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宇和江濤還在冷飲店,又點了幾份點心“喂,你有幾成把握”安宇又追問一句“言溪到底能不能回去?”
“回不去了,異地時空怎么可能回去,跟你說這個干嘛。”
“我現在可是你的金主!”安宇特意抬高聲調強調一番,江濤轉頭看看安宇哦了一聲,繼續喝果汁,安宇感覺權威受損可對江濤又無計可施,心頭一計就此作罷,安安靜靜的喝果汁。
“說真的我感覺黎遠不一定會讓言溪喝那杯果汁,他不會讓言溪有一丁點事,你的方法行的通嗎?”
“所以啊我兩杯里面都放了藥。”江濤見安宇吃驚“別這么看著我,以前你倆偷吃我零食的時候我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幸虧啊,那包零食是我和門口老李下棋贏的。”
安宇似乎是閑來無事思索半天問江濤“老李是誰啊?”
“就是夜市那家賣老鼠藥什么的。”
“賣老鼠藥的?”安宇想起以前見過哪個老頭一次,他自小教育不能以貌取人單單想起那人容貌就不禁作嘔,操一口純正的河南話對著你說“這個香,準好使。”黑色的包裝袋上寫著一堆蟲子的名字聲稱這是那堆蟲子最后一頓晚餐。江濤還給他拍拍背,安宇怒不可遏,反手就來廝打江濤。
“安宇……程少爺……沒事……不是真的!他輸給我的!是假貨!”
午間,黎遠在排練室,左手握住指板位置,琴弓搭上弦,拉起要演練的曲子。昨晚言溪和自己在客廳一起發呆一會兒,就回去了。言溪在等一個等不到的人,一個回不去的時空黎遠看言溪的背影,心中的感覺無法言說,該怎么讓她明白。難道在今世自己還是不能讓言溪如愿嗎。黎遠中途停下,小提琴放在一邊坐在長椅上,仰著頭。
“黎遠你別告訴我你拉的是另一首曲子?”門外突兀的聲音響起來,黎遠抬眼看原來是來和曲子的陳彤,陳彤抱著演出的服裝,正在門前注視著他。
“我的伴舞沒來,曲子當然沒拉好,剛才熱熱身,現在開始吧。”
黎遠重新拿起小提琴準備就緒,陳彤穿上衣服起舞,黎遠前奏完成再度拉起第一個音,陳彤皓腕回轉,身姿婀娜,與黎遠曲調一致。
顧航和安宇拿著一堆演出要用的東西往里走,看兩個人在演練,言溪穿上長衫漢服,衣服用羽毛為飾,清逸縹緲,飄帶一圈一圈隨風旋轉,兩個人也難得時而有眼神交流,恰如其分。
安宇看著兩個人,如玉的少年在陽光下為一個白雪一樣的公主拉著小提琴,演練室把最溫暖的光都給了眼前的這對。顧航把懷里的東西放在門口置物籃里,回頭看見安宇站在那,拍一下他的腦袋,安宇恍若大夢初醒,都沒介意顧航舉動,跟著顧航進演練室,坐在演練室長椅上。
“這個才是和曲嗎?”
“是啊。”顧航樂呵呵的,看安宇呆滯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也陶醉其中,顧航又說道“陳彤真的挺為班級的著想的,知道自己跳的合不上曲調,還特意向我借黎遠放我這的盤呢,就是黎遠一天不上心。”顧航對黎遠的懈怠,陳彤的注重差異之大而忿忿不平。
安宇沒再說話,心想這么驕傲的女孩會為了和一首曲子向人借曲盤,還找這么撇腳的理由,集體榮譽,這不是陳彤。安宇正想著,陳彤叫了尖叫一聲,倒在地上。黎遠趕緊去扶,顧航、安宇也趕緊過去蹲在地上。這時晚、那時快,安宇過去黎遠已經在她身邊。
“怎么樣?”
“陳彤你怎么樣啊?”
“腳踝有點疼。”陳彤眉頭緊皺,慢慢向上拉起裙子,腳踝紅腫。“哇,腫了啊!”顧航把后面的話生生咽回去“同學都這樣了可這校慶怎么辦啊。”顧航看看手表,安宇沒注意他這個動作,眼睛只看著陳彤焦急。
“還是快送校醫室吧。”安宇剛想過去要背起陳彤,看見不遠處芮蕊走過來,見黎遠在關切陳彤,安宇后退了半步。
陸續進來的學生看見幾個人圍一起,有的也沒什么事就過來看看,正是這個時候班級人心渙散,一些打著為班級服務的學生到處亂逛,沒有什么節目也要為此次藝術節大獻殷勤。有些老師臨危受命參加審查節目,一些教員還要代替學校老師出節目。
“安宇學長你在這兒啊。”
看見這類女生顧航就不免哆嗦,眼中鄙夷,心中罵道“學長?學長個大頭吧!”顧航腦海里只搜羅到一個詞‘黏牙’顧航蹲在陳彤黎遠身邊,背對著朝這邊過來的女生。
“班長怎么了?”
“哎……那不是陳彤嗎?”
“陳彤剛才排練腳受傷了。”
“班長那我們也沒什么事,讓我們帶她去醫務室唄。”
“班長就讓我們去吧”
“班長求你了,一會兒老師回來了。”
“那你們可得好好把人帶回來。”
“班長你就放心吧,都一個班的,女生帶著去也方便一點兒。”安宇沒搭理在一旁的叫他學長的女生,讓自己班級的女生扶著陳彤去醫務室。黎遠看陳彤額頭上開始有細密汗珠直接將她背起來,演練室聚集一堆人早就把幾個人圍起來。黎遠背著陳彤還有身后一眾女生,離開演練室。
旁人看完熱鬧也都散了,安宇回神看顧航也看門外。
“我看啊陳彤腳傷挺重的。”顧航嚼著口香糖,半憂半惋惜,回身猛發現安宇陰森森注視自己,顧航咀嚼的嘴停滯眼神木訥。
“曲子是你選的?”
“不是啊…是我和黎遠啊。”
“舞蹈是你選的?”
“是…是我和陳彤啊。”
“那他倆都走了。”
“哈哈,那個……那個黎遠還能回來啊。”
“那陳彤的舞怎么辦呢?!”
“那怎么辦啊?”
“你…跳…”
“他倆都合上拍子了,我跳就能拉低水平。”顧航看著安宇抱著胳膊不發一言“我跳,跳還不行嗎。”顧航乖乖的自己穿上衣服,安宇不發脾氣,一發脾氣誰都勸不住。黎遠這家伙也不在,好漢不吃眼前虧。
安宇坐在長椅上放音樂,顧航跳著女舞。舞者跳什么都不影響,不過顧航哪里有半點陰柔之美,骨骼僵硬,像一只木偶,并且是斷了線的木偶。在一旁看得同學哈哈大笑,只要顧航一起范。周圍就笑成災了。安宇不聲不響一眼過去,幾個高一體育部的絕對確實沒意思或是怕體育部老師想起來規矩他們,悻悻走了。人群漸漸散了,顧航還在一遍遍跳著。
顧航坐在地上“程安宇你殺了我吧!”
黎遠一進門就聽見顧航的咆哮,安宇騰地起來“陳彤怎么樣了?”
“被她家長接走了,明天根本上不了臺,估計得休養一段時間。”
顧航盤腿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安宇還跳嗎?”
“就你跳的和跳大神一樣能不練嗎!”安宇在這看顧航跳一下午,神似跳大神,恨的咬牙切齒。
“顧航你動作都記住了嗎?”顧航如遇救星機械點頭“安宇我看就別練了,我回來在門口也看一點基本動作還可以。”
安宇沒回應黎遠的話,指著顧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時竟什么也說不出。
“顧航你不是會跳舞嗎,你那跳的是舞嗎!”
“安宇啊,我都多長時間沒跳了,一天不跳自己知道,兩天不跳同行知道,三天不跳觀眾知道,我真的快散架子了,放過我吧。”顧航盤腿坐在地上乞求哀憐。
“我給你機會啊,明天務必配合黎遠跳好了,聽見沒!”安宇抓起背包就走了,也沒等黎遠,黎遠走過去攙扶顧航起來,看著他身上的裙子,的確是不太合身。
“你可算回來了,我可是跳了一下午啊,黎遠你知道嗎?”顧航趴在黎遠肩膀上做哭狀,黎遠拍顧航后背并推開他,顧航故意嬌羞喊著“哎呦。”,黎遠索性也不管他了,拿了東西向外走。
“黎遠,等我會兒。”顧航提著裙子不免有些笨拙,還要回頭去撿落下的東西,顧航嫌走的太慢,一手拄著長椅,一手脫掉水晶鞋,雙手拎著脫下來的水晶鞋,委屈道“即便穿著水晶鞋,我也成不了灰姑娘啊。”
黎遠追出來也沒看見安宇,索性等顧航下來,單車停靠在一邊自己在門口轉悠。
顧航已經換回衣服,跑到黎遠身邊,上氣不接下氣,半弓著腰拉著黎遠胳膊喘著氣“你們都有沒有良心啊,都不等我。”
“我要是想快走,還能讓你追上我?”黎遠拽著顧航“快走吧。”
“安宇吃錯藥了,不就是一個節目嗎,怎么這么上心,再說了還是陳彤的,硬是把我扣那練了一下午。”
“安宇在老班那立了軍令狀,是一定要取得名次的,你還是好好研究動作吧。”
“我研究…研究,這也不是研究的事兒啊。”
黎遠和顧航走一段路就分開了,分開時顧航還是愁眉苦臉的,相對節目黎遠還是更擔心陳彤的傷勢,看起來陳彤還是蠻在意的此次演出的。拿出手機翻閱通訊錄陳彤的名字就在那,手還是遲疑又收回去,或許應該讓她好好休息。轉而在手機上打了幾個字“節目有我寬心,好好養病。”

洛凡0511
陳彤是最常見的問題少女,她不被家人、同學接受。她漂亮驕傲,能翩翩起舞,程安宇一見就說“看長的挺好看的怎么說話這樣啊”,她需要溫暖,需要呵護,但她絕不會搖尾乞憐,等人施舍,這是她的驕傲,也是她的悲哀。她也許想過把脆弱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