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北,雨霖鈴和鬼從密道里走出,發現周圍是一處荒廢的庭院。而城墻離這里并不算遠,也就一二里地的樣子。鬼感嘆:
“想不到云繡閣中竟然有如此隱蔽方便的暗道,可惜了,要是能直接出城就好了。”
雨霖鈴長嘆一口氣:
“四九城是有來歷的,就算是云繡學宮也不能隨便搞出那么不敬的事情。”
鬼看了看四周:
“現在該怎么走?”
“我說,你才是有經驗的人吧,你問我有什么用?”
“你怎么說也在四九城待了這么多年,肯定比我要熟悉吧。”
“我住的久不代表就有那么熟悉了,你看我在這云繡學宮這么多年不也是剛剛知道這里還有個密道的嗎?”
鬼無奈地捂住頭,真是難以理解這位大小姐到底是有多么奇葩,她到底哪里來的這么多歪理?不過現在可不是辯論歪理的時候,這可是逃出四九城的唯一的希望,如果失敗了那就是必死無疑啊。
雨霖鈴發出一道不屑的聲音,隨及向著外面走去。鬼連忙跟上去:
“大小姐,你這又是要往哪里走?”
“城門啊。”
鬼差點跌了一個跟頭,滿臉的不可思議,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要從正門走?”
雨霖鈴鄙視地看了看鬼一眼:
“難不成我們還插了翅膀能飛過去不成?還是說你的功力已經恢復到可以帶我飛走了?”
鬼頓時尷尬起來,他現在的身體情況確實連自己凌空都做不到,更別說還帶上一個人了。更何況就算能飛也不能飛,地面上好歹還有個障礙什么的,一飛到天上去那可真的是活靶子。目標太明顯了。
“可是直接走城門真的合適嗎?”
“沒辦法,四九城守衛森嚴,城墻又那么高,現在也只有城門一條路可以走了。不是你說的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噗——!”
鬼簡直要瘋了,這位大小姐真是太厲害了,真是佩服佩服,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那是一回事嗎,要是那樣說是不是現在回頭跑回云繡學宮更安全啊?
雨霖鈴卻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辦法,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了。現在整個四九城都被他們的人馬所包圍,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實際上從哪里突圍情況都是一樣的。而且現在他們的主力都被吸引到云繡學宮了,那么四大城門的守衛一定就薄弱了一些,在這時候突圍是最好也是唯一的機會。你需要帶著我從正門一路殺出重圍,而且還要接著帶著我跑很遠很遠才有可能擺脫追兵。”
鬼沉默了下來,她說的也確實沒錯,這確實是唯一的路,想要突圍,只能這么做。而且不容有失,不容猶豫,拖延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再玩一會兒云繡學宮的那些人要是回過神來就徹底完蛋了,畢竟那可是一位堂堂正正的武道圣人,和云起風一個級數的恐怖存在。
雨霖鈴笑了笑,抓住他的手,緊緊握好,嚴肅又堅決地說道:
“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鬼頓時感到一股烈火燃上頭頂,許久未曾感覺到的豪邁似乎又重新回來了。一時間信心百倍,他也緊緊抓住雨霖鈴的手,輕聲道:
“好,那我們就殺出一條光明大道!”
云繡閣,王權玉和李儒一依舊在牽制著云起風,可他們萬萬想不到,其實這也正是云起風反過來牽制了他們。李儒一笑著問道:
“云兄,我一直有一事不大理解,您為何一定要百般維護那個雨家的小家伙呢,你也不知道現在維護她可就是在和整個靈界為敵。”
此話一出就連王戰天和王權玉都豎起了耳朵,很是好奇。
云起風淡淡一笑:
“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曾惹出了天大的禍患,甚至殃及到了云繡學宮,當時是雨族對我伸出了援助之手。要不是因為雨族,早在百年前云繡學宮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雨族后人有難,我怎么可能不竭力相助?”
李儒一點點頭:
“原來如此,當年云繡學宮大亂我也有所耳聞,沒想到原來是雨族相助。可是雨霖鈴現在已經被確認為域外的血統,很可能根本就不是雨族的血脈,你這么做可是相當于背叛了靈界啊。”
“我何嘗不知這樣做的后果,可是不管雨小姐是什么血統,她畢竟也是雨族的后人,我的命是雨族救下來的,當然不怕因雨族而死。”
王權玉忍不住插嘴道:
“可是您這樣會牽連到云繡學宮的。”
云起風一嘆:
“現在的云繡學宮,確實已經不行了,你們也能看到那些弟子有多不成器。而且老夫也并不愿意和你們背后的那幫勢力對立上,只是盡我一點力能幫一點是一點罷了。”
李儒一沉默,他也無力反駁云起風。煙雨閣和雨族確實有仇,但是云繡學宮也和雨族有交情,這是客觀事實。
這一界雨族的敵人固然不少,可是親近雨族的一脈也占了很大一部分,他們或許不敢說光明正大的站出來幫助一個有可能是域外血脈的小女孩,可是暗暗出手為如今雨族唯一的血裔盡一點力還是做得到的。就算是他們背后勢力很大也總不能因為這樣一點小事就和他們對立上。
王權玉此時卻有些皺眉,她越來越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派出去的九位武宗和那么多手下一點回應都沒有?這么長時間都找不到兩個甕中之鱉確實不好理解。
正當王權玉猶豫不定的時候,外面忽然喧嘩起來。云起風四人同時對望一眼,連忙起身向外望去,發現整個云繡學宮的那些搜查雨霖鈴的兵士都開始集合起來。王權玉見狀急忙沖出云繡閣,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一名武宗轉瞬間就移到了王權玉身邊,低聲對她說了幾句。王權玉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李儒一也不禁疑惑起來,問道:
“圣玉小姐,發生了什么事?”
正當王權玉要回答些什么的時候,忽然北方傳來一陣轟響,隨及一道沖天的火光轟然燃起,幾乎照亮了四九城半邊天空。王權玉一臉憤怒,而云起風和李儒一確實更為驚愕,后者不禁喃喃自語起來:
“我靠,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
云起風也搖搖頭:
“這玩的也太大了……她到底想干什么?”
四九城北,一個黑衣人快步跑出糧倉,渾身上下都是煙灰。他背后背著的那個人更是咳嗽不止:
“還愣著干嘛,快去搶一匹馬沖出去啊。”
鬼連忙點頭,挺著那把星河重槍就沖向前去。
他也很無奈,沒想到這位姑奶奶想出這么厲害的一招,殺進糧倉和火藥庫把整個北城墻炸了,也就她想得出也干得出這么瘋狂的事出來。這下雖然是情況混亂了,但恐怕也把整個四九城都驚動了,要是再慢一點,他們絕對玩完。
王權玉臉色極為難看,那名武宗低聲道:
“玉小姐不必擔心,城北雖然沒有武宗鎮守,但是那位不是在那邊附近嘛,而且諸位武宗都已經向哪里趕去,他們跑不掉的。”
王權玉臉色稍微緩和:
“一旦集合好就馬上趕過去支援,我先走一步。”
武宗點點頭,隨及王權玉轉身向李儒一道:
“李老閣主,目標在城北,我現在必須趕過去,這里就拜托您了。”
李儒一看了一眼神色復雜的云起風,道:
“放心吧,云宮主走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