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華心中很是納悶,太后此舉倒底是為何,明明不待見逍遙王,為何還破了先前的規(guī)矩招逍遙王回宮呢。
難道是……
陸續(xù)又有人獻上壽禮,偶爾太后還難得地露出幾絲笑意。
待歌舞快到尾聲之時,太后站起身向眾人道:“老了,老了,哀家有些累了,后面還有很多新奇的歌舞鼓樂,你們年輕人精力甚多,權(quán)且繼續(xù)玩樂吧,哀家先去休息去了。”
太后話音一落自然有丫鬟過來攙扶。
“母后,兒子送您回壽康宮吧。”皇上道。
“是啊,母后,兒媳和皇上一起送您回去吧。”
太后擺了擺手,難得語氣溫和地道:“難得家宴一回,這次算是聚齊了人,你們二人若隨我老婆子走了,這些孩子怕是也跟著散了。留下吧,哀家有春花和秋月服侍就夠了。”
帝后二人只得領(lǐng)命留下了,果然后面的歌舞充滿了異域風(fēng)情,得了很多的贊許聲。
太后雖然已經(jīng)離宴,但是有皇上和皇后坐鎮(zhèn),韶華和逍遙王也不好就這么離席,只好耐心做著等候,一般宮宴上,皇上溜得都很快,不知這次是怎么了,有如泰山的坐在那。
過了許久,坐在上面的皇后道:“先前聽聞逍遙王妃的身子有恙,不知現(xiàn)下可好些了?”
皇后的這一句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韶華,那目光里有同情,有鄙夷,還有一些人明顯是想要看笑話。
韶華起身作了一揖,道“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臣妾現(xiàn)下已經(jīng)好了。”
皇后點了點頭,似乎很是欣慰的樣子,又關(guān)切地問道:“既然已經(jīng)大好了,那還要抓緊時間趕緊為逍遙王府開枝散葉才好。”
向來與皇后交好的幾位妃子也隨聲附和著。
韶華做出一副害羞的樣子,“臣妾謹記皇后娘娘的教誨。”
韶華心中有些不安,想必是要興師問罪了。
皇后娘娘滿意地點點頭,端起琉璃酒壺為身邊的皇上斟了一杯酒,又為自己滿上,帝后互敬,相繼一飲而盡。
好似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韶華剛松了一口氣,便聽珍妃陰陽怪氣地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怕是不知呢,聽聞逍遙王府里有一處園子,里面關(guān)著很多位美人,都是各位娘娘們和一些大人們獻給逍遙王的姬妾。好端端的美人卻被關(guān)了起來,真是可憐兮兮的,據(jù)說連王爺?shù)拿娑紱]見過,這叫什么事啊?不知此舉是逍遙王的意思,還是咱們這位王妃的意思。”
這位好事的珍妃說完便拍著胸脯,似乎此事關(guān)乎了她的命一樣,很是不平。
逍遙王眼中的厲色一閃而過,語氣淡淡地道:“我逍遙王府離京都甚遠,不知這位……”
逍遙王說道此處停了下來,很明顯是不知道這位愛管閑事的妃嬪是哪位。
皇宮里自然不缺愛解圍的,一位面慈的老太監(jiān)忙解釋道:“回逍遙王,老奴多嘴,這位是珍妃娘娘。”
逍遙王向這位老太監(jiān)點了點頭,“哦,原來是珍妃娘娘,不知珍妃娘娘身居深宮,是如何得知我王府后院里的私事的?”
逍遙王目光犀利地看向這位珍妃娘娘,珍妃的目光有些閃躲,皇后見此暗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而一旁的皇上好似沒看到一般,喝著美酒,賞著歌舞,對此事完全不理會。
“王爺不必追問本妃是如何知道的,您就說是不是有這事吧?”珍妃娘娘拿出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強詞奪理地問道。
逍遙王冷笑了一聲,“眾位將這些女人送入我府中的時候,王府還沒建成,挑了最好的位置讓她們住著,是有侍衛(wèi)在園子外把手,那是因為王府在建,有很多外男,此舉是為保護她們,想不到珍妃娘娘卻拿此事做文章。”
一旁的祥嬪為珍妃開解道:“珍妃娘娘雖說是遠在宮中,但如此說也是有憑據(jù)的,早先娘娘將自己的表妹香雪送入逍遙王府,沒想到竟被害死在逍遙王府。”
皇后眉頭微皺,訓(xùn)斥道:“什么死不死的,今兒個可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壽誕,你竟如此大逆不道,還不跪下。”
這祥嬪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娓娓跪下,確實不怕死的繼續(xù)道:“嬪妾言語不當(dāng),請皇后娘娘處置,但是珍妃娘娘的表妹總歸是一條人命啊,皇后娘娘您不能不管啊。”
珍妃娘娘也跪了下來,一副強忍著不哭的樣子,聲音很是委屈地道:“皇上,皇后娘娘您二位要為嬪妾做主啊!”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皇上將手中的酒盞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怒道:“真是掃興,真應(yīng)該把你們拉出去通通斬了。”
下面的歌舞瞬間停了下來,剛剛她們只專心跳舞來著,且所有舞姬的目光都飛在皇上身上,根本沒留意先前發(fā)生了什么,所以當(dāng)皇上如此叱喝的時候,這些個舞姬嚇得瑟瑟發(fā)抖,接連跪下來,浮在地上。
珍妃娘娘和祥嬪連忙跪在那把頭磕在地上。
皇上站起身,看也未看皇后一眼,“你這皇后是怎么當(dāng)?shù)模瑳]來由的讓朕跟著煩心,這里就交給你了,不要來煩朕。”
皇上說完從龍椅上走了下去,走到祥嬪身邊時,還朝著她的身子踢了一腳,祥嬪“哎呦”一聲,就歪在那,一動不敢動。
皇上見剛剛的那些舞姬各個跪伏在地上,有些不快地道:“咦,你們跟著跪下來做甚,跟著朕回宮,我們繼續(xù)喝酒跳舞。”
眾位妃嬪見皇上如此孟浪,紛紛向這些舞姬投去了怨懟的目光,這些舞姬感覺有如芒刺在背,各個縮著身子,埋著頭,倒著小碎步跟在皇上身后。
皇上離去后,大殿里瞬間靜謐下來,一時之間竟有些尷尬,畢竟剛剛皇上并未給皇后好臉色,這倒這是少見,帝后之間到底是否像傳言那般恩愛,怎的皇上突然沖著皇后發(fā)了脾氣。
跪在下面的珍妃和祥嬪都是皇后一黨,平日里做慣了溜須拍馬的事。此時這臺階一定由她們倆個親自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