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以我心縛你雙足
這個消息有點超出意料之外,但是確實是在情理之中。
所以我們的女主角本人第一時間就離開了那里,以這樣的逃避,來躲避接下來可能會有的尷尬。
劉家的姐姐姐夫此刻倒是不會來追她,雖然他們不明白那個女士說的是什么意思?但是有一點是清楚的:在妹妹和妹夫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兒,而且這件事對他們的感情應該只有積極向的影響。
只要他們兩個感情好,無論對劉家來說還是許家來說都是可以占到便宜的。那么他們去管那么多閑事干嘛呢?
許瑤現在待在自己的房子里,林易陽坐在車里在她家不遠處。
女主角本人許瑤正在把一封一封的信拿出來看。她看著這些東西,以為一張張紙的對面是個,每行字數每個想法都很懂她的人,但是卻沒有想到,這是丈夫追她手段,真是個老土的做法。
她看著信里這樣的大膽的暢所欲言的自己,又想了想如果面對面她會是什么樣的膽小鬼,這很土,但是真的蠻管用。
篤篤篤
敲門聲音響了起來,“許小姐哦,開下門”,門外是房東家的老太太在叫門。
許瑤站起來把門打開了,門外卻是那個自己的“丈夫”。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
“你喝茶嗎?”,她既然已經開了門,總不能再把人趕出去。
“好。”
開水裝在暖瓶里,是早上燒的。現在雖然沒有那樣滾燙的溫度,但是還能把卷曲的茶葉燙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總是不該再遮遮掩掩的了。
“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呢?”
男主角林易陽明顯的愣了一愣,這樣的問題在他們這樣并不是熱戀情侶的關系之間,問起來還是有些突兀:“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這當然不是謊話。但是在毫不知情的許瑤這里,這更像是一句臨時湊出來的,剛剛好的情話,這樣的話,往往最難接下去。
時間已經接近飯點了。兩個人這樣既近又遠的坐著,難免還是會有些尷尬,索性就到外面去吃飯。
這家店離許瑤住的地方并不遠,店里最好喝的就是鴨湯。這次也難免的叫了很大一盆。
“你嘗嘗這個湯,他們家其他的菜都挺小份,就是這個湯,每次都給這樣大一盆,每次一個人吃都吃不完。”許瑤拿起勺子開始盛湯,但是她這件洋裝的袖子是有些偏向喇叭袖的款式,平時細細碎碎的墜下來很好看,舀湯的時候就有些誤事了,“所以,只要有人和我出來吃飯,總是要陪我喝,這個湯。”
林易陽接過來了她的勺子,開始替她做這個工作。
和在許家時常喝的北方的湯不同,這里的湯總是好像微微的帶了一絲甜味。
“我沒有強迫的意思,這里也并不是一時興起。”
林易陽的話,起的很突兀,但是也并不突兀,之前在來來往往的信件中,或多或少的或者是假借一個友人,在漸漸變好的關系里,兩個人總會提到有關于這段匆匆忙忙的婚姻。
在許瑤給他的信里,常常寫這段回憶,讓他知道了自己自以為是的聰明做法反而是在把姑娘越推越遠。
沒錯,對許瑤這當然不是什么良好的記憶。更多的都是對父母都無可奈何,和對這位大少爺一時興起,對她造成傷害的埋怨。
好不容易一個暗戀者戳破了兩個膽小鬼的窗戶紙,這次林易陽想來個真情告白。
“我從第一眼見你就很喜歡你,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形也知道你說過什么笑話,愛讀什么書?”林易陽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孩兒,許瑤看上去鎮定自若,但是用勺子舀湯速度一點點慢下來。“之前很多次我都很想回信,想告訴你我是誰?但是都被你對這樣一個惡少爺對你逼迫的厭惡給趕回來了。我很了解你,我們之間也不存在什么障礙。只要你回來,你就是已經我明媒正娶的太太。”
許瑤有點動心了,這是她不喜歡的家里給加上的未婚夫,但是也是她在外地不愿甘于回家屈從,也不知道接下來往何處去時的心靈導師王一。
“但是你騙了我。”,她的手指不自主地在和紅木桌子的桌腿較著勁,“朋友們應該都知道你是誰?但是他們還把你介紹給我,我以為我們兩個是互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結果大家卻都是在做月老撮合我們。”
許瑤靜靜看著對面人的眼睛,“你是在騙我,他們也在騙我。所以在這么多的人都知道的時候就我一個人是傻子。”
“不……”林易陽想解釋。
但是對面的姑娘又從放松的姿態里抽脫出來了,她再一次把背挺直擺出姿態來,打斷了他的話,“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其實我并不這樣在意,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為何會喜歡我?””
他們來時已經不早,所以安排的包間沒有那樣好的光線,不過店家點了燈,店家的燈是新引進了的電燈,這燈的光很暖,和窗外進來的沒有攻擊力的天光揉起來像是給人撒上了名為“時光”的濾鏡。
林易陽想要想一個完美的回答,眼前的姑娘啊,雖然是板著一張臉,但是和那個上一世、酒樓上、眼睛里對一切都滿懷著好奇樣子,對他的每一句話都一面帶著試探,又努力演出好感的假小子交疊在了一起。
還好,這次他們沒有其他的糾纏,過去那個從地牢的繩子上把他解下來的姑娘,也成了熱愛讀書看報看上去文弱清秀的姑娘。沒有變的,只是一腔的倔強和執拗。
他想起了來信里許瑤提及的一本詩集:“Could I but entangle your feet with my heart and hold them fast to my breast!”(注:譯文:愿以我心縛你雙足,永留心間。)
許瑤低著頭,但是面上卻是這樣的釋然和溫和。
她夾了一筷子菜給這個眼睛從頭至尾都盯著她的男人。這樣的眼神是她從未感受過的被視如珍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