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謙無話可說。
秦勾則對著下方,問道:“國師,你的意見?”
終于又問我話了!
齊黃心頭一喜。
從登基大典開始,秦勾就不曾和自己說話,加上秦勾對自己自己隱瞞雷霆真意,更是讓齊黃心中焦急。
此時秦勾再問話,想來是自己剛才攔住黑起,說的話合了秦勾的心思。
“陛下!”
齊黃上前,莊重行禮,回道:“我覺得吳賢所言極是,而且,這龍門周謙來我國鬧事,論罪當斬,應立刻拿下!”
他陪伴秦勾多年,知曉秦勾最在乎兩件事。
百姓安危,國之威嚴。
這周謙自大,登基大典敢尋事,著實找死。
“說的不錯,黑將軍,將人拿下吧。”
“遵旨!”
黑起早就按照不住,直接沖上去,以全力施展鎖鏈,要將周謙套住。
周謙本想躲開,但周身如陷泥潭,動彈不得。
大昌帝出手了!
周謙皺眉,但就這一瞬間,黑起猛然將他鎖住。
“哈哈哈…”
不遠處,佘離見此,大笑出聲。
“周謙,有點小聰明,就以為能合縱連橫,以天下為棋了?”
“住口!”
周謙罵道:“若不是你個廢物被抓,我會來?”
“你不過是想殺我貪功罷了。”
佘離轉而,向秦勾道:“大昌帝,這吳賢小兒說的條件,你可認?”
“可。”
“既然如此,你派我離宗幾名弟子離開,讓他們傳令。”
佘離指的,正是余千魂三人。
“準了。”
大昌帝微微點頭,松了三人的封印。
三人重獲自由,直接騰空飛走,不做半點停留。
“其余人,壓入天牢!”
“遵旨!”
黑起手中鎖鏈一開,那鎖住周謙的枷鎖陡然展開,將空中眾人鎖住。
而那地上的船宗弟子,則是由黑起安排的人,一個個拖走。
待一切收拾完,登基大典重新開始。
“吳愛卿,今日你大功,隨朕登臺吧。”
這…
秦勾讓自己跟隨上敬天路,已然是違了規矩。
此時竟又讓自己登臺?
吳賢不清楚大昌帝葫蘆里什么藥,跟著走了上去。
片刻時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臺上。
秦勾在邊緣停留片刻,便走到那‘天地’石碑前。
“大昌三十二代皇裔,秦勾,今恭敬天地,繼承大統!”
說完,秦勾恭敬一拜。
也就在此時,異變出現,那天上晴空中,頓時卷起黑云,更有一道驚天黑雷,猛然落下。
轟!
那黑雷打在秦勾身上,其內傳出何石老的笑聲。
“秦勾,二十年來,你殺我邪道無數,此時,你氣數已盡!”
秦勾頂著黑雷,看著前方鬼魅一樣的何石老,并不驚訝,周身祥雨彌補,沉聲道:
“你果然沒死!”
何石老語帶悲涼,厲聲:“是,我沒死,可我船宗弟子,都死了!但他們不會白死,我要你,為他們償命!”
就在他說話時,那些押解船宗弟子的士兵,駭然發現,原本昏迷的船宗弟子,竟瞬間化作了黑氣,之后便沖天而起,向那黑云聚集。
“此為我船宗絕陣,是萬年氣運所化,你盡凡境又如何?給我死來!”
秦勾頂著黑雷,忽然一笑。
“吳愛卿,借朕雷霆一用!”
吳賢心有所感,將周身法力破體而出,并將那法力中的意境展開,投入到大昌帝的祥雨之中。
有了吳賢的幫助,那黑雷似是碰到了克星,瞬間萎靡下來,轉眼便被秦勾所破!
“雷霆真意?”
何石老渾身氣的一震,咬牙道:
“秦勾,你這個畜生好算計,以本源傳這小子雨法,竟是為了法力共鳴,傳遞雷霆真意!”
氣急之下,他那鬼魅身形顫抖,似隨時會消散一般。
“你給我等著,我邪道尊主出世,待取了臨空鏡,你大昌必亡!”
說罷,何石老猛然向天邊退去。
大昌帝沒有攔他,并非不想,而是不能。
那黑雷詭異,雖被雷霆真意克制,但這雷霆真意畢竟不是他的,摧毀黑雷可以。
但那何石老若想逃,卻不是他能攔得住的。
黑云散去,晴空再現。
而在眾人眼中看來,那船宗上下人命換來的一擊,被秦勾兩人輕易化去,無半點波瀾升起。
齊黃最先反應過來,大聲恭敬道:
“陛下天威絕倫!大昌永世萬福!!”
其余人也從恍惚中醒來,接連應聲喊道:
“陛下天威絕倫!大昌永世萬福!”
秦勾看著臺下,說了一句:
“登基大典已成,散去罷!”
而后,他淡淡對吳賢道:
“吳愛卿,多謝了,有此番雷霆真意的共鳴,朕需閉關,好好參悟一番!”
說完,他便登天而去,只留吳賢一人在臺上,頗為冷清。
這一刻,吳賢瞬間將秦勾所有怪異的行為串聯到一起,并得出了結論。
與此同時,他心頭一股怒火升出,不由得在心底罵道:
“好你個大昌帝,這一石多鳥,玩得好!”
他算是明白了。
從第一眼看到自己開始,準確的說,從知道自己的雷霆真意開始,大昌帝就有了計劃。
或許在本來,他只打算正常的進行登基大典。
畢竟有船宗這種萬年的邪道宗門在,他雖說盡凡境,但畢竟根基不夠穩,不能貿然行動。
但有了吳賢的雷霆真意幫助,他便自信可以抵擋所有邪道。
而這個幫助的辦法,便是以本源賜雨法給吳賢,而后賜靈源丹,讓吳賢突破初玄三重談,融合雨法本源。
待這一切完成了,便有了法力共鳴的基礎。
而剛才,吳賢傾盡全力幫助秦勾,在法力共鳴下,等于給了秦勾一場雷法感悟,而且,還是包含雷霆真意的感悟!
吳賢一步步走下敬天路,面上是淡笑和自豪,而心中卻是深深的寒意。
這一切,都是大昌帝的算計。
立戰約,召群邪而來,挫敗邪道。
給自己諸多好處,讓自己產生感恩之心,以借機共鳴雷霆真意。
好,很好!
大昌皇帝,你很好!
待走到臺下,胡德走到吳賢身邊,笑道:
“徒兒,受教訓了沒?”
吳賢愣了愣,見到胡德一臉微笑的樣子。
顯然,胡德也看透了大昌帝的計謀。
“嗯。”
吳賢承認道:“確實沒想到,會被利用。”
“大昌帝心中只有掃除邪道,對于利用人這種事情,他半點都不會在乎。”
胡德教誨道:“你要記得,人各有自己的目的,這次是大昌帝,只利用你,沒有害你,而且還給了你不少好處。但若是旁人,你的下場,怕是慘了。”
吳賢低頭不語,知道自己師父說的是對的。
“無妨。”
趙衡上前,笑道:“剛才大昌帝已當眾,說我溪云宗是大昌上宗,加上他偷了你的感悟,想來也不會對我溪云宗出手。我等便趁此機會,閉門不出,先看這風韻如何變化。”
胡德問道:“師兄,要有大事?”
“你就關心你徒弟的事了,難道忘了,剛才那何石老說了什么?”
“邪道尊主?”
“不,臨空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