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兮默才站起,只聽見總指揮厲聲說道,“動作不夠快!重新來!”
休息完的學生起來才拍完褲子上的沙子,沒想到被指認為不合格,要重新來一遍。
“動作散漫,起立時要迅速!”
“坐下!”
總指揮一聲令下,臺下的學生趕緊腰挺直地坐下,就等他口令起立,這次不能再拖慢了,一定要快點起來,不能管身上的沙子了。
“剛才坐下時有人在動,我說過不論是坐下還是起立,動作完成后不能動!重新起來再坐下。”
學生們再次從地上起來,站直,準備坐下。
“坐下!”
一聲令下,學生們毫不猶豫地往地上坐,不敢動彈。由于隊伍間距有些擠,有些同學坐下時腳都沒地方放,還會蹭到旁邊同學的腿,不管是蹭痛了還是腿沒地方放而小心虛放著,都不敢再有其他動作。
總指揮在臺上看了有三秒,有些滿意了,“這次不錯,沒人動。”
沒人動,但是太陽下面很熱的,頭頂艷陽,還要坐的這么擠,熱,渾身不舒服,快點叫我們起來吧。
“起立!”
學生們聽見口號馬上從地上爬起,兩手緊貼褲腿,兩眼注視前方,微屏著呼吸,擔心著總指揮再一次不滿意。
這樣反復進行了三次,學生們都感覺屁股都快往地上蹭出皮了,這么用力地往地上坐了又起,擱誰屁股都疼。學生們只能頂著太陽反復坐下起立練習。
“剛才一營后面有幾個人在口號說后還在動!怎么回事,還想再來一次?”總指揮語氣有些動怒,估計天氣大有些上火吧,安兮默想著。
難不成又要來一次?這一營怎么回事?拖我們下水還是怎么著?已經三次了,訓練就杵在這里了?學生們心中是敢怒不敢言。
總指揮在臺上沉默著不說話,氣氛有些沉重,臺下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僵持著。大約有十秒鐘,臺上傳來了聲音,“下次休息接著看你們的表現,現在繼續訓練!”
學生們心中松了一口氣,訓練吧訓練吧,不要再整隊了。
“你們也聽見了,每次坐下休息和起立的時候要迅速,不要磨蹭,反復坐起廢褲子的。”韓梓煜恢復了訓練時嚴厲的臉色,“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幾項,看似簡單,做得好的做的整齊的沒有多少,所以,你們不要覺得很小兒科。”
……
軍訓休息期間,許亞就是一個情報信息站啊,從她那里得到的關于韓梓煜的歷史可真不少,大家很感興趣,安兮默格外感興趣。
聽說韓梓煜小時候并不是這種喜歡和小混混在一起的人,相反,是一個對人溫和但是經常遭到別人冷嘲熱諷和欺凌的人,他是初二開始接觸這批人的。從此之后,叛逆,打架斗毆,曠課泡妞……成為社會小混混的一員,像是一個刺猬,讓當初欺凌他的人得到了該有的懲戒。
除了生活,誰愿意走上這條這條路,短短離開的三年,他就成了另一種不認識的人。
橫向霸道習慣的韓梓煜到了高中,勢力積攢,并運用韓創集團的身份地位,加入了銳辛組織的高層頭目,但是,似乎他帶領下的銳辛組織和墮幫內部出現芥蒂,矛盾一直都在。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韓梓煜僅僅擔任了銳辛組織的頭目一年,高三完全脫離了這個組織,脫離了墮幫。現在銳辛組織的新頭目一直很神秘,沒有人知道。
發生了什么?似乎只有韓梓煜自己能知道了。
難道正如他自己所說是為了學業和事業?一個曾經在銳辛呼風喚雨的人物愿意放棄一切,回到現在的生活,創業、繼承家業?
這些都是韓梓煜的黑歷史了,在看現在的韓梓煜,安兮默找不出他曾經在黑幫胡作非為的影子,現在的他,是一個,成績優越,商業頭腦極佳,讓人猜不透的韓創公子哥,看著他軍訓時雖然一臉冷漠但是正氣亦然、嚴格要求的教官形象,她不能將許亞所講的和眼前的他聯系在一起。
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從太陽噴薄欲出到當空直照再到太陽慢慢下山,一整天的軍訓生活就是由食堂,宿舍,廁所四個部分組成的,中午有兩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但還是補不回一天喪失的精氣神,感覺人都黑了,還不能脫掉外套,也熱死了,這是一只藿香正氣液能解決的暑氣嗎?
申請過免訓的學生,有嚴重感冒的學生,來大姨媽不適的學生……,他們在操場旁邊的涼棚下休息著,玩著手機,目睹著操場軍訓儀容。訓練的同學好恨自己為什么這時的自己身強力壯,也不感點冒啥的,平時想要健康卻生病,現在想要生病卻健康得像頭牛。
中午回到宿舍后,大家趕緊把身上的軍訓服全部脫掉,用涼水沖洗身上。這時的自己像是渴望水的魚,想在涼涼的水中泡著拒絕火辣的熱浪拍打在身上。
“默默,你的臉比我還紅啊?”苑藝丹洗過臉,重新戴上眼睛,在空調底下舍不得離開。
安兮默摸了摸自己的臉,就算是洗過了還是很紅,還很熱,發絲被汗水打濕了,很是狼狽,這才第一天啊。“我是易體質,稍微一熱就會臉紅,和一點酒也會臉紅的。”
“默默,那你豈不是還不能喝酒?”阿玫用濕巾紙敷在臉上,很清涼,舒服地不禁輕哼一聲,“天哪,你們試試把濕巾紙敷在兩頰,再閉上眼,好涼快!”
“那也不是吧,我可聽說容易上臉的人不容易喝醉呢。”林琳也接過阿玫遞來的濕巾紙敷在臉上,確實涼爽。
安兮默也敷上濕巾紙,回復道,“確實,我雖然臉紅但不醉,我的酒量應該不錯。”
“那行,默默,下次喝酒就找你了。”苑藝丹說道,“我們那邊的人都會喝酒。”
“真的假的,看你文文靜靜的女孩子,酒量還了得啊?”林琳向苑藝丹豎起大拇指。
“那不是?我們老家不會喝酒就出不了門。”
阿玫開始抱怨道,“早上用的防曬霜壓根兒沒用,我一出汗把它們全擦了,沒有什么效果。”
“戴著帽子,穿得嚴嚴實實的,不存在曬黑吧,看后面估計得脫外套,短袖的話容易曬黑。”林琳拿來鏡子看看自己的有沒有曬黑,滿意地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學長訓練我們的效果還是挺好的,和正規的軍訓有得一拼,他們一個月的集訓還是效果很大的。”苑藝丹站起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腿腳,“還是很嚴格的,今晚會不會腰腿酸痛啊,下午要練習站軍姿嗎?”
“應該。我今天在許亞旁邊當吃瓜群眾聽了好多關于韓梓煜的歷史故事啊,你們倆感興趣嗎?”阿玫突然把椅子拉到房中,示意苑藝丹和林琳,再看看安兮默,“默默今天也聽見了。”
“講講……,你都這么說了,我們肯定聽。”
安兮默也在旁邊聽了第二次,雖然已經聽過,還是很認真地聽阿玫說著。
“默默,她說的是真的么?這么嚇人的嗎?”林琳問安兮默。
“據許亞的說法是這樣……網上也有這些談論的,八九不離十……”安兮默如實回答。
苑藝丹也拿起手機查詢著,“這個學霸男神和黑幫還能扯上關系!牛逼啊……我不信啊。”
林琳接過她的手機看著,皺著眉,“他那么厲害的嘛?我還……真看不出他以前是那種人哎,你們說他是因為什么退出銳辛的?棄惡投明了不是?”
“估計想繼承韓創集團,不清算與過去的糾葛咋行?”阿玫哈哈大笑地說,“你說,當一個黑幫老大的感覺怎樣啊?”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
大家在熱鬧的討論中放松了心情,之后上床小憩了一個小時,休息好才可以遭受下午軍訓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