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晨朝!”沈栩吼了他一句,還好他這兩個月沒怎么吃飯,最終他還是掰開了他的手。
那個玻璃碎片,因為他力氣大,捏的陷入的手心,旁邊滴著血,而祁晨朝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還是那呆滯無神的目光。
沈栩打了電話喊私人醫生過來,然后把他拉到了旁邊沒有玻璃的地方坐下。
“晨朝……你不能想不開,要振作起來,朝陽集團還等著你管理,你不能讓你爸爸白死啊!”
沈栩怎么說也是祁壯的助理,董事長離世,他也傷心,但是他不會每天沉浸在痛苦中,因為他還要管未來的事情。
他照顧了祁晨朝幾年,每天跟著保護他,祁壯既然把祁晨朝交給他,他自然要盡職盡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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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內,私人醫生正拿著工具取出了玻璃碎片,然后給祁晨朝右手消毒止血,包扎好傷口。
他又拿出了聽診器檢查他的身體狀況,隨后手按在了他的脈搏處。
醫生眉宇微蹙,他看向沈栩問:“他這兩個月都吃了什么?”
沈栩嘆了口氣回答:“前一個星期什么都沒吃,只喝酒,后來又抽煙,第二個星期昏倒了一次,是我后來強行喂他吃了點東西,但是他每次吃不了多少,就開始喝酒,不買給他的話,就會發脾氣,兩個月來喝的最多的就是酒了。”
“這跟自虐沒什么區別,得有人解開他心結才行,不然很危險。”
沈栩詢問:“簫醫生,是不是……他以前的抑郁癥又重新發作了?”
醫生回答:“抑郁癥有時候會使人不清醒,但是他是清醒的,而且他只是猶豫,沒有直接拿玻璃碎片割動脈,可能是傷心過度,心理有些難以承受,先讓他休息一段時間,我每天都會過來看看。”
聊完后,醫生和沈栩就出去了。
祁晚陽在門口看到沈栩問:“我哥怎么樣了?”
“現在睡著了,二少爺,您晚點再進去看吧,他很久都沒好好休息過了。”沈栩回答。
“好……”
祁晚陽點了下頭,就去二樓客廳坐著了,然后心里又忐忑起來,神情越來越復雜。
接下來的幾天,祁晨朝每天都不吃飯,一天比一天瘦,而昨天,朝陽集團已經重新選舉了新的董事長祁志。
只是股權最大的人在祁晨朝那里,因為公司傳言他得了抑郁癥,所以繼承這事就一直拖著了。
……
冉暮在學校,發呆一般的看著手機新聞,沒想到,事情如今已經到這地步了。
新聞內容是:朝陽集團繼承人祁晨朝患抑郁癥,一蹶不振,大勢已去。
她想到那年,聽祁晨朝講著他以前的故事,他……會自殺嗎?
中午的時候,吃飯的時間。
冉暮手機響了,她很意外的看著來電手機號,那串數字,早就印在了她腦海里。
剛遇到他時,還是余言澈給她查的電話,她把號碼死記硬背記在了心里,想想那個時候余言澈的心里,應該是難過的吧。
“喂。”冉暮接了電話。
他聲音很沙啞,聽著有氣無力的,“見一面吧……”
冉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嗯。”
他現在應該很恨她吧,那又能怎么辦,現在他們誰也回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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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地方,是冉暮喜歡的那個公園,寧山公園,那次就是她帶著祁晨朝過來,他問了她爸爸的事。
結果他就發脾氣走了,那次還碰到了攔他的人,她好心幫忙,被打他卻不管。
冉暮到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站在橋邊的祁晨朝,他似乎很早就來了。
他穿著一件白色外套,里面是一件襯衣,黑色修身長褲,側顏還是那么的英俊,只是看得出來,他精神狀態不太好。
她走過去后,他就察覺了,微微扭頭看向她。
他瞳孔里帶著血絲,眼底暗影一片,瘦了很多,整個人帶著種病態,帶著幾分成熟,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他帥氣的臉龐和那種高雅氣質。
“還能清醒的約我出來,看來你還沒得抑郁癥。”
冉暮聲音平淡的說了句,余光瞥向了他包扎著紗布的右手,凝視了一會兒。
祁晨朝聲音沙啞,語氣很低:“他們說我得抑郁癥,我就得抑郁癥了嗎?我比誰都清醒,只是心里難受……我最愛的人,害了我最親的人。”
“你今天就是叫我來說這個?”冉暮面容冷淡的問。
祁晨朝搖了搖頭,語氣低落,“我只是想問,你那天離開后,我爸也說有事出去……之后就出事了,問保鏢,他們什么都不肯說,所以,你到底對我爸說了什么,他才會自殺?”
他說著說著,眼睛就更紅了,因為他想知道,他爸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么好勝威嚴的一個人,怎么會這么突然……
冉暮不想再糾結過去的事情,告訴他又怎么樣?她只說了一句:“你越想知道,我越不會告訴你,這是你們祁家的報應!”
祁晨朝看著她那副似乎想把他撕碎的神情,更是疑惑,什么才讓她這么恨。
“我真的很想知道。”
冉暮看了他一眼,然后站在橋邊,扶著圍欄,看著下面的湖景,微風輕吹過了她的發絲,她眼神有些恍惚。
“祁晨朝,你愛過我嗎?”
“一直都愛。”祁晨朝立馬回答。
他以前對冉暮不好,卻每次處于糾結之中,因為愛,也恨,后來對付余言澈,是因為吃醋,想讓她只接近他一個人。
知道真相后,他才后悔莫及。
冉暮:“那次在山上,你是故意丟下我的,之后你再也沒找過對吧?”
他猶豫了片刻,才點了頭:“嗯……是余言澈幫你吸的毒,讓你沒有毒發身亡,他把自己手劃傷,帶著清醒的意識,背你下來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冉暮聽到這句,心口猛的疼了一下。
她已經猜到了是這樣,只是再聽到真相,還是會心疼,心疼那個男孩。
“我再問你個問題……那天我去求你放過余言澈爸媽,結果就真的放出來了,你是聽我的,還是另有原因?”
冉暮很想知道,難道他自從誤認為她爸爸是他仇人后,就再也沒對她好過?
“不是……”祁晨朝誠實回答,那個時候冉暮太在乎余言澈,他氣頭上,根本沒打算聽她的話。
“所以……是余言澈去求你了,然后你讓他輟學才答應了他的要求……對嗎?”

久不忘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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