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臟六腑衰竭,鐘宇身體前所未有的虛弱,虛不受補,如此多的名貴藥草入腹,此刻的他根本無法吸收,高院判本意救人,倒不如說是害人,在加上幾處大穴被刺,經脈內的靈氣四處亂撞,鐘宇只能勉強控制暴動的靈氣按照正常軌跡運行,此刻的他恨透了高院判,若是可以行動,鐘宇肯定毫不猶豫一掌斃了對方。
——————————————————————————————
御書房內。
國舅:“皇上高瞻遠矚,宇世子如有不測,老臣立刻將人秘密送入宮內。”
“呵呵,舅舅謬贊了。”
皇帝嘴上說笑,心里卻是叫苦,剛把人尋回來,又鬧了這么一出,假鐘宇雖有幾分相似,但隱瞞一時,卻隱瞞不了一世,事情敗露之時,就是他大明江山動搖之日!燃眉之急是盡快削藩四大侯爵,到時他就有足夠把握應付平南侯府與南蠻騎兵。
“皇上,倘若宇世子真有不測,瑾兒她?”
“皇告已出,婚禮照常舉行。”
——————————————————————————————
清晨,早朝后,流云殿內寢。
鐘宇體內的靈氣已經歸于平靜,正按照正常軌跡迅速運轉,因為在兩個多時辰前,身上銀針被那該死的老頭盡數拔除,扛過了尤蛐之毒,衰竭到極點的五臟六腑,在靈氣的循環滋養下正緩慢修復,恢復行動能力也只是時間問題。
“皇上駕到。”
趴在床邊呼呼大睡的高院判被驚醒,連忙跪地行禮:“老臣叩見皇上。”
“平身,宇世子現在怎么樣了?”
高院判先是給鐘宇號脈,隨后喜道:“皇上,宇世子脈搏相比之前有力了些許,老臣在施幾次針,多做調養,相信就可以康復。”
“哈哈好!宇世子康復,朕重重有賞。”
“謝皇上。”
鐘宇:“糟糕!這老頭又要害我。”
沒過多久,體內靈氣開始紊亂,隨后幾碗難聞難喝的液體被灌入腹中,第二輪折磨開始。
——————————————————————————————
瑾宣宮內寢。
申屠瑾伸了個懶腰,這半個多月來第一次睡的如此香甜,感覺世界有回到從前那般美好,對賜婚也沒有那么抵觸了,皇家之女,身不由己,幻想能找個如意郎君,但實際能嫁個不討厭的人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她現在就是如此。
申屠瑾下床:“蓮兒,蓮兒?”
“公主,奴婢來了。”
“你在做什么?”
“奴婢沒做什么。”
“哦,給本宮梳妝。”
“諾”
凈面后,梳妝臺前。
碧蓮為申屠瑾梳理秀發:“公主今天氣色不錯啊。”
“是嗎?”
申屠瑾看了看自己消瘦了許多的容顏,相比昨日確實好看了許多。
“是啊,不過公主這些天憔悴了好多。”碧蓮想說幾句鐘宇的壞話,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申屠瑾也有些心疼自己,這半個多月來基本沒怎么好好用膳,整天悶悶不樂,又被鐘宇氣了個半死,不憔悴才怪呢!
深呼口氣,隨后在四五個梳妝盒內挑選喜歡的發飾,拿起一只珠釵問:“這只怎么樣?”
“公主昨天戴的就是這只。”
想起鐘宇,笑道:“那本宮今天還戴這只。”
“公主喜歡就好。”
“蓮兒快點,本宮一會要去給母后請安。”
得知賜婚后,申屠瑾一次都沒給皇太后請過安。
“諾”
“哦對了,找一條大點的圍巾,本宮不想讓母后看見脖子上的淤青。”
“諾”
———————————————
慈祥宮內。
皇太后“南宮鈺”的貼身嬤嬤“金鳳”,金鳳五官精致,看的出年輕時絕對是個美人,但臉上卻有一道明顯的疤痕:“太后,瑾公主來給您請安了。”
南宮鈺椅在靠墊上閉目養神,這些時日為女兒之事,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也瘦了一圈,起初還持有反對意見,但聽了兒子的話,為了大明江山,她也只能忍痛割愛。
“太后,太后!”
“嗯?”
“瑾公主來給您請安了。”
“瑾兒!快讓她進來。”
“諾”
~~
“兒臣給母后請安。”
“快起來!快起來!快過來讓哀家看看!”
申屠瑾起身上前。
南宮鈺雙目含淚,摸著女兒的臉道:“瘦了!也憔悴了!是母后對不起你!”
申屠瑾看著也瘦了一圈的母后,眼眶也開始濕潤,道:“母后別這樣說,都是瑾兒不懂事。”
“哀家的瑾兒長大了,知道體諒母后,這圍巾?”
“哦,長了兩顆痘痘。”
“那也不用這么大塊圍巾啊!這正夏的別熱壞了,來給母后看看。”
申屠瑾立刻收緊圍巾:“好難看的,母后還是別看了。”
“好,那也不能總捂著,找太醫看過了嗎?”
申屠瑾俏臉微紅道:“看過了,說是上火。”
南宮鈺一聽就知女兒是在說謊,上火哪有脖子長痘的,不過也沒打算追問,女兒不讓看,肯定有她的道理,準備稍后詢問碧蓮。
申屠瑾因說謊俏臉越來越紅,無奈只有坐下,將頭靠近母后懷里隱藏,自找話題道:“其實,其實鐘宇世子也挺好的。”
她這樣說也是想讓母后寬心,雖然對鐘宇有了那么一絲好感,但還談不上喜歡,更達不到甘心下嫁的地步。
鐘宇是什么德行,南宮鈺也有所耳聞,有些意外道:“哦~,瑾兒見過鐘宇世子了?”
“嗯。”
想起鐘宇掐她脖子時的冷酷,為她冷敷時的體貼細心,輕佻時的壞笑,申屠瑾芳心莫名激動。
金嬤嬤聽見母女提到鐘宇,忽然想起昨夜之事,輕聲道:“太后,皇上昨兒深夜求見被老奴攔下,說流云殿被刺客潛入,鐘宇世子身中劇毒昏迷。”
南宮鈺還沒來得及說話,申屠瑾在母后懷中坐起,急道:“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老奴不知。”
南宮鈺瞟了眼一臉焦急的女兒,隨后看向金嬤嬤,皺眉道:“為何不報?”
“太后近日休息不好,昨夜好不容易才睡下,原想等今早再報,被老奴望了,請太后降罪。”
金嬤嬤忠心耿耿服侍她二十多年,當初的主仆已經轉變成了親情,哪里忍心責罰,皺眉道:“起來吧!下次不許再犯。”
“諾”
“母后,兒臣去流云殿看看。”說著向外走去。
“回來!此時太醫們肯定還在給鐘宇看診,你就不要去添亂了,讓金嬤嬤去吧。”
“諾,老奴這就去。”
“不添亂,兒臣只是去看看。”
“看了又有什么用!母后問你,鐘宇有事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申屠瑾心道:“對啊!本宮不是應該高興嗎?如果他死了,婚約也就取消了,為什么會這么緊張?!”
“瑾兒,母后問你話呢!”
“啊,母后問什么?”
南宮鈺見女兒緊張失神的樣子,心道:“唉!傻孩子,不過這種情況,總比要死要活出嫁好,但愿鐘宇不要有事,否則,大明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