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水，譚先明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他對王玄業講到：“我打算從弘文市開始，逐步整合帝國的玄門組織，過程中有需要先生幫忙的，還請不要推辭。”

　　“那弘法寺就是你們很難越過的坎啊！”老李忽然提起了弘文市最大的玄門組織，他覺得譚先明還真不一定能啃下這塊骨頭。

　　聽到弘法寺的名頭，譚先明面不改色。

　　據他所知，這個寺廟內的掌權僧人一向活得很現實。而現實的人最容易招安，因為他們追求的東西往往值錢卻不稀罕。

　　不過他也沒必要對眼前的兩個人講太多，因為他們還不是“自己人”。他平平淡淡地說道：“難過就慢慢過，坎是可以填起來。”

　　整個上午都在這樣類似閑聊卻不是閑聊的談話中度過。只是聊到后面，除了自己胸中的抱負以外，譚先明再也沒講起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最后送二人離開時，他像個普通的四十歲男人一般誠懇地笑道：“真的很希望能和你們這樣的人合作一把！”

　　王玄業笑道：“譚先生，我們現在不就是在合作么？”

　　譚先明一拍腦門，開起了玩笑：“瞧我這記性，我都給忘了。等審訊出什么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兩位的，兩位可別不接我電話啊！”

　　“哪敢啊！”老李連連擺手，隨后和王玄業一道離去，他下午還準備開店呢。

　　路上，王玄業想起最開始的聊天內容問起老李：“譚先明這個人你怎么看？我們能和他合作嗎？”

　　老李搖搖頭：“他這個人，我看不穿。至于合作，到時候再說吧。我沒想到，帝國居然會有一天要開始自己領頭整合玄門了，以前可都是貼上封建迷信的標簽，往死里打壓的。”

　　“時代變了，不能在用老方法了嘛。”對此，王玄業持有的態度很樂觀，“我倒是覺得整合整合也挺好的，起碼不會到處都出亂子。”

　　“漂亮話誰都會說，你怎么不加入？”老李樂了。

　　王玄業也樂了：“我這不是不想失去自由么。”

　　老李悠然一嘆：“那其他人也是這么想的，這件事難就難在這里啊！”

　　兩個人頂著炎炎的烈日回到店里，點了兩份外賣吃完后，下午繼續開始營業。王玄業利用這個時間，又煉制出一枚幽寒石。

　　這一枚上門刻制的符文和第一枚差不多，除了細微的地方有些差別。因為是準備煉制成套的法器，所以細微處才做了點改動，讓它們可以更加容易共鳴互補。

　　這點改動，對于它們本身的寒屬性是沒有半點影響的，任意一枚施展起來都是同樣的寒氣逼人，可以晴天成雪。

　　下班了，小美走出公司。

　　這是個電子化的時代，沒人離得開手機，她也不例外。

　　如果是往日，她多半會刷一些小視頻，但今日不同，她朋友死了還沒得到說法，她要在業主群里鬧一鬧。

　　她取出兜里的貼著可愛的小狗圖案的粉紅色手機，開始在業主群里抱怨起來，重點指責小區物業的失職和不作為。

　　“嘀嘀。”

　　手機傳來電子提示聲音，‘微聊’軟件上有好友給她發消息了，她點開一看，居然是唐艾？

　　“問你個事？假如，你下班了，乘坐電梯，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你會怎么辦？”

　　“你是誰？唐艾的家人嗎？”

　　對面沒有回答。

　　小美想了想，這可能是她的家人吧，找自己聊天是為了證實某個猜想？

　　“裹得嚴嚴實實的？可能嗎？”

　　“就像這樣。”

　　對面發來一張圖片，一個看不見臉的男人的圖片，戴著鴨舌帽，全身穿的很嚴實，不露一絲縫隙。小美注意到，他的外套胸口處印著一個很血腥的骷髏頭的圖案。

　　“他有神經病嗎，這么熱的天穿那么多！”

　　“對，他是有神經病。你會怎么辦？”唐艾的家人回信息。

　　對面那個人怎么這么奇怪？

　　小美暗自腹誹。

　　對于這種奇怪的人，小美一向不喜歡和他們閑聊，哪怕他是好朋友的家里人也不行。但今朝不比往日，朋友剛走不到一周時間，鬼使神差的，她想和這個人聊一會。

　　“假如，這個神經病要傷害你呢？你會怎么辦？”

　　“沒事，我跆拳道黑帶，不怕他！”

　　“假如，他手里有刀呢？一把很鋒利的西瓜刀。”

　　“你怎么這么多假如？”

　　“假如，他要用那把刀一刀一刀的把你切成小塊呢？就像切一顆熟透了的西瓜一樣，汁液爆開滿地都是。”

　　“滾，你真惡心。”小美打再也忍受不了了，哪怕是唐艾家人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吧？

　　她點開唐艾個人主頁，頭像不知何時被換成了恐怖的骷髏頭頭像，和之前發來的圖案胸口上的那個骷髏頭一模一樣，朋友圈也變得空蕩蕩的。

　　她選擇刪除這個好友。

　　嘀嘀，又有信息傳來了，還是這個熟悉的微信名字。

　　這軟件出問題了？

　　我明明已經刪掉他了啊？

　　小美帶著疑惑打開聊天面板。

　　“假如，來的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呢？”

　　“我當然是逃跑啊！”

　　“假如，這件事就在今晚發生呢？”

　　小美不理他了，無視他。

　　對面似乎就此消停了，過了很久，都沒有回信息。小美又嘗試了幾次刪除，還是沒能成功。

　　手機中病毒了嗎？等回去好好的查一下！

　　小美步入鼎樂家園小區六幢樓的電梯，她住在12樓，和朋友唐艾住在同一間房1201里面不同的單間內，都是公司提供的房子。

　　雖然室友剛死，她卻不覺得避諱，她向來都不信那些迷信的東西。

　　說來奇怪，剛踏入電梯，她就突然感覺到有點心慌慌的，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即將發生。

　　叮咚，電梯在4樓停下，進來一個裹得很嚴實的人。

　　穿這么多，神經病啊？

　　小美抬頭看了一眼，接著又低下頭玩起了手機，翻了翻視頻軟件里的新推送。她在想，要不要把這件事錄成視頻傳到網上去，讓大家看一看這個小區物業的丑惡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