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帶我來這里做什么?”紀繁星做夢都記得這個地方。
三年前,她在這里跪了兩天兩夜,都沒能見上宋越銘一面,也是在這里,她被送進了那個陰暗到毫無人性可言的地方。
“紀小姐這么聰明,難道猜不到?”賀郗辰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想看到宋越銘為了你成什么樣子了嗎?我想紀小姐應該會滿意。”
“他怎么樣與我無關。”紀繁星冷笑一聲。
“紀小姐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
“都是你們逼得。”紀繁星轉身就走,“我怎么樣的時候又有誰過問?”
“攔住她。”賀郗辰看著紀繁星,她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紀繁星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他的苦衷憑什么要讓別人付出代價。”
傻子,宋越銘的苦衷一直都是你啊……
“走吧。”賀郗辰看著面前笑的瘋魔般的女人,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我說了我不想見他。”紀繁星用力想掙開黑衣人的束縛,然而并沒有什么用,“放開。”
“帶進去。”對不起,我知道你不想見他,可我的立場是宋越銘,只要能讓他振作起來,傷害你一個紀繁星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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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大陣仗,你干嘛呢?”溫鄞望了望賀郗辰身后的黑衣人,果然,混黑道的就是不一樣啊!
“這不是……”當溫鄞看到紀繁星的時候,徹底崇拜賀郗辰了,辰哥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當真是一針見血……
“嫂子?”唉,無礙無礙,反正又是嫂子又是弟妹的,他早就已經兩個人都對不起了。
“他與我無關。”紀繁星偏過頭。
“哦……”溫鄞訕訕的笑笑。
“我們走吧。”賀郗辰拉住溫鄞,“放心,紀繁星就是唯一良藥。”
“那肯定的,我就是怕她一個不小心把銘子給怎么著了。”溫鄞小聲說,“畢竟他倆那深仇大恨的。”
“不會。”賀郗辰說完便鎖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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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
紀繁星怎么也打不開門,只得作罷。
“阿暮,今晚我去黎若家,不回來了。”紀繁星給池暮撥了個電話。
“嗯,早點休息。”
“……”紀繁星掛了電話,冷眼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不知不覺間思緒紛飛。
記憶中的他似乎從來都是一個克制自己的人,何時會讓自己變成這樣?
紀繁星啊紀繁星,你又在想什么?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情還不夠嗎?你還要這么上趕著他?
“星星……銘哥哥錯了……”
“真的錯了……”
“對不起……”
“……”紀繁星見他面色潮紅,伸手貼上宋越銘的額頭,“發燒了?”
不對,他發燒干我什么事,巴不得他燒死才好。
紀繁星自顧自的看著窗外,沒再管宋越銘。
“他……臉色好像越來越不正常了。”紀繁星吃力地把宋越銘拖上床,認命的去找藥。
沒想到宋越銘家里竟然連個藥箱都沒有,他平時都不生病的嗎?紀繁星又打開抽屜,卻發現了一張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靠著一顆大榕樹聽歌,眼睛微閉,好像是睡著了。
紀繁星放下照片,這是什么時候?她怎么不記得?
沒辦法,她只能用濕毛巾給宋越銘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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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窗戶暖暖地照進房間。
宋越銘看著趴在床邊的女人,眼里流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想想,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平靜的相處呢……
“醒了?”
“有意思嗎?宋越銘。”紀繁星一下子站起身來,“讓人把我關在這里好玩嗎?”
“不是我的意思。”宋越銘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讓我離開。”紀繁星拿起東西便準備向外走,“開門。”
“門沒鎖。”宋越銘指了指桌子,他記得以前紀繁星最愛吃的就是聚湘樓的水晶包,總是拉著他去,“吃完再走。”
紀繁星看了眼桌上的水晶包,只覺得好笑,以前她天天粘著宋越銘,他不理,現在他卻上趕著自己。
終究還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