺眉,那灰白相間的襁褓之上,有一塊深紅色印跡,還有少許散布在周圍,他有些不確定,道:“這是,血跡?”
李老漢點點頭,道:“不錯,我相信,你的親生父母當時定然是遇上了自顧不暇的危險。”
李天賜拿著那件襁褓,目光迷離,良久,他沉聲道:“爹現在告訴我這些事,是希望我隨文博大哥他們出去,找出我的身世是嗎?”
李老漢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一輩子沒出去過,不能幫到你什么。我看文博公子和清泓姑娘身份不凡,你和他們一起去那中容國,相信對找出你的身世會有幫助的。
李天賜默然不語,兩手抓著那件襁褓。李老漢所說,對他的沖擊極大,他一時心中此刻混亂一片。而李老漢也沒有打擾他,嘆了一口氣后靜靜地待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