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后親信一封送來王府,安涼姑姑看了之后,聽聞昨夜王爺只留了顧畫音一人,就連綾羅都被遣退了出來,當即派人將顧畫音叫去了她的房里。
“顧畫音見過姑姑。”
安涼原本一臉嚴肅的模樣,在此時,竟全然褪去。
后溫和地說道:“以后你就是大姑娘了,也該穩(wěn)重了,切不可忤逆王爺?shù)囊馑迹辉撜f的話也不要多說,王爺雖脾氣冷了些,待人也是極好的,平日你也多警醒著些,知道了嗎?”
“哦。”這身為貼身婢女,就連安涼姑姑待人的態(tài)度也跟著不同了呢。
這要換成以前,指不定被罵成什么樣了?
凌羅一個,姑姑一個,妥妥的都是戲精啊!
秋玉淮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回到西廂房,剛打開房門就被頂上的一盆冷水澆的全身濕透!
“這丫誰干的?”秋玉淮一時氣不過,朝著門口大聲吼道。
周遭依然寂靜一片,對屋的錦玉聞言也出來瞧了瞧,見她如此模樣,竟掩嘴偷笑了起來。
待她收拾好,已經(jīng)快要到了午時。
聽姑姑說,王爺特意吩咐過,此后都由顧畫音貼身伺候著,上到飲食,下到起居,都必須讓顧畫音去做。
為此,她便趕緊去到膳房準備寧王愛吃的點心。
季云舒下朝歸來,路過廊橋時,正好碰上秋玉淮,讓她將點心端去書房伺候,秋玉淮不敢怠慢,快步跟上。
刑風知曉王爺此刻要在書房看書,不敢打擾,便退了出去。
“這書房一直都有人專門負責,如今,你既是本王的貼身婢女,那便將這書房灑掃一下,記住,屋中貴重之物甚多,小心著些。”
“是!”秋玉淮放下手中餐盤,一邊拿起雞毛撣子撣去架上的灰塵,一邊腹誹道:你倒是有閑心看書,而我卻要在這給你打掃什么屋子,這肚子還餓著呢!
秋玉淮撣完了灰塵,見王爺正拿著一份竹簡看得出神,絲毫沒有放她離去的意思,不得已又拿出一張帕子擦拭擺件,一會是落地花瓶,一會是燈盞,正擦拭著,書架上的一疊竹簡不小心被她拉扯了下來。
上面都是些古往今來的記載趣事的話本子,秋玉淮握在手中細細瞧著,不禁輕念出聲:“相傳皇宮之中,太子或王爺為了爭奪皇權,不惜罔顧他人性命,久經(jīng)沙場之人,往往更善于偽裝,解憂公主被迫和親……。”
季云舒起身,將她手中的竹簡歸于原處,轉而又吩咐顧畫音道:“過來,給本王硯墨。”
“哦。”看了之后,秋玉淮也愣了些,雖說是話本子,說的倒是有幾分真,因為在她的眼前,就有一個人前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人后就搞暗中射殺的人。
季云舒回到桌案前坐下,拿起一側的毛筆,扶袖朝著一份空白的折子寫的很是認真。
此番前去西戎,生了糧荒,他主動請纓前去賑濟災民,對于百姓而言,則是寧王季云舒的功勞,可對于皇上而言,那便是拉攏人心,屆時,太師劉瑾興許會借題發(fā)揮,依皇上生性多疑的性格,疑心定是越發(fā)的重了!
故此,季云舒特意遞上一份折子,先劉瑾一步,將此事歸功于朝廷,他自然就無話可說。
王爺進了宮,皇上念及寧王前去西戎,贈災有功,設了小宴讓他留下來用了晚食。
到了酉時才回得王府,因喝了些酒,身上難免有些濁氣,讓刑風去把顧畫音叫進了房里伺候著。
“本王要沐浴。”季云舒坐在床沿,吩咐她道。
秋玉淮不敢忤逆,立即吩咐人在內(nèi)室準備了熱水。
王爺率先走了進去,雙手往兩邊伸開,等著秋玉淮來解下他的衣服。
屋里熱氣滿室,再加上王爺?shù)囊路跏欠爆崳贿^在秋玉淮鍥而不舍的努力下,終于成功的解下了王爺?shù)牧_衫。
哪知秋玉淮呆呆地站在那,神游了那般,竟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摸一摸:“王爺,您這……,可真好,唉唉唉!”還未觸及,季云舒就已毫不憐惜的將她拖出了內(nèi)室。
秋玉淮朝著緊閉的屋門翻了翻白眼,一手摸著下巴思襯道:“上次就見了一面,他就讓我進內(nèi)室伺候,第二天就讓我貼身伺候,剛才的一番試探,轉眼就讓我出了屋,莫不是經(jīng)受不住?”
要想取得他的信任,看來還是美人計比較合他意,尋到了他的弱點,如此,日后行事也就事半功倍了。
也不知怎么了,上次見他生得好看,一時看得癡了些,這次,就差流鼻血了,卻不讓看了,著實不太甘心。
夜晚降臨,秋玉淮將燈罩罩在燭臺上,見王爺出來,連忙遞上一杯熱茶。
季云舒從她手中接過茶杯,凝視她一眼說:“你是長安人士嗎?家中可還有其他親人?”
秋玉淮聞言,還未來得及收回的雙手霎時頓住。
臉上無比自然的神色突然慌了些,隨即回道:“我自小就沒了雙親,終日以乞討為生,好在上天垂憐,得師父相救,可在一次意外中,師父他受了重傷,從此音迅全無,沒了庇護之所,就來了這王府尋了份差事。”
自然也是來取你性命的。
秋玉淮隨意編了個理由,表面恭敬,實則心里早已按耐不住要殺他的心思。
季云舒放下茶杯,回想起那日她那般憤恨的眼神,怪不得要讓他生不如死,殺了她最為親近的人,如何能罷休啊?
他一直以為秋府五小姐會如同太師的女兒那般溫婉、端莊,沒想到她竟同時失去了所有,進了王府,愛財也就罷了,保不
準還是個垂涎之人,今后,還是不要讓她伺候沐浴的好。
說起兩年前,刑風曾暗中調(diào)查,到底是誰要殺秋玉淮,卻在一夕之間,殺手的線索全無,坊間傳言無數(shù),好在皇上那里,說是大婚后不久生了意外,突發(fā)疾病離世了,才勉強搪塞了過去。
“好了,你出去候著吧,有事本王自會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