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沒有聽見外面人們的呼叫聲?你不是游俠嗎!?”風狐懊惱的看著阻擋自己腳步的巨大樹木,這樹皮和鋼鐵一樣,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延小姐做出傾聽的樣子,然后操縱藤蔓再次將煙獸打倒,對風狐闡述一個故事:
“有這么一個村子,山上種著無人能拒絕美味的果實,傳聞吃下去那一刻的美味能令人死而無憾,但遺憾的是,那果子擁有著劇毒,吃下去的人唯有死路一條。世界總有一些好奇而猖狂的家伙,一波又一波地送死,每一個人都在臨時前大贊果子的美味。我感到好奇,就前往那個村子,親自嘗了那傳聞中的毒果子......可是你知道嗎?那毒果子的味道就像......屎一樣!惡心,難吃!”她回憶時表情像是扭曲的抹布,體驗極差。
“氣憤的我找到了上一個吃掉毒果子要死掉的人,可是他奄奄一息地對我說:‘那與我何干呢?我也是受害者!人的惡意那么深沉,用謊言不斷欺騙和修飾。我現在很能理解,既然要死的話,可憐人又怎么能只有我一個呢?!這果子真的是美味啊!’然后便在猖狂大笑里死去。”
風狐不太明白女子的意思:“你到底要說些什么?”
他在小時便明白了一個人的惡意會到達什么地步,那些在父母面前千依百順的孩子到了他面前又會變成怎樣惡霸的魔鬼,孩子的單純更加突出這種惡心。可女子這個時候講這些是為什么?
延蘇無辜地攤攤手說道:“既然這樣,外面的人死不死,那與我何干?”
“......”
風狐不知以何立場勸說,但這女人是決心要攔住他了。
西湖,一切平靜安寧鏡子般的湖面被徹底擊破。
繁華如泡影,隨著一聲傳播到整個杭州源自地下的咆哮聲,美景在暗沉的烏云中醞釀成末日般的景觀。
一條十米寬長度不知凡幾,山一樣龐大的神蛇自湖底而出,身軀高聳入云,蛇類明明不能發聲,它卻能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雷霆一樣的咆哮,成千上百密密麻麻的利齒,四顆獠牙于猩紅大口中閃現,分叉的舌頭帶著粘液,云層中有閃電劃過。水花如同瀑布背景一樣在它的身后飛濺,房城建筑在它的面前就像積木玩具。
它的頭部有扇一樣張開的鰭,棱角分明鼻吻高突如馬,若不是沒有角與四肢,無疑于傳說中的神龍無異。
黃色冷厲豎瞳,龐大的身軀扭動,背上長著猙獰威嚴的倒刺,湖面一時間卷起驚濤駭浪,整個湖畔漲起五十米高的浪潮。整個湖面幾乎容納不下它的軀體,卷縮著,沒有感情的眼神令杭州城的人看到這一幕瑟瑟發抖,第一次感受到傳言入神入魔的圖騰之威。
反光厚大的鱗片,如同一片片暗青色的貝殼,半蛻皮,新皮與老皮交替,神蛇僅僅是佇立在那便給人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但這種威嚴,更多的是死亡的恐懼,單單看著便能體會到神蛇的冷酷無情。
“玄君大人!您到底怎么了!快停下,這是您一直以來所保護的地方啊!!”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正在不顧手下的阻攔,拼命往前嘶吼著,他身穿官袍,卻身材魁梧如武將,和常人認知的太守中年肥大發福的模樣完全不同。
他正是杭州太守弓只,之所以能夠在奪嫡之中保持超人地位,對大皇子等人不理不睬,正是因為他乃是杭州歷代的守護玄蛇的隱秘人一族!!和其他蜷居守護城市的圖騰巨獸不同,玄君的祭司是真真在在能與玄蛇溝通的!
在得知玄蛇出問題的第一時間,他便帶著護衛隨從急忙趕到了西湖邊。可見到的便是這狂風暴雨,雷霆閃電,濤浪驚天!濺起的水如傾盆大雨,冰冷地落在他們的身上。
弓只面容焦急,一臉憤怒,他能夠感受到玄蛇的苦痛可他卻不知什么原因!
“該死的游俠!是誰讓他們動手的!他們怎么敢!怎么敢攻擊玄蛇大人!!??”
弓只看到平日里不理不睬的那幫游俠竟然敢攻擊玄君,氣的眼珠子都紅了。正所謂不知者不畏,他們怎么可能知道玄君大人的可怕,周遭多少君主級妖魔在玄君大人的威壓下遠遠躲避,甚至玄君大人如果放出至高君主的氣勢,這些螞蟻一個個都能被震得吐血死掉!
那些龐大的火球與雷電落在神蛇的身上,就像渺小的火苗,一點痕跡都未造成便熄滅消失。
然而令弓只最憤怒的不是這些,他握緊欄桿,肌肉鼓起。玄蛇成千上百年在西湖守護著人族,和其余當作棲息地領土不容其余君主入侵而防守的圖騰妖獸不同,玄君是真真正正守護人類的!
為了人類安寧綿延,光記載在玄君未強大時戰斗到重傷的次數就不下數十次!可這些受它庇護下成長的人族的后代,竟然敢對玄君大人出手!
“馬上過去,讓那些混蛋游俠停下!他們這樣完全只會激怒玄蛇!該死,我就知道這些游俠一個個都是不安定分子,應該全部處理掉!”弓只和大宋官場上的官僚們一樣,打心底認為游俠盡是些無法暴徒。
一個個掌控著力量,拿著光鮮的理由干丑陋的事,無論是哪里都一樣。官僚還有人能監督,但這些散亂而龐大的游俠團體誰來監管呢?靠著所謂的個人道德游俠精神?別胡扯了!不是笨蛋都知道這惡果!
每到這時,官吏們都有一種因為妖魔入侵而不得不委屈求全的恥辱感!比起游俠,還是妖魔造成的傷亡大一些,而那些拿著高高報酬的游俠享有著名聲反而比他們這些微薄犒賞拿命拼的捕快欽天監好得多。
今小野早早地回到了明巖會,組織起人手盡可能地幫助百姓擴散。
她曾經若有若無地感受到玄君的氣勢,如山如海,她懷疑別說她僅是令言法師,就算十幾個領域(奧義)法師來了,都不能對付。所以她所能做的也便是讓民眾遠遠散去,免得傷亡。
同時決定帶上田鹿等人去西湖看一看情況,雖說玄君十年一蛻皮,五十年一次大蛻皮,每一次都會虛弱暴躁但從來沒有從西湖底部露面如此釋放自己的威壓過。
書生面色鐵青地來到今小野的旁邊,壓抑不住怒火地碩大:“有些畜生趁著混亂喪心病狂!”盡管沒有描述那些喪心病狂的事,但猜也猜得出。
“渣滓!”大胡子臉色一變怒吼,他見到一個痞子趁亂把一個姑娘拖進巷子,直接一斧頭劈了!在這種時候惡霸痞子游俠渣滓,沒有人監控抱著事后無人知的心態,殺人放火猖狂得很。
一切道貌岸然的偽裝撕下來,化身成畜生,爛泥的內心。
“吩咐下去,這種人見一個殺一個!用最折磨人的手段讓他們后悔來到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