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其實你不必浪費時間去學習知識的。”
在路上杰西法告訴了盧森一個喜人的消息。
“用你的虹膜掃描以后，我就會會儲存備份。”
“意思是我不用背書了嗎？”
“可以這么理解。”
而前世盧森最頭痛的就是讀書和上學，但是為了了解對手，常常得學習很多東西，這讓他非常痛苦。
杰西法越來越讓他驚喜。
……
相較于白天到處的人滿為患，第一學院的夜晚出來行走的人就有點少的可憐。
畢竟是臨近首都的地方，年輕人都更愿意走出去校門，在外面更繁華，豐富的世界里面醉生夢死。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現在是秋季，四級的變換倒是沒有怎么改變。盧森衣衫單薄的走在前往中央圖書館的大路上，偶爾抬頭看著點點繁星。
在道路兩邊相隔不遠就有一個燈柱，里面鑲嵌著一顆魔法石，散發著明亮而昏黃的燈光，涼涼的風輕輕的吹動泛黃的樹葉，從人的脖頸里灌了進來，略微有些寒意。
去圖書館的路盧森還是熟悉的，因為山德魯之前總是去泡在那里，看一些有關鍛造的書籍。
明亮的巨大回型建筑越來越近，人也漸漸多了起來。三兩成群結隊，或者開心或者平靜的交談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偶爾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惹得行走的人們一陣側目。
受益于第一學院龐大基數，所以愿意學習的人同樣還是很多，畢竟文試占了期末考相當一部分比重。
與正在看書的兼職看門學生打一聲招呼，盧森的目的很明確，四樓A/B區，輕車熟路的走上了樓梯。
……
上好的紅木書架整齊的推移過去，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這里幾乎沒什么人，就算寥寥幾人也是因為樓下滿了，拿著書來上面看的。
為什么？很簡單的四個字：
期末不考。
期末不考，那么這些書有99.9%的可能性沒人去看。哪怕基數龐大的第一學院！人類一向勢利，兩個世界都是如此。
B11區，光明大陸發展史。
盧森用目光一本一本的篩選著書的名字，來回走了幾趟，終于選定了一本超級厚的書，他搬來手腳架，半趴在上面伸手拿了下來。
隨便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坐下，中央魔法石將明亮的燈光投在書的封面上。
《機械文明：失落的種族》。
暗棕色的牛皮封面，清晰的印著六個大字。
“咦，有趣，我來看看人類怎么看待我們的。”
杰西法突然發聲，盧森便翻來沉重的封面，書的扉頁寫上只寫了這么一句話：
我們至今無法回避在科技領域無法超越這個早已遺失文明的事實。
“嘿嘿，你們人類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
杰西法似乎很開心。
盧森的眸子發出了一道藍色的波紋，藍色的數據線條突然出現在空中，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別怕，你前世的未來科技不也是這樣嗎？”
“我只在電影里面見過。”
盧森帶著好奇的打量著。
一條深藍色的線條從上到下將這本書掃描了一遍。
12%
31%
69%
……
“咦，盧森，這書里夾有東西。”
“額，是嗎？”
……
藍線還未掃描完畢，突然消散在空中。
盧森上前打開了書，翻到其中一頁時，發現了一張夾雜在里面的玫瑰金色卡片。
書卡？
他微微一愣。
……
學院鼓勵學生們寫筆記，但是別看學生那么多，真正愿意寫的只有寥寥幾人。
而玫瑰金的紙片上清晰的寫了一段話。
……
也許，我的國家起步太晚；也許，我的國家內部也沒有看起來那么穩定；但我總覺得，我的國家一定可以強盛起來。
因為我一直認為事在人為。
盡人事，看天意。
今夜卻了解了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這廣闊無垠的漫漫星海，天空包容著大地萬物。強如劍神，法神也是漫漫人類歷史中，星空下的匆匆過客。
機械文明強盛一時，而現在卻猶如失落的文明，只有文獻古書才有記載。
我們的努力都將化為一團黃沙。
那么，我們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呢？
……
這人是誰？
盧森皺著眉頭，還沒看完就覺得這個問題極其難以回答。
毫無頭緒的開頭，看語氣像是一個國家的領袖人物？
該不會是哪位帝皇留下的手札吧？
人類存在的意義？
即使是在思想發展到現世看起來無法比擬的上一世，也是一個極難的問題。
“你干嘛？還有一點沒掃描上！”
杰西法催促道，這本書寫的很有意思，讓他產生了一點興趣。
盧森抿了抿嘴說道：
“你別急好不好。”
“好吧！”
杰西法沒出聲了，他就從桌旁拿來一只筆，閉上眼睛，一邊思考，省詞酌句，吝嗇到每一個形容詞，沙沙的落筆聲在偌大的空間里響起。
不一會兒，他放下筆，把玫瑰金的紙片夾在書的扉頁，調整了一下坐姿，在杰西法不斷催促聲中，重新掃描起這本書起來，而且他自己也饒有興趣的觀看著。
……
不知過了多久，他合上了書籍，看了不少頁了，他記下了頁數。又去A1區找到了一本滿意的書籍。
《光明大陸文獻》。
盧森帶了回來，兩本書并在一起看。
剛一翻開頁面，眼皮就不自主的跳了跳，同樣紋有玫瑰金色紙張靜靜的躺在里面。
了不起！
盧森頓時肅然起敬！心里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只是隨手拿了兩個區域毫不關聯的書籍都有記載筆記，概率是多小不言而喻，而且這些書與期末考無關，他能抽空看這么多書，要么跟之前的山德魯一樣是個白癡，但是沒聽說還有別人了。
而且從剛剛留下的字條來看，他思想上還是非常厲害的，比現在的人領先了一個層次。
這是個天才！
盧森反而把書扔在了一邊，仔細看起了這張卡片起來。
圈記了某一頁數，盧森翻到相應頁數，快速瀏覽了一遍，發現是某一個時期的某個帝國的歷史，這個國家飛速崛起然而只是更替一代便迅速沒落，這張卡片寫到了內容意思如下的筆記。
……
在統一建國之后，雖一時強盛至極，但不思進取，停滯不前。
對外輕視已經擊敗之敵。
對內奢靡之風，享樂主義盛行。
沒有能敢舍生取義，以死勸誡的良臣出現，只有阿諛奉承，溜須拍馬小人能往上發展。
對敵驕傲自大，以舊眼光看待，防御形同虛設，將士懈怠操練。
敵國忍辱負重，全民皆兵，目的只有一個，復國，復仇！
短短十年！
整個帝國就在安樂的享樂主義中埋葬。
要有防患于未然之心！
……
生于安樂，死于憂患？
盧森眼前一亮，真是一個政治天才啊！他看到下面還有幾行字，繼續看了起來。
……
我的國家正臨此境，我雖然知道卻無力改變…
幾番變革，都如石沉大海。不知何處的強大阻力…
源頭就究竟在哪呢？
……
除了利益，還能有什么？
盧森冷哼一聲，他的腦袋里裝著可是另一個思想上高度發展的世界文明，而現在這個世界也就是處在歐洲中世紀的思想。
他突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教育這樣一位天才，莫名也讓他有了一些興奮。便在文字的下面沙沙的寫了一些東西。
寫完之后，盧森把卡片放回了書里。
夜色已經非常暗了，盧森合上兩本書，送回了原處，一個人走回小屋。
路上終于是不見人影，盧森帶著濃濃的困意，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
第二天醒來，果然就像科伊說的一樣，肌肉酸脹導致痛的不能下床，敷了科伊送的藥膏才好一些。
這樣一來，除了不能體能訓練，其余的都按照自己的安排床頭紙的每日計劃，每天晚上圖書館里好好研究了一番。狠狠地惡補了關于光明大陸的知識，除了山德魯腦子里原有的知識，也算知道了七七八八。
光明大陸除了實力最大的宗教組織教廷，還有許多相較于分散的組織，但是力量也不可小覷！
首當其沖的就是由純魔法師組成的魔法工會！
這可是教廷都無比忌憚的存在。
還有就是例如由無數傭兵們組成的傭兵工會！
傭兵這個職業不知道養活了多少人，遼闊無邊的無盡之森就是傭兵們巨大的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還記得那一句極其出名的話么？
只要獲取一個魔核！從此飛黃騰達！
這句話便是寫在傭兵工會大廳的金字招牌，千百年吸引了無數人投身于此！
還有詭異，從不顯身的刺殺者聯盟。
紅色骷髏頭標志出現必有人身死道消！
神秘而強大！
到現在都沒人拿出證據指出這個組織真的存在！
除此之外，諸如此類大型組織。如果能在其中一個組織中混得高位，帝王級別待遇不敢說，至少走到哪都是一路暢通！
“杰西法，你說我要不要也去進一個組織？”
“嗯，當然可以，但是現在太早了！而且你實力太弱了，如果你強大了，他們自然就會找上門來的。”
“嗯。”
盧森想起了前世，無數俱樂部運用明里暗里的手段挖他過去，他感嘆道：
“打鐵還需自身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