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孫度做指導,難樓很快就從蹋頓嘴里套出了袁紹發(fā)動了三部鮮卑,還打算邀請烏桓一塊上。
這可事件大事,公孫度馬上讓難樓打發(fā)走蹋頓,隨后親自帶領(lǐng)一隊輕騎,直奔薊都。蘇仆延也怕公孫度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事,硬是安排了足足一千騎兵,把公孫度護送到大漢境內(nèi)。
公孫度狂奔八百余里,沿途每過十五里就在驛站換馬,終于是在天亮之前,趕到了薊都。
這是他第二次來薊都,上一次還是被任命駐烏桓大使的時候,不過此時公孫度已經(jīng)無暇顧及欣賞這座巨城了,出示印信之后,公孫度又急忙沖向王宮。
剛步入王宮,公孫度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他媽的,他們敢!”
此時劉征在殿內(nèi)不斷徘徊,可謂是火冒三丈。姜峰遞上來一杯茶,寬慰道:“殿下,急也于事無補,先喝杯茶吧!”
“殿下,駐烏桓大使求見!”門外的內(nèi)侍悄悄走了進來,低聲說道,生怕撞到傷口上。
劉征和姜峰臉色齊齊一變,緊接著,劉征說道:“宣!”
公孫度這才進來,正打算施禮的時候,劉征直接叫住他,“不必多禮,烏桓那邊怎么樣了?”
公孫度老老實實交代了烏桓發(fā)生的一切,劉征也認認真真聽完了,然后劉征和姜峰相視一眼,都慫了一口氣。
【還以為烏桓也出事了!】
“好,升濟,你回來報信算得上大功一件,等父王回來,我會稟明父王的。”接著劉征拿起桌子上的一塊濕毛巾遞給了公孫度,說道:“擦擦汗,下去歇息吧!”
現(xiàn)在的公孫度可不是歷史上的遼東王,哪見過這仗勢,一時間手都不知道還往哪放了,最后恭敬地給劉征施了一禮,退了出去。
公孫度前腳剛走,沮授、崔琰、陳現(xiàn)還有劉胤結(jié)伴而來。
“看看吧!”劉征不多言語,直接把一份急報扔在幾人面前。“還有今天烏桓人也遭到了煽動!”
掃了一眼急報,幾人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陳現(xiàn)更是直接拜倒在地,口呼“臣罪該萬死!”
急報上只有簡單的一段話,鮮卑三部聯(lián)合,興兵十萬,入侵并州,樂進兩萬孤軍被圍雁門關(guān),亟待支援!
身為劉征的情報頭子,陳現(xiàn)對此不知不覺,確實算是失職。
劉征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哪怕在袁紹那邊,也是絕密,你沒查到風吹草動無可厚非,但是烏桓那邊,你沒收到消息,就是你的問題了!罰你半年俸祿!”
劉征擺了擺手,沒有讓陳現(xiàn)繼續(xù)廢話,看著三人,正色道:“我打算出兵救出樂進。”
沮授和崔琰都沒有直接反對,因為現(xiàn)在這個事出現(xiàn)的很尷尬。其實現(xiàn)在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向劉寵求援,先平定后方的胡人,再去和袁紹爭奪冀州。
但是現(xiàn)在劉征負責監(jiān)國,統(tǒng)領(lǐng)兩州事務,碰到這種事就去向劉寵求援,豈不是顯得劉征很廢物!
半晌,沮授才從牙齒中擠出來一句:“殿下,風險太大了!”
劉征卻緩緩地說道:“非也,依我看,我軍有十勝,而鮮卑有十敗!”
“我軍都是百戰(zhàn)之軍,鮮卑不過是拿起武器的牧民罷了!這是第一勝!”
“我軍齊心協(xié)力,都由我指揮,鮮卑三部之間,大大小小部落無數(shù),指揮不明,行伍混亂,這是第二勝!”
“我軍的將士都是精挑細選的勇士,鮮卑不過是臨時拼湊的烏合之眾!這是第三勝!”
“我軍背靠幽、并兩州,有高速官路可供糧草運輸,鮮卑人卻深入并州腹地,后勤跟不上了,時間一久,必然缺糧少食,這是第四勝!”
“并州北部五郡百姓被鮮卑奴役已久,此時迎來王師,必然助官軍討賊,開城相迎!這是第五勝!”
“我軍有南匈奴、烏桓相助,而鮮卑只有一族之力,這是第六勝!”
“我軍只要救出樂進兵馬,然后固守城池就行,而鮮卑卻不善攻城,這是第七勝!”
“這些年來,大漢對胡人的戰(zhàn)爭無一不是大獲全勝,胡人看到漢軍就弱了三分,這是第八勝!”
“胡人不通謀略,不懂用兵,而大漢將軍足以不是熟讀兵書,掌握兵法要略的,這是第九勝!”
“鮮卑面對的,是大漢,是幽州,是我!所以他們必敗無疑,這是第十勝!”
劉征一口氣說完了十勝十敗論,驚得沮授和崔琰兩個人說不出話來,劉征所說的,雖然有些牽強,但確實有理有據(jù)!
“太子打算怎么做?”崔琰面色凝重地問道。
“帶領(lǐng)我的部將,和駐扎在上黨的徐榮部匯合,再聯(lián)合南匈奴,前往雁門,先救出樂進將軍再說!”劉征沉默一會,才接著說道:“讓烏桓人牽制一下東鮮卑就行,不指望他們出兵了!再分化鮮卑各部首領(lǐng),素利與我們交好很久,出錢、出糧請素利拖一拖軻比能后退,這樣或許可行!”
劉征本想讓難樓帶兵加入鮮卑聯(lián)軍的,但是考慮到烏桓不久前還和自家“積怨已久”,到時候萬一出什么亂子,那可就是大問題了!
劉征敢出兵救樂進的底氣就在于鮮卑是聯(lián)軍,聯(lián)軍是真的垃圾,心不齊,往往是戰(zhàn)敗最根本的原因。
劉征前前后后大概能拉起一支五萬人的部隊,面對一個生產(chǎn)力落后,而且還在走下坡路的北方游牧民族,目標還只是救援和守城,勝算還是很大的!
不過就算這樣,風險也還是很大的,根據(jù)樂進所說,這是十萬人應該全是青壯年,可不是當初烏桓那種混雜了老弱病殘的弱旅!
沮授和崔琰并沒有出言反對,原因也很簡單,現(xiàn)在的鮮卑,一天天地在走下坡路,已經(jīng)不復當年的輝煌了,在威脅程度上甚至還不如烏桓,和南匈奴打、和烏桓打、和大漢打、分裂內(nèi)斗,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鮮卑已經(jīng)是外強中干了,不然也不可能才湊個十萬聯(lián)軍,再加上戰(zhàn)略目標也比較簡單,所以沮授和崔琰才沒有反對。
當然另一方面也實在是無人可用,徐榮是新降的;劉胤身份是沒問題,但是這次行動要的是智勇雙全,可劉胤擅長的是沖鋒陷陣;像閻柔、鮮于輔都得防著一手東鮮卑和烏桓,而且離的太遠了,現(xiàn)在多耽擱一秒鐘,樂進就多一份危險。
至于監(jiān)國的問題,就交給劉胤了,有沮授和崔琰兩人的輔佐,幽州的世家成不了大氣,當然了,很重要的原因是經(jīng)過兵禍和劉征的“洗禮”,幽州有名有姓的世家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都倒了。
“殿下,其實,能解雁門之圍的方法不止一種!”
一直伴隨劉征左右,護衛(wèi)劉征安全的史阿突然冷不丁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