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一一正懵懂著,剛問完好,這就開始了?她一腦門的問號,但也不忘記躲閃,順著風勢就向后飄,還要小心不能飄過頭,自己掉下斗法臺。直到飄離喬佩蘭三丈之外,這才得空抽眼看向對方。只見喬佩蘭揚手拋出的那一堆紛紛揚揚的紙片,那形狀、那制式,都是衛一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符咒,斗法臺上像下了符咒雨一樣。
她心念電轉,暗道一聲:“不好!”,喬佩蘭已然再度出手,轉眼間,這數十張符咒全部被催動,噼哩叭啦,各式符咒在極短的時間內發揮出了功能,這斗法臺的地方雖然不小,但也容不下幾十張符咒在同一時間被催動。衛一一手忙腳亂,左支右絀,根本沒有辦法阻擋。她又沒有防護效果好的高級符咒,就只能生生硬挺著被這些符咒攻擊。
盡管這些符咒都是一級符咒,但蟻多咬死象,更何況衛一一是第一次參加正經的斗法,本來就準備不足,這下被喬佩蘭抓住反映不靈的缺點,一下子打了個措手不及,掉下了斗法臺,只能遺憾地敗下陣來。臺下一陣議論紛紛:
“這輸得也太快了吧?”
“那個女的哪里來的這么多符咒?好有錢??!”
“他娘的,老子的靈石!”
“哈哈哈!蘭娘就是干脆利落,花點靈石算什么,能贏就行。人家師傅可是本門的制符師,一級符咒還不是做著玩的。”
“此話當真?她師傅是哪位制符大師?”
“是制符師,不是制符大師!你耳朵有毛病?。恳灰嗅t堂的人給你看看?”
“制符師?那昨天的那件事有結果了嗎?”
話題已經開始偏了,也就正好掩蓋了衛一一懊惱的一面。衛一一臉上發燒地聽著主持本組斗法弟子試的筑基期修士宣布:“第九十號勝,第八十九號敗?!彼懿缓靡馑?,幾乎想就此回到理七十九院去,閉門不出,好讓自己冷靜冷靜。但轉念一想,其他落敗的人也沒有哪個不好意思地,仍舊留在當地嘻嘻哈哈地繼續看斗法比試,還參與賭局,就自己輸了躲起來,這樣好像更丟人,于是,衛一一也就厚著臉皮畏縮著繼續看接下來的斗法比試。周圍的人果然沒有人注意到她,都馬上把注意力轉到下一場斗法比試去了,這也讓衛一一松了一口氣。
那喬佩蘭下了斗法臺后,身邊馬上圍了幾個男修,無一不是在吹噓喬佩蘭的這場斗法比試,真是馬屁與法螺齊飛,讓衛一一見了,再一次感嘆自己的少見多怪。
這廂還有些人是想打聽喬佩蘭的師承的。喬佩蘭也不含糊,直接了當地說道:“師尊說了,他收弟子可是很嚴格的,要知道,學習制符術,沒有點天份,那是學不來的,他老人家也不愿意看著別人把大好年華花費在終身只能制作二級符咒上,這劃不來,有那個功夫做什么不行。現在制不出二級符咒的,也不用去見他老人家了?!?p> “敢問師妹師承哪位大能修士?”
“呵呵,不敢,家師乃是涂安山進洪真君?!?p> “啊,就是本門那五位最有希望晉級制符大師的真君之一啊。原來師妹系出名門哪。”
“這位師兄說笑了,我們清極門本來就是名門。”
“這個嘛,名門里也是分等級的,以后,還要師妹多多照應了。至少,符咒的價格能便宜一點吧?怎么說,咱們也是同過組的緣份啊?!?p> “好說,師兄要是不嫌棄,我給你做符咒罷,雖然沒有外面賣的好,但還可以一用?!?p> 衛一一用神識聽著這幾個人圍著喬佩蘭已經開始在就如何批量購入二級符咒砍價了,她也為這些人的結交意識感到迷惑,怎么修士們不都是不愛與人交往的嗎?理院那里就沒有人扎堆談生意、交流感情,怎么在這斗法臺下卻能這么自來熟?這修仙界的人際關系真的很復雜,不是我等凡世來的小女子搞得懂的。
斗法弟子試就這么一天天比下去。好容易等全部的分組都比完了第一輪,已經有一半的人贏了一場,也有少數幾個是平局的或是打滿了規定時間的,只得進入第二輪抽簽。第二輪分為二十組,每組七十人,最后一組只得五十人。衛一一被分在第十八組的四十二號,她這次必須得贏,不然,把希望全放在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斗法上,她大概會被林樂加和知鳥鄙視的。
之前有了喬佩蘭的例子,衛一一像是被打通了經脈一樣,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天地,別的不好說,制符,那必須是衛一一最拿手的活,煉器都得靠后。材料上沒有特別好的,她也不怕,用普通的紙和筆墨制一、二級符咒,對于衛一一來說,那是她未引氣入體時的必修課,根本不在怕的。
所以,衛一一擬定了第二輪弟子試自己要試一試符咒雨的打法后,等抽簽完畢,她就趕緊回到理七十九院開工做符咒。為了給最后一批第一輪斗法弟子試落敗的人一點休息時間,所以第二輪斗法弟子試在第一輪完結之后兩天才開始,衛一一有足夠的時間來制作符咒。
她把自己能夠找到做法的各種屬性的一級、二級符咒做了個遍,特別是那些具有比較大攻擊力的符咒,每種都做了五張。但衛一一謹守林樂加的吩咐,并不敢做二級以上的符咒,怕引來事端,而且,三級符咒以衛一一現在的水平,也不能直接用普通的紙和筆墨來做,必須要用到專用的符紙、符筆和符墨,衛一一也沒有這么多的儲備物資,只能從一級、二級符咒下手。
就這樣,在第二輪斗法弟子試開始的時候,衛一一揣著厚厚一疊符咒,走進了斗法場。還是那二十座斗法臺,也還是由筑基期修士主持斗法弟子試,不過,有一部分筑基期修士因為第二輪斗法弟子試人數的減少不再主持,只有那些設賭局的人還在各自負責的斗法臺下張羅著各人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