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斗笠的老者,正是陶家家主,陶宏邈。
與別的武者不同,這是一個很樸素的老者,穿著布衣,戴斗笠,披蓑衣,手中還拎著一把鋤頭。
若無人介紹他是位高權重的陶家家主,陶宏邈,恐怕別人都會將他誤認為是一個干農活的普通老農。
“誰能告訴我,這里發生了什么事?”陶宏邈打量了一下滿地的傷者,皺眉問道。
“稟家主,這個瘋子,無端砍了陶斌少爺一只手!我帶下屬來捉拿他,又被他刺傷了數人!此人過于膽大包天,絲毫不將我陶家放在眼里!屬下斗膽請求家主下令,把此人捉起來,將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揚我陶家家威!”
一名陶家武者,指著邋遢漢子,憤怒地指責道。
“陶斌被這人砍了一只手?這又是為何?”
陶宏邈看了看地上,被斬了一只手臂而痛暈過去的陶斌,皺眉之下,目光最后落在邋遢漢子身上。
“稟家主,這人是瘋子!得了失心瘋的瘋子!陶斌少爺與他素不相識,與他無冤無仇,沒想到他上來便是一刀……”
“住嘴!我沒問你!”
陶宏邈制止了剛才那名武者在他耳邊聒噪。
“閣下,煩請解釋這一下,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夫的小侄,是如何得罪你了?你竟然兇狠到要砍他一條手臂作為代價的地步?”陶宏邈很客氣地向邋遢漢子詢問。
“陶家主,我沒什么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邋遢漢子,卻是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
“家主!你看到沒?我就說他是瘋子吧!當著你老人家的面,他也敢放肆……”剛才那名陶家武者,忍不住又開始叫囂。
“叫你閉嘴你沒聽見?再敢吠叫,我便割了你的舌頭你信不信?!”陶宏邈怒斥道。
“呃,遵命。”
這名陶家武者,被家主當著那么多外人的面訓斥,不禁面紅耳赤。
“閣下,既然你在無正當緣由的情形下,便出手傷人,傷的還是我陶家武者,我侄子,我陶宏邈雖然不喜歡與人動粗,但好歹也要替我陶家武者討一點尊嚴!”
“請問閣下是否愿意自裁?如若不愿意的話,老夫只好親自動手了!”
陶宏邈掄起了手中的鋤頭。
“陶家主,你盡管放馬過來!”
邋遢漢子也將手中長劍舉了起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一場大戰即將發生,秦爵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柴叔。”
秦爵給老柴使了使眼色。
老柴會意。
“等一下,陶家主,我有話要說。”老柴立刻站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你是誰?”陶宏邈打量了一下老柴。
“在下柴狗,見過陶家主。”老柴向陶宏邈抱拳行禮。
“柴狗?你這名字取得很好啊。”陶宏邈見老柴長相實在奇特,便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呵呵,你們快看,這人確實長得挺像一只柴狗。”路人們也指指點點,全都在竊笑。
老柴也不介意,徑直說道:“陶家主,剛才是這樣的,您家這名年輕的小武者,調戲我家小姐,動手動腳的那種,這名壯士看不過去,才一刀將您家小武者的手臂砍了下來。總之,這件事情并非沒有任何緣由,而是您家小武者……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你放屁!我家陶斌少爺,什么時候調戲你家小姐了?還動手動腳!麻煩你家小姐撒泡尿照照她自己好嗎?就憑她,也配得上我家少爺調戲?”陶斌的一名護衛,插嘴罵道。
“陶家主,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別人。這里應該有很多人看見,您家小武者,調戲我家小姐了。”老柴又道。
“是啊是啊,我看見了,是你們陶家的小武者,先對人家姑娘動手動腳,人家姑娘反復警告幾次,你們陶家的小武者依然糾纏不休,這位壯士看不下去,才動手的。”賣頭飾的小攤販,仗義執言道。
“我也看見了,事情就是這樣的!”
“對,我也看見了!”
……
另有幾名路人,也幫著說話。
陶宏邈聽得頻頻皺眉。
突然!
“啪!”
陶宏邈猛地回頭,給了剛才說話的那名護衛一記響亮的大耳光!
這家伙突然被打,且被打得眼冒金星,臉上瞬間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指頭印,嘴角也滲出了鮮血,整個人都呆住了。
“家主,你……你為什么要打我?”這家伙捂著臉,哭都哭不出來的樣子。
“說!陶斌這小兔崽子,剛才是否真的當街耍了流氓?照實說!不然我一鋤頭把你腦袋鋤下來!”陶宏邈將鋤頭頂在這家伙的腦袋上,惡狠狠地問道。
“家主,我……”
“你說不說?!”
“好好好,家主,我說,我說,少爺確實耍了流氓,但少爺見這位姑娘長得好看,僅僅上前搭訕了兩句,期間,少爺也確實動手了,可少爺他最多只是碰到了這位姑娘的肩膀和手,除此之外,少爺并沒有很過分的舉動……”陶斌的護衛哭喪著臉解釋道。
“夠了!見人家長得好看便上前搭訕,還敢碰人家的肩和手?這還不算過分?我陶家家風,什么時候敗壞至如此地步了?”
“給我閃開!”
陶宏邈極其憤怒,將護衛推開,走到躺在地上的陶斌跟前,然后舉起鋤頭,對準陶斌的右腿膝蓋處,一鋤頭打了下去!
“咔嚓!”
陶宏邈用力極猛,瞬間將陶斌的右腿膝蓋打碎,讓陶斌的右腿斷為兩截!
“啊……”
剛才便已痛暈過去的陶斌,此時遭受劇痛,立刻醒來,坐起身,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很快,陶斌再次暈了過去。
可憐這家伙在短短一柱香時間里,便先后斷了一只手和一只腳,徹底淪為殘疾人。
“我的天!陶家家主,為何對他的族人下手如此之狠?”路人全都被陶宏邈雷霆般恐怖的手段,給嚇了一跳。
“諸位,我陶家小武者不懂事,冒犯了各位,作為家主,我難辭其咎。在此,我謹代表我陶家,向諸位致歉。”陶宏邈不僅不責怪老柴和邋遢漢子,反倒抱拳給兩人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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