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繡也看過去，眼神忽然一閃。
丫鬟遲疑，“我們要不要把她送顏大人那去？”
若笙略微抿了抿唇，視線看向竹繡。
竹繡別過臉看畫像，“嗯，揭下來，帶她去顏大人的府邸。”
若笙乖乖地，任由丫鬟拽著，一副不知道她們在說什么的樣子。
顏府的守衛見這主仆倆一本正經的樣子，皆是哭笑不得。
“竹小姐還是回去吧，這里不是你們玩鬧的地方。”
“你們又沒見過真實的，只有讓顏大人出來，才知道是真是假！”丫鬟反駁。
“顏大人很忙。”侍衛道。
“你就去通報一下。”丫鬟并不退讓。
“什么事？”門內傳來略帶笑意的聲音。
丫鬟看去，原來是常跟在顏勉身邊的人之一。
丫鬟口齒伶俐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那人看了看竹繡，又看了看若笙。
他打量若笙，“還真有些像。”
若笙狠狠瞪他一眼，他大笑，“這么一看，又不像了。”
竹繡輕頷首，“這位大人，你們不查查嗎？”
那人點了點頭，對若笙道，“小姑娘，愿意來府中喝杯茶嗎？”
若笙將頭瞥開去，竹繡對他道，“她略有些神志不清。”
那人怔了一瞬，笑，“這就更蹊蹺了。”
等到竹繡她們離開以后，他用玩具吃食誘哄若笙留下，若笙假裝被騙住了。
侍衛不解，“大人，您還真信那竹小姐的話？”
“我當然不是很信。”那人漫不經心道，“但是，”他朝若笙勾了勾唇，“不管她什么目的，這小姑娘長的很好看不是嗎。”
侍衛想起這位一向的作風，恍悟了，忽而糾結且不忍心道，“她還是個孩子呢。”
那人點點頭，以慈愛的目光看向若笙，“是啊，得多哄哄。”
他帶若笙進府，眼看若笙一會新奇地看看這，一會新奇地看看那，忍不住笑。
他抬手招來了兩個姑娘，彎腰看向若笙，“讓她們陪你玩好不好？”
若笙并不理他，自己拿著花枝轉圈玩。
那人搖了搖頭，朝顏勉的書房走。
顏勉正在畫一些新武器的樣式，那人跳進了門內，“大哥！”
顏勉抬頭看他一眼，擱下了筆。
那人朝他笑一下，“有人送來一個姑娘……”
顏勉皺眉，身上冒寒氣，“我不是說過，不準搞這一套。”
“不不不，不是送給你，”那人趕忙道，“是那個姑娘長得和息河里的妖物有幾分像，讓你看一看，反正你近距離接觸過那妖物。”
顏勉沉吟。
那人體貼道，“大哥沒時間也不必看，我也覺得荒唐。”
顏勉起了身，背著手朝外走，“不然，長得像本身就奇怪。”
顏勉到那的時候，若笙正在和兩個丫鬟玩，其中有個丫鬟踢毽子，忽然把鞋踢了出去，若笙接住繡花鞋，得意地笑。
那丫鬟讓她還給她，若笙把鞋拋給另一個人，那個人拿著鞋跑，身后的丫鬟跳著追了過去。
若笙兩手都拿著小花揮舞著，似在助威。
顏勉駐足了一會兒，轉身就走，“老三，待會給人送回家。”
老三挑眉，“怎么，大哥覺得不是？”
顏勉停下來想了想，“或許是妖物像她。”
老三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這姑娘好看嘛，無意中被妖物瞧見，所以化作她的模樣。”
“送回去。”顏勉淡淡道。
“我保證。”老三就差高舉起雙手了。
顏勉回了書房，老三無聲地笑了笑，“那現在，歸我了。”
他再回去的時候，原地只有若笙一個人待著，兩個丫鬟不見蹤影。
他踱步到若笙面前，坐在她身邊的石凳上，“無聊嗎？”
若笙低頭玩自己的。
老三唔了一聲，“我知道有個地方有斗蟋蟀的，養畫眉的……”
若笙回頭盯著他看。
老三抱臂，“可我不想帶你去呢。”
“壞！”若笙瞪他，順便把花扔他臉上。
老三悠悠地拿起花，朝她勾了勾手，“你低頭，我就帶你去。”
若笙眼睛一亮，低下了頭。
老三傾身靠近，將花插進她的發髻里，他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要貼上若笙的側臉，“你……”
他話沒說完，若笙忽地舉起手抵住他的鼻尖，把他的臉朝后推了推。
老三一愣，忽而笑著起身，“走吧。”
這是后院一個林子，平時府內的小兄弟不許明面養動物，他們都偷偷的放在這里，老三全知道，甚至知道什么地方是什么動物。
但他并不告訴顏勉，因為這樣還挺有趣。
老三回頭看若笙一眼，嗯，不僅有趣，還有用。
若笙剛跑到一棵樹的邊緣，就見到上面掛著一個玻璃罐子，里面是可愛的小蟋蟀。
若笙瞪大眼睛瞧，老三哄她道，“里面有更好看的小動物，你不想摸摸嗎？”
“想！”
若笙開心道，并且要朝里跑。
老三一把拽住她手腕，柔聲道，“要小心，這里很多草都很鋒利。”
他拉著他到樹林深處，果然在一個坑里發現一窩兔子，若笙跑過去蹲在它們面前，她糾結地攥住自個衣角。
老三會意，“想摸？”
若笙搖頭。
老三想了想，“怕被咬？”
若笙點頭。
老三伸手摸了下灰兔子，灰兔子很是乖巧。
若笙眼神一亮，剛要伸手，就被制止住。
“我經常看它們，它們跟我熟，才不會咬我，換成你，就不一定了。”
老三握住她的手背，“這樣……”
他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若笙甩開了手，老三覺得自己真該反思一下，怎么那么不招人待見。
平時別的小姑娘看見他，不是說他的酒窩可愛嗎？
若笙抿嘴起了身，不想看兔子了。
老三轉頭瞪了一眼兔子，不是他的酒窩不可愛，是它們不可愛。
“這里還有畫眉鳥，你想看嗎？”
“畫眉鳥。”若笙踩進深草里往前走。
老三跟在她的身后，不時地讓她慢點。
等到了一棵歪斜的有些厲害的樹前，若笙聽見了鳥兒的婉轉音調。
她駐足了，像不忍心過去打擾一樣。
“鳥，好聽！”
老三抬頭看畫眉綠中淡黃的身體，和朱紅的小嘴，誘惑若笙道，“想上去跟它們玩嗎？”
若笙誠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