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磊把事情的大概講了一遍,趙東摸著下巴,說:“她都不記得了?”
“是,對那個男的也是模棱兩可的,她說不清楚,好像隱隱約約有點記憶,一會兒又說好像是做夢。”
“你覺得呢?”趙東和顧天磊在沙發上坐下。
顧天磊略沉默,說:“我記得圈里好像有這樣的事情。”他眼神清明卻犀利,直對上趙東的眼神,趙東心里一緊,猶猶豫豫的說道:“你是說?用了.......那東西?”
“不確定,所以才叫了蔡至來。”顧天磊雙手掩面,覺得疲憊勞累。
“哥,你別多想啊。”顧天磊輕拍趙東的肩膀,他來得匆忙,還戴著眼鏡,終于有時間閑下來了,才發現眼睛酸痛。
趙東接過他的眼鏡,顧天磊不戴眼鏡,眼神中的迷離感就多了,頭發也是散下來的的,沒有發型可言,他得時時刻刻往上撩一撩,不過隨性之中那種少年感更重了。
這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圈內的人有點年頭資歷的,都知道個大概,趙東說道:“嗯,沒事。”
陳年舊事,不提也罷。
“音音受傷沒有?”
這件事不提還好,提了顧天磊腦海中的情景就越發的明顯,她完好無損的回來,一個勁的說沒有事,是她自己迷糊可能被鎖起來了,但是身上難免有些磕碰的傷。
她手心全都是汗,好像感覺不到痛,額頭上冒冷汗但是身子卻熱得不行,他堅持“必須要簡單的看看醫生。”
她就也不再執拗,只是說不想去醫院,太累了。
果然,蔡至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手臂上的傷她自己都沒發現,顧天磊倒是看見了一點紅色的痕跡,透過她白色的體恤,趁她睡了,小心翼翼的撩起她袖子來,果然,她右手手臂偏內側的地方一片剮蹭。
顧天磊皺眉,想起來應該是她夠不到那個窗戶還一直繃著,被墻蹭的。
他放下她右手,她沒什么意識的握了握他的手。
十指相碰,他略一停頓,看她沒醒,又繼續到另一側看她左邊的手臂,果然也是這樣。
時間有點久了,那一片傷痕已經不再流血,本來也就是一些細小的傷痕,不過連在一起就很是可怕了。
不嚴重,但是應該很疼。顧天磊在心中這樣下定論。
林音音醒的時候,嚇了一跳。
窗外的陽光透過淺色的窗簾穿透到床上,沙發上,照亮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她抬手遮住,太刺眼了。
她掙扎著要起來,呼吸卻馬上放緩,床邊上正有一個毛茸茸的頭。
頭發都亂成一團,像是被十字刀剝開的柚子皮,散落,又柔順。
林音音忍不住上手摸了一下,很軟誒。
顧天磊搖著頭晃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的手馬上就像觸電了一樣收回來,斂去嘴角的笑意,她笑容也淡淡的。
“你醒了?”他聲音低啞,聲音不大,但是不難聽,像是一個撒嬌的小孩子一樣,她覺得他軟軟糯糯的,尤其是在他懶懶的伸展了一下上身以后。
“啊”,她緩過神來,臉色微紅,不敢看他的眼睛,說道:“醒啦。”
“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沒有...”她對上他明亮的眼睛,忍不住想,有些人的眼睛是天生就這么亮的么?像是閃著光一樣。
他起身,揉揉頭發,估計沒怎么睡醒呢還,習慣的就想把衣服脫了,迷糊之間想起來她還在,抓在衣服上的手已經脫了一半,又放了回去,繼續揉頭發。
林音音裝作沒看見,心想著可能在泳池啊,在海邊都是這樣的,而且那個絕對比這個露的多吧!
不過,很白,忘不了......
林音音進衛生間,她看著那兩個漱口杯,說道:“顧天磊?”
他在外面支吾的應了。
“我用這個粉色的牙缸了,藍色的你用。”
他恍然間睜開眼睛,好像大夢初醒,說道:“好的,音音。”
外面太陽已經高照,室內也是夏天一般生意盎然。
林音音拿起牙缸的手一停頓,什么時候她叫他名字這么自然了?

林蔭一片
到底是什么時候咧~ 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