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被人狠狠的按進了深海之中，黑暗又讓人窒息，就算湯姆的身體素質在同期里也只排中游，但和吊車尾的晨曉相比無疑也強大了很多倍。
被巨大的沖擊力橫推著撞在了墻壁上，艱難的依靠著墻壁讓自己沒有躺在地上，晨曉努力想讓自己有些昏沉的腦袋得到一絲清醒。
“這該死的家伙！該死的世界！”
勉強抬頭看了湯姆一眼，晨曉的身體因憤怒而變得顫抖，連拳頭也因為用力過度而顯得有些失色，但看著湯姆已經完全扭曲的表情，最終晨曉默默的低下了頭，就如同一直以來的選擇一樣，希望退讓能讓事件就在這里畫上句號。
不過現在的湯姆明顯和平時不一樣。
“起來啊混蛋！剛才你不是笑的很開心嘛！別以為像以前一樣裝死我就可以原諒你！”
好像發瘋似的踢打著晨曉，湯姆好似要將自己心中的羞憤，恥辱，憤怒，怨恨全都狠狠的發泄出來，而對于這個人是不是晨曉，會不會死，湯姆實際上一點也不在乎。
即便在這種重要的場合，這種程度的斗毆依然能引起不小的關注，周圍人的自發的空出一個圈子，但卻沒有一人愿意上前成為湯姆發泄的對象。
在臺上的萊昂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眼里閃過一絲急切，萊昂就要上前制止一切，但一旁的簡卻拉住了萊昂，目光朝著誓約進行到關鍵的四人示意了一下，隨后微微的搖了搖頭。
萊昂自然不是不明白簡的意思，但在誓約儀式的安全與晨曉的安危這兩條選項就這么赤裸裸的摔在了萊昂的面前，一時間萊昂也有些進退失據。
“沒事的，晨曉受傷我可以幫他治療，但萬一誓約儀式被中斷，對你對我，還是對他們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我們要做合理的事。”
沉默的看著臺下的學員們，他們的眼神里蘊含著羨慕與嫉妒等復雜的感情，萊昂無法保證沒有他的壓制會不會有學員在這種時候被嫉妒蒙蔽雙眼，對同伴露出獠牙，因此簡的話成為了壓倒萊昂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個人的力量有時候很偉大，但有時候也很渺小，現在萊昂能為晨曉做到也就是高聲對陷入瘋狂的湯姆進行喝止。
“停手吧！湯姆，你這樣子完全不是一個騎士應有的行為！”
“去TM的騎士！”
和平常一樣的教誨此時卻更加刺激到了湯姆，憤怒的回頭瞪著萊昂，湯姆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恭敬。
“我失敗了！我當不了騎士了！去TM的騎士守則！老子花了那么多錢買藥劑得到了什么結果！你現在有什么資格在對老子說教！”
將自身的失敗歸咎于他人，也許這樣能讓湯姆好受一點，但就因為這種理由去得罪一名青銅位階的騎士，所有人都覺得湯姆是真的瘋了。
不過，因為萊昂的話，晨曉終于在湯姆瘋狂的攻擊中尋找到了一絲喘息，雖然剛才盡量蜷縮著身體避免傷害，但晨曉此刻也感覺自己完全到了極限。
將目光透過雙臂的縫隙看向瘋狗一樣四處咆哮的湯姆，晨曉從心底希望這場無妄之災就此停止。
“最后一次了，只要忍受過了這一次，我就可以按照我的計劃生活。”
在這種時刻想的是這種事情，也不知晨曉到底是固執還是對上一世的執念，但眼看著湯姆無視了萊昂的話目露兇光的轉過了身，晨曉的內心突然變的格外平靜。
“這是要死了嗎？”
只有自己才最清楚自己的狀態，晨曉的心中有了這樣的感慨。
“又一次連開始計劃的機會都沒有，這大概就是詛咒吧。”
腦子里最后只剩下這種念頭，眼睜睜的看著湯姆再次抬起了拳頭，晨曉的目光都開始放空。
“夠了！只會欺負弱小的話！你真的不嫌丟人嗎！”
不過，一個好聽的聲音卻將晨曉拉回了人間。
努力抬起頭向上看去，晨曉只感覺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掃過了自己面龐，那種感覺讓晨曉想到了以前摸過的毛絨玩具，給人一種想要抱入懷中的幸福。
但很快，晨曉就反應了過來，那是卡娜莉薇雅的尾巴，而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為什么？”
看著完全占領了自己目光的背影，這是晨曉心里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但隨后，晨曉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名為焦急的情緒。
“明明自己都自身難保，你這樣做只會讓你的處境變的更加艱難，真是愚蠢又沒有計劃。”
不知道自己背后晨曉的想法，不然估計卡娜莉薇雅能被晨曉氣笑，但實際上，卡娜莉薇雅連現在自己的想法都有些不明白。
是因為從小就看不慣恃強凌弱？又或者晨曉是從小到大第一個正常看待自己的人類？又或者是因為他真的被打的太可憐了？
卡娜莉薇雅不明白，但她還是出現在了晨曉的面前。
但就如晨曉所說的，卡娜莉薇雅的行為讓一切都變的艱難。
“那個亞人竟然幫晨曉說話，晨曉不會也是亞人吧。”
“明明是個亞人怎么敢管人類的事情，真以為自然覺醒的誓約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湯姆！上啊，是個亞人打死了也沒有關系！”
滿含著惡意言語讓卡娜莉薇雅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連耳朵都耷拉了下來，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的行為會導致圍觀者態度的轉變，如果剛才沒看錯的話，剛才明明他們還是對晨曉抱有同情的。
但就算不明白，卡娜莉薇雅也沒有后退。也因為如此，湯姆真的瘋了。
“區區一個亞人也來嘲笑我嗎！誓約者又怎么樣！給我去死啊！都給我去死啊！”
雙眼因為激動而變得血紅，抬手拔出腰間的寶劍，湯姆完全不管不顧的朝著卡娜莉薇雅的頭上砍去！而對此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卡娜莉薇雅甚至沒來的及使用自己剛才展示的神秘紋路。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從背后拉住了卡娜莉薇雅。只覺得天地一陣旋轉，卡娜莉薇雅看到的是一雙無比明亮的眼睛。
“真是的我做什么？”
在行動的一瞬間晨曉有些自嘲，但隨后就變成了坦然。
“也不知道現在的我像不像一名騎士。”
這樣思考著，晨曉感覺周圍的時間都變的緩慢，昏沉的大腦無法處理任何信息，就連周圍的驚呼都變成了刺耳的噪音。
只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離開了身體飛上了天空，晨曉感覺自己好像以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著這一切。
湯姆的逐漸逼近的劍峰，萊昂不顧一切奔跑的樣子，卡娜莉薇雅震驚的表情。隨著這一切都化作了灰白色，留在晨曉心中的只有自己最后的念頭。
“如果我有力量的話，就好了...”
誕生自右臂的黑暗將晨曉吞噬。
ps：新書求投資，求推薦票，剛發現前面有兩張的一些內容被和諧了，有些影響閱讀體驗，大家多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