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收拾好,并且帶好食物和水,將他們全部都放在戒環內后,月歌辭別了弗羅多,手里拿著弗羅多給的地圖,再次踏上路程。
弗羅多本想給月歌一匹鹿來代步,但是月歌拒絕了,他并不習慣騎鹿或者騎馬這些事情,因為在動物身上會讓他的反應變得遲緩,這對一個刺客來說是致命的。
這里十分荒蕪,并沒有道路,只有一個大概的方向,月歌沿著草地自己摸索著走,雖然在中州,但是如今大陸上生靈本就稀少,打敗隆戈后生靈才開始大量繁衍,又主要聚集在了幾個大城市附近,所以即使是在中州,也有很多人跡罕至的秘密之地。而這里顯然就是其中的一個。
還好月歌這次東西帶的充足,接連走了幾天,除了慢一點之外,并沒有感覺太過難熬,這里小森林非常多,走不了多久就能看到一個,森林夾雜著半人高的雜草,蹲下來便會隱藏在其中,無法發現蹤跡。而有的雜草下面又有著河流等等,虧了月歌五感發達,若是換一個人,根本就不可能走這么遠就已經命喪沼澤了。
雜草中同樣隱藏著危險,月歌就不止一次遇到過隱藏在雜草之中的猛獸,他們會突然跳起,然后狠狠咬中獵物的脖子,這是這里動物的生存方式,而月歌的耳朵卻讓他遠遠的就能發現隱藏的野獸,狩獵者與獵物的角色就會對換,月歌因此常常捉草叢里的動物打牙祭,這種地方因為沒有人來,所以動物奇形怪狀,盡是人們沒有見過的,看的月歌嘖嘖稱奇。
轉眼已經十天過去了,四周的景色一點變化都沒有,如果不是他一直按著弗羅多的地圖走,早就以為自己走錯了路。
夜幕降臨,天色漸漸灰暗,月歌轉了半圈戒環,所有的東西一下子出現在眼前,他搭起帳篷,鉆了進去,雖然身上有戒環,根本不怕夜晚的寒冷,而且感覺敏銳,在野獸接近之前就能夠發現蹤跡,但是他仍舊喜歡在帳篷里面呆著。
剛搭完帳篷,一陣微弱的漱漱聲從四周傳過來,月歌凝神,這細微的聲音別人可能根本聽不到,或者即使聽到了也會以為是風聲或者是昆蟲的聲音,但是在他的耳朵里面,這點聲音則急劇的放大。他知道,又有野獸過來了,可能是自己搭帳篷的聲音太過嘈雜而吸引過來的,不過正好,現在自己也有些餓了。
他沒有起身,反而轉身背對著那野獸,這種情況下,野獸是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果然,在月歌的耳朵中聲響越來越大,忽然間,一陣急速的風聲傳來,月歌迅速轉身,轉身的那一刻,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刺魂已經出現,野獸像是自殺一樣直接撲在了他的刺魂上面,月歌笑笑,不以為然,正面打量了一下這只野獸。
夜晚,月歌的眼神極好,再加上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涂抹那樹之精華,使得眼睛的適應能力仿佛變得更強了,即使是白天不帶黑紗眼睛里也能夠隱約看到點東西。
他微微一怔,因為它看到這只動物的眼睛也同樣與眾不同,它的眼睛閃爍著瑩白的光芒,仿佛月光一樣,隨著生命力的流逝,野獸的動作慢慢變得微弱,但是他的眼睛仍舊閃爍著光芒,甚至像是因為死亡,他的生命力完全集中在了眼睛上,眼睛的光芒更盛了。
月歌奇怪,這眼睛給他的感覺與眾不同,眼看野獸已經死去,他便拿刺魂將那兩只眼睛一下挖了出來,挖出后才發現這眼睛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樣純潔,背面有著濃濃黑色的霧氣,霧氣彌漫粘連在眼睛上面,散發出陣陣血腥氣息。
拿的近了,隱隱約約的聲音從那眼睛上傳來,月歌的耳朵即使非常靈敏,但是也只是大概能聽到,這聲音虛無縹緲,如泣如訴,仿佛在對他述說著什么。
月歌聆聽了一會,越聽越是驚訝,這聲音經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抬頭看向天空,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月亮船的后方在天空緩緩行駛,這聲音的主人與當年自己年幼時,第一次看見光明時候的歌聲多么的相似,只不是當時是歡喜的樂曲,而今卻是悲傷。
雖然從那以后他仰望天空再也沒有聽見過那歌聲,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忘掉過那優美的曲調。
這眼睛,看來和月亮船有關系,月歌仔細凝視這眼睛,越看越感覺仿佛一塊碎片,難道是從月亮船上面掉落下的碎片,可是背后這血腥能量是什么,為什么發生了這種事情,月亮船遭遇了什么。
月歌皺緊眉頭,仰望著天空中的月亮,他多么希望那月亮船能開口說話,這個動物今晚跑到自己的身前,是月亮船的原因嗎?她是要告訴自己什么嗎?
月歌用戒環與石頭摩擦,輕易就打出了火,一縷光亮照亮了四周,成為了黑夜的中心。
烤著獸肉,他沉思著,整個夜都安靜了。
靜靜的思考一夜,但是終究沒有什么成果,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就收起帳篷,朝著前路走去,那一雙眼睛也被他好好的收了起來。
直到又過了四五天后,他才終于遠遠地看到了前面那茂盛而一望無際的森林,如果地圖上的指示沒有錯的話,那應該就是中心森林了,這些天過去,他反而沒有碰到什么野獸,故此行進速度快了不少,直到快要接近這里的時候才不時看到一隊隊的士兵在這里巡邏。
這些士兵看似不多,但是整個中心森林十分巨大,能以這樣的密度派遣士兵,那么士兵的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而且,其實這里最重要的不是這些士兵,士兵只是守護加警示的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那層巫術形成的防護,當年這森林開始封閉時集聚眾多巫師,共同施展巫術,最后形成一個龐大的護罩罩在這森林上面,其防護力極強,更重要的是它的預警的作用,即便是有人有能夠硬闖的實力,但是在硬闖的過程中也會被聞訊趕來的士兵擊殺,這才是這中心森林這么長時間以來沒有人來的原因。
而對月歌阻擋最大的,同樣也是這一層護罩。
月歌有自信躲過所有的士兵,但是,這一層護罩卻讓他的隱藏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他看著前面隱隱的綠光忽現忽隱,心中凝重,他心中有把握打破護罩,但是需要時間。
如果有人進去就好了,月歌身材還小,加上刺客的獨門隱匿方法,跟在別人的后面神不知鬼不覺的,完全可以混進去,只不過,中心森林已經很多年沒有人進去過了。
月歌悄悄的在四周觀察起來,四周除了士兵,也有不少的普通人結伴坐在外面,他們也是同樣想要進去的,只不過士兵被擋在了外面,一些士兵在旁邊看管著,這些人東一堆西一堆,看似零零散散,其實加起來還是很多。
看到這些人,月歌心中一動,立刻計上心頭。
陽光慢慢的微弱,月色灑向大地,黑夜到了。
月歌是黑夜的寵兒,只見他找準一個人比較多的方向,手中拿著兩塊石子,朝著點起不久的火把揮舞過去。
靜悄悄的夜中只聽見微弱的“嗖嗖”聲,火把頓時滅掉了。
火把的熄滅立刻讓周圍的士兵清醒起來。“是誰?是誰搞得鬼?”
士兵以為是被看守的這些人想要強行沖破障礙了,急忙迅速警戒起來。而這時不遠處的護罩旁發出一聲巨響,同時一個聲音大喊道:“快來啊,這里的護罩被打開了!”
周遭黑暗中的人聽到紛紛鬧了起來,黑燈瞎火,即使是士兵也擋不住這些人的沖擊。
大批量的人在黑暗中紛紛朝著那個方向跑去,誰都不愿意落在其他人的后面。
士兵們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所有人都蒙了。“護罩被打開了?怎么辦?該怎么交差?”這是所有聽到聲音的士兵心中的想法。
但是沒有辦法,他們急忙點上火把跟在擁擠過去的人群的后面跟了過去。
只不過等他們過去之后,看著前面完好無損的護罩與站著議論紛紛垂頭喪氣的所有人,腦子已經轉不過來了,護罩并沒有事情。
這時人群中出來一個人,穿著士官的軍服,大喊道:“誰說的護罩打開了?!”
議論紛紛中沒有人回復他,一個士兵出來,小聲道:“大人,可能是有人想要起哄而趁亂進去,只不過我們這么快趕來,沒有給他機會,看來,這應該是一場鬧劇。”
那士官哼了一聲,道:“給我排查人數,看看在外面等著的這些人都有哪些人不見了!”
“是!”士兵急忙答應。
當然,他們查了許久,但是發現一個人也沒有消失,最后也只能認為這是一場鬧劇,只不過,往后的戒備卻更加嚴格了!
而月歌此時正在護罩里面,他在那里弄出響聲并且喊了一嗓子之后迅速朝著那些士兵過來的方向跑去,趁著那些士兵注意力都在那邊,以及吵吵嚷嚷的人群掩護,他發動自己的刺魂破開一個小缺口鉆了進去。
對自己的刺魂他有足夠的自信,而且刺魂向來也是無往不利,只不過,這一次卻是碰到了釘子,即使用到了刺魂之中精靈的祝福,那護罩也只是勉強破開一個小洞,還好月歌身體不大,在洞收縮關閉前僥幸鉆了進去。
而已經進入護罩內部的月歌慢慢站起身,開始打量這個許久沒有生靈涉足的無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