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阿尋突然闖入納蘭炩覓房中要拉著她不知去哪里,納蘭炩覓也不知該怎么問她,便交代旁人照看好孩子,隨后跟著阿尋去了。
納蘭炩覓以為阿尋能夠想起什么來,要帶她去找證據,事實上也是這樣,怎知阿尋才匆匆走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就突然杵在了原地,瞬間感覺天圓地方,星光璀璨。
“阿尋?”納蘭炩覓恐她出現什么狀況,只敢輕輕詢問一聲。
話音才落,只見阿尋表情越來越糾結,好似在和體內另一個自己爭斗一般,蛾眉越來越近,牙關都要被咬平了,雙手用力夾著腦袋似是要把腦中不爭氣的東西弄死,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整個人都開始晃悠起來。
“阿尋,別想了!”納蘭炩覓只是她舊病復發,立刻用力掰開她如石柱般的手,想要制止她的思想。
阿尋死活不肯放棄這眼前的機會,定是要在現在把事情都告訴納蘭炩覓,她雖然神志不清,但她知道,現在不行,以后也不會再行了。哪怕許桓軾治好了她,也一定是以忘了這段記憶為代價。
“阿尋,別想了!”納蘭炩覓焦急要制止她,急得要跳腳,頃刻阿尋便突然怔住,目光恐慌,像是經歷了什么能把人磨平的非人的事情,不一會兒,便見她面露艱難之色,鼻中一道深紅濃稠血液滑落至唇上。
“阿尋!”納蘭炩覓立刻拿手帕給她擦了擦血,捂住她的鼻子帶她去了太醫院。
太醫院的太醫見納蘭炩覓來了紛紛上前詢問,一片嘈雜中,屋內一心為阿尋尋找醫治之法的許桓軾隱約聽見什么炩嬪,什么阿尋姑娘,剛開始他只沉迷書藥,并未將耳中的聲音過腦,直到聽見有人來找他說炩嬪傳見,好一會兒他才讓這句話進去腦中,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扔下手上的東西沖了出去。
尋兒,是尋兒出事了!
“尋兒!”納蘭炩覓帶著阿尋坐在安靜的小房間內,許桓軾看見阿尋鼻前的手帕已經被染成了殷紅,差點嚇出了魂。
阿尋此刻鼻中已經不出血了,情緒也穩定了下來,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
許桓軾給阿尋把了一會兒脈后,納蘭炩覓問道:“許太醫認為是什么藥?”
“以這種狀況來看,微臣推測是葮跈。”
“葮跈、、、、、、”納蘭炩覓思慮了一番,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這東西她在《百草賦》里看過,的確是這個癥狀。
“她為何又發作了?”
“她非要拉著我去什么地方,走到中途就發病了、、、、、、”納蘭炩覓話還沒說完,只見阿尋又突然激動起來,她立刻安撫道,“你別想了,我們都知道是什么。”
納蘭炩覓說完后,阿尋的確是平緩了下來,可許桓軾卻面露驚愕之色,納蘭炩覓見了,娥眉微蹙,立刻拿起阿尋另一只手診脈,很快也驚愕起來。
她的脈搏竟同時出現了三跳!
難道,并不是她所理解的那樣?阿尋發現的事情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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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炩姐姐。”
“清洛?”納蘭炩覓見到寧清洛很是驚訝,她沒有跟著王上一起出宮嗎?那王上又為什么出宮呢?
“你不是跟王上一同出宮的嗎?”
“我為何要出宮?”
“那王上為何、、、、、、”要出宮?
寧清洛一想到這件事情就很郁悶,說道:“四天前他收到一封傳信說是有靳王爺的消息,他就去了。”
四天前、、、、、、那不就是阿尋出事那天?!
“阿尋怎么樣了?”
“尚未找到根治的方法,她不去想的話就沒什么事。”
“我去過儲幽宮了,她什么都不肯說。”
“或許這次她真的不知道呢?”
寧清洛詫異看向她,什么意思?
“王上得到了靳王爺的消息,阿尋就出事了,要把這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也不強行。給阿尋下藥的是厝薪宮的人,她熟知赫連姐姐,熟知你,更熟知王上,她能給赫連姐姐送信,為什么不能給王上送信呢?”
寧清洛略微有些啟發,納蘭炩覓又道:“昨日阿尋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開始以為她是要帶我去厝薪宮,可后來想來,站那個地方,右邊的確是厝薪宮,可左邊,是王上的住所。”
這件事情納蘭炩覓開始不敢下定論,她并不知道書信的事情,所以就算推論出阿尋發現的事情跟王上有關,她也沒有理由說服自己,如今結合寧清洛所說事情,一切就都通順了。
寧清洛如同醍醐灌頂,瞬間明白了來龍去脈,她們都把注意力放在厝薪宮和儲幽宮的往來,偏執認為這書信就是送去儲幽宮的,自然不會往其他方面去想。
這封信,是給蘇戚的!
“清洛,我們都在她設下的圈子里繞呢。”
“我去找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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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娘娘前來,有失遠迎。”丞相見寧清洛突然駕到心里有些發虛,只能用大禮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丞相客氣,本宮有一惑想求解于丞相。”寧清洛空扶起他,并未發覺被他掩飾了的那零點零三分飄忽的眼神。
“娘娘屋里請。”丞相跟著寧清洛進屋的時候,暗暗側身對身后的丫頭使了個眼色,表情很是嚴肅。
丫頭慎重點頭,立刻去了。
進了屋,撇清了旁人,寧清洛方才直入正題。
“丞相可知五六年前赫連宣后和靳王爺失訊一事?”
“知道,王上一直在派人尋覓他二人的蹤跡。”
“那王上是派誰尋覓的?”
“是、、、、、、”丞相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寧清洛,斟酌著該不該把這機密的事情告訴她,連王上都沒跟她說,他說了,就擺明日后如果宣后跟王上分歧了,他就是宣后的人了。遲疑再三,他答道,“是城北經商的許大商人。”
“城北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