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開車的胡孫似乎也感覺到了莊云的情緒變化,立刻嘴巴像跑火車一樣,咔咔咔的說開了:“你們那是不知道,那些異能者手隨便揮一揮,幾十只僵尸就倒在地上了!嗨,那場面!可帶勁了!”
“胡叔你見過異能者?”白稚一下子就抓住了話里的關鍵問題。
胡孫倒也沒多想,見到白稚開口詢問,當即跟著說了起來:“那可不?!哎不是,小白你不知道啊!原來我們這兒,其實也是個基地,也是有很多異能者的。”
頓了頓,胡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悅的地方,皺眉:“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異能者一個個的都被北方基地給帶走了。最后好像就只剩下兩三個異能者了……哎,如果他們不走的話,說不定這次尸潮還可以擋住……”
說到這兒,胡孫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而后座的莊云也若有所感的抬起頭,看了看前方,又很快的把頭低了下去。
白稚注意到了車內眾人的表情,看得出大家都不想多聊這個話題。她也就閉上了嘴巴,不再詢問。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一片廢墟之中,大概是因為這座基地剛剛被尸潮進攻。所以行駛在路上,還可以看到正在痛苦奔跑的人群。
車上所有人在看到這片景象時,都沉默不語。沒有人不會對這種恍若人間地獄的場景不感到憐憫。但是憐憫是憐憫,無能為力也是真的無能為力。
在看慣了生離死別的“地獄場景”后,白稚他們一行人總算在天黑之前趕到了一所廢棄的加油站。
“靠!”胡孫狠狠的錘了錘加油站的大門。
剛從車上下來,正在尋找今天晚上安身之地的白稚聞聲而來,蹙眉問道:“怎么了?”
“這幫孫子!”胡孫看上去似是怒極:“自己跑不掉,就干脆把整個加油站的油都破壞掉……人心怎么會惡毒成這個樣子?!!”
胡孫的面色陰沉,白稚蹲下身,看著潑的滿地都是的油水,也沒什么好心情。
越野車沒有油了,晚上肯定不能在車上過夜了。
一行人憂心忡忡的走到加油站內,他們原本的計劃是在這里加滿油,天黑的時候輪換著繼續開車趕路。可是現在……
誰也不想說話,誰也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所有人坐在一起,尷尬的看著空蕩蕩的值班室,以及那扇岌岌可危的木門。
“怎么這個年代了還有這種門?”一直跟在胡孫身后搜索信息的大牛臉色很差:“就這種門,能擋住什么?晚上來幾只僵尸,大家都得完蛋!”
他的話一出,胡孫的表情也跟著難看了幾分。他是和大牛一起考察的,自然也直到現在情況有多糟糕。
“依我看!我們不如徒步走到前面的那塊商業區,雖說那邊也見不得有多安全。可是畢竟那兒的房子比這個宋加油站安全多了!”大牛提議。
“可是現在天已經黑了,那塊地方并不算近,一路上你能保證不出任何紕漏嗎?”胡孫明顯不同意大牛的看法。
一時間,整個屋子里的人只能面面相覷的站著。忽然,白稚身后的莊云,身子猛烈的晃了晃,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
……行了,這下倒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值班室的矮桌清理出來,又努力的把莊云抱了上去。一番忙碌過后,可算是讓他可以平穩的躺著了。
“嘶!”胡孫突然吸了一口氣。
白稚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怎么了?”
“這小子在發燒!”胡孫面色嚴峻,看上去相當的擔心。
聽到發燒兩個字,大牛和白稚同時面色一僵。
發燒?!如果是平時發燒還好,可是在這個末世發燒,多半是被僵尸咬中了,正處于僵尸化的狀態之中。
白稚腦袋里瘋狂的想著如何面對現在的情況,而那頭的大牛已經快速的松開了抱住莊云的胳膊。并迅速的后退了幾步,撤離到了離他幾十步遠的地方。
“我們快走吧!”退到安全范圍后,大牛結結巴巴的開口。一說話,聲音就止不住的顫抖開了:“我們打不過僵尸的。”
胡孫面色也開始凝重起來,他迅速的掀開了莊云的衣袖,仔仔細細的檢查手臂和脖頸,想要看看是否有被僵尸啃咬的痕跡。
不出意料,在莊云的右手手臂上,發現了幾串極小的血點點。
“他被咬了!!”看到血點點的瞬間,大牛就叫了起來。同時整個人用一種極其驚恐的眼神看著矮桌上的莊云,就像是下一秒,莊云就會化作僵尸撲向他一樣。
旁邊的胡孫表情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神色凝重的看著矮桌上的莊云:“小白,現在的情況……雖然還是不能百分百確認莊云是被僵尸咬過,但是這種可能性很大。我們不敢冒險……”
話里話外的意思白稚一下子就明白了,就是說打算拋棄莊云,自己離開唄。
但是白稚并不認同胡孫的觀點,因為那個血點點,她身上也有。而且莊云是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唄救上來的。很有可能那個血點點不是被咬出來的,而是進行異能研究的時候搞出來的。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現在他的發燒,多半也和異能有關系。
想到這兒,白稚下定決心:“不行,我們并不確認莊云到底是否被僵尸咬過,不能這樣活生生的放棄掉一個人!”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的發言有點圣母了,可是她實在是不能直接講出來她自己血液的秘密啊!!
果不其然,她這番話一出。胡孫和大牛的臉上同時出現了一種看傻子的表情。
“你瘋了?!”首先是胡孫,他一向不愛掩飾自己的性情,當下直接出言勸阻:“他要是醒過來就直接僵尸化了,我們這一群人都得完蛋。”
說著,胡孫指了指自己空空的口袋。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可以抵御僵尸的武器。
“大胡!你別和她廢話!”大牛冷笑。
“你看看她,指不定她也和莊云一樣,所以才這樣處處護著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