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跟隨著聲音前進,迷糊之間。一陣光閃過,刺得我雙眼生疼。黑紅色的心臟發出刺耳的尖叫,周遭開始破碎,我靈臺一片清明,扯了暗夜簪握在手中。口里忙念叨著清心咒,尖叫聲越來越凄厲,轟然間,萬籟俱寂,所有雜音都消散干凈。
一個男聲緩緩響起“她是我的東西,你這個臟東西也敢玷污”語氣緩和卻沒有溫度,冷冰冰的,似是在寒冬臘月里。強烈的魔氣四溢擴散,我的眼睛怎么也睜不開,雙手一抹,眼角似有渾濁液體,我湊近聞了聞,暗罵一句“哪家不要臉的魔,振得我流了鬼血。”
待我回過神來時,已然出來瓶子。不過出來的姿勢卻有礙觀瞻,一全身黑袍的男子將我扛在肩上,一旁還有昏過去的小落,而李白早已經不見蹤影。大量的水汽全向著身下的黑衣男子而來,手中的暗夜簪也不知何時插回了發髻之間。
“誒,兄弟,咱們打個商量。你先把我放下了,你扛著我我快要吐了。”我長吸一口氣說到。
抗著我的男子一頓,伸手拍了拍我的屁股。霎時間我愣住,不過一瞬,惱羞成怒的我開始死命的掙扎“你個登徒子,竟敢拍你姑奶奶我!你放我下來,乘人之危的小人!有種單挑!”
“單挑?素禾,我不知該贊你一句勇敢還是說你自尋死路呢?”伴隨著冷冽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我被放在地上。胡亂擺了擺凌亂的頭發,轉頭看向那個男子。
一眼,我便怔愣住。那是阮子胤的臉,卻略帶陰柔之感,不似幕思禾那般陽剛。我轉瞬便知道,這人不是阮子胤。
“你...是誰?”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我?我是阮子胤啊,素禾,你莫不是忘了我們在流浪河的日子?我們曾經多么開心啊,你都忘了嗎?”他的唇一張一合,冷靜的不像話。我渾身冰冷,仿佛剛從雪原回來一般。
“你...你那股逃脫的魔氣!”我肯定地說道,狠狠咬了一口舌尖,保持著清醒。當年對抗花費了半生修為,如今自己不過是縷魂魄,只怕是抵不過眼前的魔氣。我們兩廂互瞪著眼,久久不開口。
兩廂僵持不下,我正準備拼死一戰時,幕思禾來了。
他瞇著眼睛看著那股魔氣,魔氣也回看著他,這是我第二次看見重新入魔道的幕思禾。不似那魔氣一般妖艷,幕思禾仿佛就是天地間的主宰,他就是王。我靜默地看著他,罷了罷了,終究還是為魔的他才是他,那般君臨天下之氣。
我想或許之前的我真的太過自私。
“蘇禾,你過來”幕思禾淡淡開口。
“憑什么!她是我的!自你反回魔界開始,她就已經屬于我”魔氣粗著嗓子喊道“如若不是你,她怎么會淪落成區區孟婆!”
幕思禾眼神晦暗,似有慚愧之色“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他哽著聲音說道。
“與我無關?那我是如何幻化而來?你莫不是忘了?”魔氣譏諷道。
“你是怎么來的?”我不合時宜地開口問道,幕思禾看了我一眼,魔氣狂笑出聲,過了半晌魔氣冷冷說道“小禾,你等著,你終將是我的,你永遠也逃不出的。”幕思禾一個電閃了過來,魔氣突然消失不見。
我的心沉了又沉,看著向我走來的幕思禾,頓時沒了想法。回頭抄上地上躺著的小落,劃開黃泉大門,頭也不回跨了進去。幕思禾停在門前,不敢上前。門緩緩合上,門內門外已物是人非。
放小落回了丹陽房間,我邁著步子走到忘川河畔,久久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