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暮緩緩放下酒杯,神色不明的看了紀繁星一眼,站起身給了宋越銘一拳。
“!”溫鄞愣了愣,立馬上前拉架。
“!”紀繁星伸手攔住池暮,眼神中盡是冷漠,“你干什么?”
池暮眼底情緒復雜,三分歡喜,四分困惑:“讓開。”
她……?
眼里的陌生……?
“讓他打。”宋越銘擦擦嘴角,把紀繁星拉到身后,讓溫鄞站到一邊。
紀繁星有些猶豫:“可是……”
宋越銘語調平靜:“聽話。”
宋越銘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神色漠然,任由池暮的拳頭悉數落下。
“夠了。”紀繁星再次伸出手攔住池暮,“你憑什么打他?”
“憑什么?”池暮冷笑,“你說呢?”
紀繁星一臉茫然,我怎么知道?這個人……?好像在哪里見過……頭好疼……
宋越銘拉住紀繁星:“出去等著。”
“可是你……”
“沒事。”
池暮眼里泛起一抹諷刺,嘴角微微勾起,嗤笑,提起酒瓶自顧自的往喉嚨里灌,刺的喉嚨生疼。
可是……池暮碰了碰心口的位置,這里疼……又該如何?許是藥石無醫……
紀繁星緊張的看著緊閉著的門,不停的來回踱步,迎面走來一群人,一不留神兒便與來人撞了個滿懷。
“原來是美人啊。”來人剃一頭板寸,偏偏還染成了灰白色,單憑一張俊朗的臉而已,竟也顯得沒有多么突兀,甚至于給人一種天生就該如此的感覺,眉宇間透露出三分英氣,七分痞氣,瞧人時神色輕佻,肆意打量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灑在紀繁星身上。
“可惜哥哥今天還有事兒,不如下次?”葉奕澄一把擁住紀繁星,順勢掐了一把,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輕放唇邊,壞笑著吹了個口哨,便領著身后一波人走了。
“浪蕩子!”紀繁星被男人大膽的舉動驚住了,一時忘記了個所以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來人卻已經走遠,只能低聲吐槽了幾句。
“別喝了,都他媽的要死不活,做給誰看?”溫鄞奪過酒瓶扔到地上,玻璃落地伴隨著刺耳的響聲,一切支離破碎的徹底……
賀郗辰淡淡的開口:“好好談談吧。”
池暮不做聲,宋越銘也沒有動靜,盡管西裝染上酒漬,發絲凌亂,嘴角青紫,但卻依舊矜貴,仿佛與生俱來般,只是站在那里,便是讓人不敢靠近半步。
“繼續。”宋越銘靜靜的看著池暮,似一汪無風的潭水,波瀾不驚,“不還手。”
溫鄞不懂聲色的把宋越銘往外推:“趕緊滾蛋,主動茬兒架的小爺見過不少,主動找打的還是頭一回,稀奇。”
池暮拎起沙發上的外套走出雅室,經過紀繁星時略微掃了一眼,神色恍惚。
宋越銘牽住紀繁星:“怎么了?”
紀繁星撇撇嘴,漫不經心道:“可能遇到了個神經病吧。”
“神經病?”宋越銘轉著圈的檢查了一番,“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紀繁星瞧了一下宋越銘,動手碰碰他的嘴角,“疼嗎?”
宋越銘故作可憐:“嗯。”
“現在知道疼了?剛才干什么去了?就那么站著讓他打你?傻不傻啊你,都不知道躲一下。”紀繁星嗔怪的瞪了宋越銘一眼,“兩個選擇,一,回家;二,去醫院。”
紀繁星見宋越銘神色落寞,連連改口:“瞧我這記性,怎么差點兒忘記你討厭那個地方……”
“也好,咱們回家,自己包扎,還省錢呢!”
“對了,家里有沒有醫藥箱啊,唔……好像沒有看見過,那一會兒經過藥店的時候要不要買點兒?”
“活血化瘀的、止痛的,還得準備一些感冒、發燒時的藥……哦,創可貼不能少,隨時都可能用到,還有……還有什么?我想想……”
紀繁星掰著手指頭默默數了一大堆東西,自然沒有注意到宋越銘看著她時眷戀而又滿是溫柔的眼神。
宋越銘緩緩開口:“有家庭醫生。”
紀繁星一臉恍然:“對啊,我怎么給忘記了?”
“他今天放假。”
紀繁星默默哀悼:“啊?那還是得自己準備好多東西的。”
紀繁星慢慢的扶著宋越銘:“走吧,一會兒天再黑了。”
【告訴王醫生現在下班,順便帶薪休假。】紀繁星沒有留意的地方,宋越銘默默的給林知發了個短信。
林知:“……”羨慕,羨慕,羨慕……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