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過去，一群人又兇狠狠地沖上來了，顧起再次擼起袖子，什么都憋說了，擼起袖子就是他嗎干啊！

　　幾十個人沖上來，后面煙塵滾滾，周聿眼神很平靜，目視著他們，顧起則繃著張臉，繃得臉褶子都出來了。

　　然后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周聿他們后頭的巷頭邊上出現一人，手上拿著類似棍子的東西，藍色上衣，藏青色褲子，不經意側頭看向他們這邊，一秒，那棍往他們這邊一指，聲音從巷頭那邊傳來，特別響亮：

　　“警察！不許打架！！！”

　　一群人急剎車，愣住。

　　黃毛：……

　　“還打嗎？”

　　黃毛：“打個球啊，跑人啊喂！！”

　　媽了個雞，碰上巡邏的警察，運氣真夠背的。

　　顧起：“…我才剛擼起袖子。”

　　“……”

　　快跑到巷尾的黃毛，踉蹌了幾下，朝他們喊道：“改日勞資再來！！！”

　　警察叔叔拿著警棍在后邊追著：還敢再來？

　　…

　　南城小巷子恢復了安寧，一路上梨落顧起他們打打鬧鬧，他們家挺近，早回到了，剩下她和周聿，因為同路，順便一起走了，期間兩人都很少話。

　　偶爾她余光瞥見他拿著手機在上面點點，但他大部分都是沉默。

　　有一搭沒一搭地走著，她有些神游，盯著電線桿及墻邊上印著的字：打黃掃非，報警電話6xxxxx。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這路段大概有警察巡邏，碰巧給他們遇上了。

　　“等下。”他突然說。

　　尹珠有些沒回神，“什么？”

　　然后就看他走進旁邊的店里，她抬起頭看店名，反應過來這家店好像是他的，那天夜里的奶茶店。

　　店里沒有那天這么多人。

　　大概幾分鐘，他推開門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杯奶茶，大杯的那種。

　　尹珠就盯著那杯奶茶，里面的大塊布丁，咽了口水。

　　他遞給她，俊美的面孔沒什么表情，語氣淡淡：“給。”

　　尹珠：？

　　“賠禮，打球那會。”笑你的那會。

　　“哦。”

　　她伸手去拿，一握住，熱氣在她皮膚傳開。

　　是熱的。

　　“謝謝，但我沒現金，我微信給你。”

　　“給你的賠禮，不用給錢。”

　　“……”行吧。

　　此時的朝霞已退到了天際邊，天色開始變暗。

　　“你們不會以為我就這么走了？想回家？等我把仇報了再說！”

　　黃毛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卻沒了剛才的風光，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他后邊的幾個人也是，像參加了一千米的長跑大賽，本來一群人，現在倒是還剩下四五個人。

　　“周聿你等著，我我…先喘口氣…”

　　“媽蛋勞資累死了。”

　　“大哥要不我們走了，我們幾個人打不過他啊。”

　　“滾尼瑪，今天要是不打，我可他嗎就是狗了！難不成你們想我是狗？”

　　你自個說的還怪我們？不干了不干了，回家吃飯。

　　“哎你們幾個怎么走了？給我上啊！”

　　“大哥我們先回家吃飯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

　　剩下黃毛在那干瞪眼，風呼嘯嘯，地上落葉走動。

　　要不當一回狗吧？他也挺餓的，可面上掛不住啊，都來到人跟前了，再走他還要不要面子啦？

　　于是，黃毛就僵在那，忍著想跑人的沖動，與周聿他們無聲對視著。

　　“……”

　　尹珠心想著這人看著怎么這么眼熟，走上去。

　　黃毛像只炸了毛的貓，瞪著的眼珠子轉到了她身上，一瞬間又瞪大了幾分。

　　“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