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很不情愿地交出自己的缽盂。
莫曉雪一臉迷糊地看著王玄業走到自己跟前，不知道這個有點小帥的男生要干嘛。
只見王玄業一手拿著缽盂一手捏著手中的玉石高舉著對著眾人笑道：“智通大師需要起符念咒，我不用那么麻煩，我只要隨便找個人吹口氣即可！”
眾人一愣。
吹口氣就行？我看是你口氣大吧！
這不是扯淡么？
馬上就有人嘲笑了起來。
直播間內，也是同樣的飄過各類譏諷的彈幕，少部分人則是夸王玄業長得帥，但是無一例外地都不看好他。
比起智通，他實在是又年輕又沒賣相，甚至連和尚的身份都不是。
“我看大家都不怎么信任我嘛？”王玄業嘴角閃過一絲玩味。
眾人：我信你個鬼！
“既然如此，我還是請這位美女幫忙好嘍，免得有人說我找托。”王玄業夾起玉石遞送到莫曉雪的嘴巴道，“美女幫個忙，吹口氣就行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不成功不怪我的。”莫曉雪小嘴鼓鼓地吹了一大口氣。
王玄業收回玉石高高地舉在身前對著所有人大聲地說道：“看好了啊！”
下一幕，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只看到王玄業說完，把玉石輕輕地置入添好水的缽盂中。玉石入水掀起一陣綠意翻滾，很快便有冰霜升起，幾秒內就將整個水面凍得硬邦邦的。
“我這一招，比起這位弘法寺的高僧如何？”王玄業看著眾人問道。
這些人的臉上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
莫曉雪瞪大眼，驚訝地看著地上的冰坨坨，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有這么厲害的嗎？怎么從來都不知道？
直播間內，清一色的6666。
智通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沉住氣強撐著向王玄業行了個佛禮道：“小師傅技高一籌，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過這件事的起因只是因為我們擔心有人做一些坑蒙拐騙的勾當，敗壞玄門的名聲，這才有了如今這般尷尬的局面，還請小師傅諒解我的唐突行為。”
好和尚，能屈能伸，說得一口漂亮的場面話。
王玄業在心中贊嘆了一句，臉上還是帶著笑意的說道：“沒關系，反正我也沒損失什么。只是這賭約……”
“明日我就讓人把這些滿是陰氣的石頭送過來，這些石頭陰氣極重，還是放在你這里更安全些。”
智通低低地念叨一聲佛號，拿去地上的缽盂告辭離去，今日是他栽了。
見無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漸漸離去，但它帶來的影響力卻才剛剛往外擴散。這件事早已經在他們心中扎下了根，以后如果真的遇上棘手的事情，王玄業覺得他們一定很愿意來找自己幫忙。
畢竟，自己表現的比弘法寺驅魔堂堂主還要厲害！
莫曉雪沒急著走，她還有滿腹的疑問等著前方的這個小帥哥解答呢。
見王玄業回到玄金閣內，她舉著自拍桿也跟著溜了進去。
“你剛才變得是什么戲法？”莫曉雪期待地看著王玄業，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全是好奇與探究。
“你眼妝花了。”
王玄業指著莫曉雪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認真地說道。莫曉雪下意識地想找面小鏡子照一下看看，卻想起自己沒帶鏡子，不對，是沒化眼妝，只摸了點防曬霜。
“你這人……不想說就不說嘛，騙我干嘛！”
看著小女孩氣鼓鼓的表情，王玄業忍不住笑了，又正正經經地說道：“告訴你我不是沒飯吃了？”
“嗬，我堂堂美女大主播，會和你搶飯吃？”莫曉雪嗔了一句。
話雖如此，她卻知趣的沒有再問。又問道：“你是開法器店的，算是內行人，能不能告訴我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神存在？我一直都很好奇。”
王玄業沒有正面回答，他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至少在莫曉雪看來是這樣的：“你覺得古人笨嗎？”
莫曉雪不知道王玄業為什么要問這個，不過她心系自己的疑問，企盼得到解答，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古人應該很聰明吧？提出星球學說的孫道成，工匠之神班……”
“那不就得了，古人們都相信了幾千年的東西，這么可能一下子就沒了？”王玄業道。
“有些東西我們看不見聽不到，不代表它就不存在。研究表明，人眼看到的光譜、人耳聽到的聲波頻率都處在一個很小的范圍內，玄門的這些東西很可能就是頻率外的學問。只是古人已經總結出了它的一般規律，而現代科學還沒有為它找到最嚴謹的解釋。”
“比如磁場，在沒發現它之前，誰會相信它的存在？可是海豚、鴿子等等一系列的動物已經利用它生存了數十、幾百乃至上千萬年了。”
“可直到如今，我們還是看不見摸不著，只知道確實是這么個東西存在的。”
“鬼神之說，大抵如此罷了！”
王玄業這番理論講的極為流暢，彷佛這是他本人就是這套理論和觀點的創始人一樣。
但其實這些東西只是他從以前無聊時從下山買的雜書里面看來的，他本人也不清楚鬼神到底因何而存在，他只知道這個星球上確實是有鬼，有妖，也有神祇的。
莫曉雪從來沒看過這類書籍，也沒聽過這番理論，今日一下子被震撼到了，三觀收到了極大的沖擊。
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就不曾見到過世界的真面目。
直播間的觀眾們也是如此，此刻正陷入熱火朝天的討論之中，為了證明各自的觀念而激烈的辯駁，誰也不服誰。
沉默了片刻，莫曉雪苦惱地晃了晃小腦袋，不再想這些煩心的事情，她有點勉強地笑道：“你這人說話還挺有水平的，如果以后有需求，我第一個就到你的店內瞧瞧。”
“謝謝，隨時歡迎光臨。”對于客人，王玄業來者不拒。
“你好，我叫莫曉雪。”
“王玄業。”
直到聊天結束，兩個人才剛剛知道對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