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為什么主管仕要我和你一起來拾柴火!”安琪氣哄哄的說道,看來她對于福薩的安排并不是很滿意,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的討厭我。而我也不吭聲,只是安安靜靜地在地上尋著干柴。
“你倒是說話啊!跟個悶葫蘆一樣!”安琪耐不住性子的說。
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就敷衍道:“趕緊撿柴火吧,不然主管仕會罵我們的。”
安琪悶悶不樂的嘟著嘴,不情愿的開始撿柴火。一邊撿還一邊碎碎念出了“悶葫蘆”“無聊”“啞巴”“討厭鬼”之類的字眼。
過了一會兒,柴火拾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該回去了。但是似乎一直沒有聽到安琪的聲音,看來她是走到更遠的地方拾柴火了。我環(huán)顧四周,找尋她的蹤跡,卻未發(fā)現(xiàn)。
“啊----”突然,叢林的某處里傳來了安琪的尖叫聲。
“安琪,你沒事吧?”我急忙問道。
“救.....命.......”安琪呼救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似乎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我把手上的柴火一扔,背著的草框也卸下來,趕緊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去找尋她。
在彎彎繞繞的林間小道走了好一段路,才看見人影。但當我走近看清楚的時候,簡直害怕的想要拔腿就跑。
安琪被一個身影高大的男子單手掐住喉嚨,按在樹上。而安琪的頭歪向一邊,那個高大的身影向她的脖頸湊去,像是要吸安琪的血。是魔族!他要把安琪當做食物!
“住手!”我大吼一聲,想要阻止這個令人恐怖的行為。但是話一說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會不會也一同成為魔族的食物啊......
這個高大的魔族聽到我的聲音,緩緩的回過了頭,我不敢直視他,趕緊低下了腦袋。
“唰----”在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一瞬間,他的臉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他身材高大,所以彎著腰,臉湊在我面前好奇地打量著我,鼻息噴到我的眼睛、鼻子、嘴巴,有一股......酒味?原來是醉了,不然也不會隨地的將奴仆當做食物。
“這位......”我該怎么稱呼他好呢?我仔細的打量了了他一眼,烏黑的披肩長發(fā)自然又好看的微卷,漆黑如夜的瞳孔深邃又朦朧,嘴唇異常的紅潤。他身上穿著有暗紋的玄色衣袍,這衣服的質(zhì)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魔族,必然是魔族有身份的氏族。
“殿下,”這么喊肯定沒錯,“殿下怕是醉了。我們只是普通的奴仆,并非食物,還希望殿下放過我們。”我小心翼翼的說道。
那位魔族殿下卻只是盯著我的臉看,好一會兒卻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他撩起我的耳邊的一撮頭發(fā)玩弄了起來,靠的我實在太近,那鼻息就像是一頭捕獵的野獸一般將我這個小獵物包圍住。我害怕極了,猛然想起一起在學(xué)院里聽到別人討論魔族時候的對話。
“雖然魔族很強大,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他們的耳根很敏感,只要撫摸他們的耳根,就會全身酥軟無力。”
這個,會管用嗎?
這時,那魔族殿下的嘴唇開始靠近我,在我的嘴唇前停留了一會,便開始向我的脖頸慢慢下去,我害怕的閉上眼睛,心里全是胡思亂想:我不會就這樣被當做食物,吸干血死去了吧?第二天福薩和學(xué)員們看到的可能就是暴尸荒野的慘像......
我不甘心!我還要找到母親,還想要回到浮生海!
于是我顫抖的抬起左手,湊向那位魔族殿下的耳朵,近了,近了,馬上就摸到了......突然,殿下抬起了頭,差一點摸到耳朵的手就這么尷尬的舉在了半空。殿下看著我舉起在半空的手,滿臉疑惑的問號。已經(jīng)騎虎難下了,不如就拼死一搏把!我的左手朝魔族殿下的耳朵進攻過去,摸到了!
可是,好像沒什么作用?我的食指再用力的揉搓了一下,殿下并沒有全身酥軟的樣子,而是覺得好笑的看著我,眼神中還有著微醺的朦朧。
我正疑惑他為什么笑的那么奇怪的時候,他竟然眼一閉暈倒了過去。看來是摸耳根的作用生效了?還是因為醉酒的原因?不管怎么樣,我都沒想到魔族竟然真的這么脆弱。
這時候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下來,蹲下看著躺在地上暈過去的魔族殿下,感受到他均勻又深沉的呼吸,難道他是睡了嗎?總之他看起來不會再醒了。也不知道這魔族的殿下醒來后會怎么懲罰我。我必須要趕緊跑,不然等到魔族殿下醒來......我看向安琪,她似乎嚇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安琪,醒醒。”我輕輕拍了拍安琪的肩膀,她的眼睛閉的很緊,眼睫毛微微顫動,渾身還在打顫,原來是在裝暈。
“快點起來,我們要趁他暈過去趕緊跑。”我說道。聽到這句話,安琪才睜開了眼睛,滿臉驚恐,抱著我的胳膊,問道:“他.....他,暈過去了?”
“嗯。”我點了點頭,站起來,將手伸向安琪,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我們趕緊跑吧!”接著我和安琪手牽手拔腿就往營地跑,還不忘把撿到的柴火也都帶了回去。
“緹亞?安琪?你怎么才回來?!”福薩生氣的道。
安琪看了看我,不敢說話。我趕緊扯了個謊,回答道:“在森林里迷了路。”福薩懷疑的看著我們兩個。安琪趕緊應(yīng)和我,狠狠地點頭道:“對對,迷路了!”說完還不忘露出一個略顯尷尬的笑。
“我知道了,你們趕緊去生火吧!”福薩不再多問,命令我們?nèi)ジ苫盍恕?p> “是,主管仕。”我和安琪行了個禮,開始搭柴生火。
“多虧你救了我。”福薩一走,安琪便心有余悸的對我說道:“我差點被當做食物給......”
我看了看四周,小聲的說道:“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被別人知道。”安琪聽了以后跟小雞啄米一樣不停的點頭。
“沒想到你還挺善良。我以為你肯定會拋下我不管,沒想到......”安琪一邊添柴一邊說道,“之前我還覺得你很討厭。”
“討厭?為什么?”我好奇的問道。
“因為所有的學(xué)員都是從小在教學(xué)院長大,只有你是四年前突然來到學(xué)院的。本來,我是學(xué)院的第一名,可是最終試驗?zāi)銋s成了首席女仆。所以....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小氣啊?”原來這就是安琪不太喜歡我的原因啊,我終于明白了。但是我并沒有覺得她小氣,反而感覺有一絲可愛,于是不知不覺就被她逗笑了。
“你笑什么啊?”安琪突然不好意思了。
“我覺得你很可愛啊,本來以為你很囂張、盛氣凌人,但是沒想到你還是挺可愛的。”我笑著說道。
安琪趕忙擺擺手,道:“我才不可愛呢。”說完就開始瘋狂地添柴,似乎在掩飾自己的小緊張。
火越燒越高,我和安琪的任務(wù)也完成了。于是我們圍在火把旁邊靜靜地坐著。
“四年前,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安琪開始跟我聊天。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身世就這么坦然的告訴她,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可以說的把。
“是席思拉夫人,把我罰到教學(xué)院的。”我回答道。
“你竟然認識席斯拉夫人!”安琪詫異的說道。
“確切的說,是我的母親認識她。”看到安琪一臉的疑惑,我開始娓娓道來。
“母親是席思拉夫人的首席女仆,卻意外的和席思拉的丈夫,也就是我的父親相愛并生下了我。父親為了不被席思拉夫人發(fā)現(xiàn),將我和母親安頓在遠在浮生海附近無人問津的小鄉(xiāng)村。但是還是被神通廣大的席思拉夫人知道了,于是她把母親罰給魔族做食物,而我來到了教學(xué)院。”
“席思拉夫人的丈夫就是苫綺家族的氏主陛下!而你有神族的血液!還是苫綺家族的!”安琪詫異的說道,我感覺她的下巴都快要掉落到地上了。
“噓。”我看了看周圍,說道:“不要被大家聽到!”
“好啦,我知道了。”安琪捂住嘴巴小聲的說道:“早就聽聞席思拉夫人非常厲害,就算是苫綺的氏主陛下也拿他沒有辦法。”我笑了笑沒說話。
似乎是因為過去不好的回憶,心情有些低落。安琪看到我的樣子,安慰道:“起碼你還知道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是誰。教學(xué)院里大部分的學(xué)員,都是無靈族專門生育的奴仆生下來、或者是一些被主人允許婚配的奴生下、再或者就是一些一出生就不被家族認可的彌克絲,大家都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
“那你既然是神族的彌克絲,會不會神力啊?”安琪為了不讓話題更悲傷,趕緊轉(zhuǎn)移了我們談話的方向。
“神力?”我搖了搖頭,我哪會什么神力,如果我擁有神力,父親還能借此在神族給我一席地位,也不至于和母親被送到浮生海。
“那太可惜了。我一直想知道神力有多么的強大!等到去了神殿,為神服務(wù)的時候就可以知道啦~”安琪興奮的說道,開始幻想以后的日子。我看到她可愛又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笑,悲傷的心情也緩解了許多。

云上不知舞
哈哈哈哈,記住這個摸耳根的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