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別之后,張秀才就徑直朝著村子的方向走去了。
此時天已是正午了,張秀才的肚子不時響起“咕咕”的聲音。
他想起來自從早上開始自己還沒吃一點東西呢,于是他四處望了望,想找一家飯店填飽肚子。
但他不知道,此刻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正在他的身后悄悄地跟蹤著。
“老爺。”賈府的周管家輕輕地推開了門,向著站在窗邊的人說道。
賈老爺回過頭,看著身邊的周管家。
此刻他的臉上正怒氣未消,眉頭緊鎖,眼里散發(fā)出一股寒氣,頓了一會兒陰沉地說道:”怎么樣了?“
”我已經(jīng)派人打聽過了,二夫人的尸體此刻正在衙門里,縣令也下了令,要將兇手繩之以法。“周管家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怎么會這樣?“賈老爺恨恨地說道。
”可能是我們昨天的行蹤敗露了,有人在跟蹤我們。”周管家小聲地說道。
賈老爺沒有說話,慢慢地在客廳里踱步著。
周管家接著說道:“老爺,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頓了一會兒賈老爺?shù)溃骸胺愿老氯ィ锏乃腥硕疾灰獊y說話,千萬不能走漏了風聲。”
“放心吧老爺,我會安排的。”周管家說道。
突然,房間外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二人在房間里聽了一會兒,賈老爺不耐煩地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管家低著頭嘆氣道:“是大夫人,自從二夫人死了之后,大夫人就整天在府里吵鬧個不停,下人都不敢勸。”
賈老爺聽聞淡淡地道:“算了,由她去吧,這些天府里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大少爺又關在牢里,想必她的心情一定不好。”
“是,老爺。”周管家說道。
周管家在賈老爺?shù)纳砗罅⒘艘粫海樕喜粫r地閃現(xiàn)出為難的神色,許久之后他才囁囁地說道:“老爺,你知道我今天還打聽到誰了嗎?”
賈老爺轉(zhuǎn)過身,看著他陰沉說道:“誰啊?”
“張秀才。”周管家遲疑了一下說道。
“他?”賈老爺驚聞了一聲,臉上突然散發(fā)出一股殺意。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哼,這個人三番五次找我的麻煩,看來這次二夫人的事他一定也有份。”
“那·····。”周管家抬起頭看著賈老爺,嘴里遲疑著。
“算了,別管他了,我倒想看看這次他能玩出什么花樣。”賈老爺?shù)淖旖橇髀涑鲆唤z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已經(jīng)暗地里派人跟著他了。”周管家說道。
“嗯。”賈老爺點了點頭說道:“記住,千萬不要被他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情況立即向我報告。”
“是,老爺。”周管家說道。
此時,張秀才正走在回村的路上。
但不知怎么回事,這一路上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似乎身后老是有人跟著似的。
可是一路上他數(shù)次地回過頭張望,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張秀才站在村口心想,大概是自己太過多疑了吧,然后轉(zhuǎn)過身向著村子里走去了。
今天太累了,晚上要好好睡一覺,張秀才自言自語道。
待到張秀才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路口時,一名黑衣人悄悄地現(xiàn)出了身。
此時他的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汗,心臟正撲通撲通地劇烈地跳動著。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被張秀才發(fā)現(xiàn)了,若不是自己身手敏捷的話恐怕早已暴露了。
看到張秀才走進了村子,他在村口立住了腳,思考著要不要進去。
想了一會兒,他覺得還是算了,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微微有點黑了,張秀才進了村應該不會再出來了,而且一旦進了村,自己的目標太大了,極有可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自己還是先回賈府向周管家報告張秀才的行蹤吧。
想到這里,那人便轉(zhuǎn)過身,向著縣城里的方向走去了。
黑夜悄悄地來臨了,月色籠罩在大地上,白天的嘈雜聲此時似乎都被這月色覆蓋住了,周圍安靜極了。
此時在賈府里的一間房子里,賈老爺站在正當中,雙目注視著躲在角落里的大夫人。
房間里安靜極了,二人一句話也不說。
大夫人埋著頭,渾身上下不住地顫抖著,她的嘴巴微張,像是要說點什么,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賈老爺看著她這個樣子,不住地嘆著氣,卻又擺出無可奈何的樣子,只得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頓了一會兒,賈老爺說道:“放心吧,衙門的人是查不出來二夫人到底被誰殺的。”
大夫人聽到這句話時眼神閃爍了一下,她猛然抬起頭說道:“你怎么知道?”
“這你就別管了。”賈老爺看了她一眼說道。
“我們都會死的。”大夫人睜著空洞的眼神,突然說道。
賈老爺聽到這句話,背后猛地一片發(fā)涼,像是掉進了冰窖一樣。
許久之后他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衙門正在查二夫人的死因,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出門了。“
大夫人沒說話,只是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了。
“二夫人”這個字眼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直插進她的心臟。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嘴里卻還在不斷地自言自語著。
賈老爺出了房門,站在院子里。
此刻的他心力憔悴,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精神。
賈老爺微微抬起頭,仰望了一下天空,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鬢角閃現(xiàn)出了一絲絲的銀白,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撮白發(fā)。
這段時間里,府里出了不少的大事,原本大少爺?shù)氖虑榫徒o了他致命一擊,讓他在這賈府里丟盡了臉面,而現(xiàn)在二夫人又死了,官府還抓住這件事不放,所有人都不知道最后會是什么結(jié)果。
賈老爺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不住地嘆著氣。
過了許久,他才慢慢地向著臥房走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張秀才就起來了。
昨天他和何捕頭已經(jīng)約定好了,今天和他一塊去查案子。
出了村子,張秀才沒有一絲猶豫,徑直向著衙門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這件案子該從何處下手。
二夫人死的不明不白,很明顯這件事與賈府脫不了干系,但是之前大少爺那件事已經(jīng)深深的得罪了賈府,現(xiàn)在又要到賈府里查案,張秀才心里明白,今天恐怕不會那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