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現在已經與我打破隔閡的赫爾曼殿下,內心歡欣不已。
而殿下也開始與我袒露心扉,講述了他的許多故事。
赫爾曼殿下
我從小便在魔都的斯坎多莫王殿長大。
父親是莫德家族的氏主陛下,更是至高無上的魔王。
而母親更是出生于極富盛名的墨里家族。
而強強聯姻的結果就是無歐畏懼的至尊,除了神族的美緹吉爾家族,莫德家族在海文奧斯大地可謂是所向披靡。
可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被父親統治的其他魔族開始不安分了。
更多強大的魔族氏族崛起,開始對父親的統治有了異心。
比如沃多瑪家族的泰坎將軍,擁有著魔族最強的嗜血軍團,使得父親不得不忌憚其力量。
甚至連母親的親哥哥,墨里家族的氏主陛下維迪奇也對父親的王位虎視眈眈。
我時常在想,母親夾在自己的愛人和哥哥面前,到底會選擇誰,一定會糾結到痛苦吧。直到后來我才發現,我原以為互相深愛的父母親只不過是被強迫的結合在一起。
所以母親選擇了自己的哥哥,更是選擇了為墨里家族的榮耀而戰,她留在父親身旁的唯一意義,就是做一個墨里家族的間諜。
父親早就洞察了這一切,但是依然選擇了忍氣吞聲。他根本不敢大聲喘氣,一旦讓他人有機可乘,那么莫德家族的地位和基業將不復存在。
“赫爾曼,你是時候長大了。繼續留在斯坎多莫,你會卷進不必要的漩渦之中。”父親拍著我的肩膀,無奈的說道:“我會對外聲稱你與我決裂。”
“父親?!我要留在這里與你并肩作戰。”我怎么會把父親拋在這龍潭虎穴里獨自茍活。
“噓,”父親趕緊讓我禁聲,指著窗外。
而我也看到了窗外的身影,是父親的貼身男仆。沒想到各方的勢力都在父親身旁安插了人手,斯坎多莫已經不夠干凈了。
父親不在用語言跟我交談,他拉著我的手,我馬上明白了,和父親一同閉上眼睛,在思域里繼續交談。
“你的母親,她恨我。”父親嘆了口氣。“她曾經有過愛人,可是你的外公為了讓你母親心甘情愿的嫁給我,將她的情人殺死了。這場政治與權力的聯姻,讓你的母親最終失去了全部的快樂。”
“我原本以為,擁有一個孩子可以改變她,可是當她看到你越來越像我時產生的厭惡,我就知道不該讓你繼續留下來。”
“在她的心里,墨里家族遠勝過我們,所以我不能將你繼續留在這,離開斯坎多莫,至少不會成為那些異心人的眼中釘。”
于是我和父親上演了一場決裂大戲,讓所有人都誤以為我與父親斷絕關系,這樣那些想要奪取王位的人,自然就不把我當作對手了。只恨我無能為力,讓父親獨自承受這一切。
后來我擁有了自己的宮殿—瑞瑪西殿。斯坎多莫殿在魔都西城,而我的瑞瑪西殿則在最東城,我沒有搬離魔都,因為不想離父親太遠。
夜血魔族的身體天生冰冷,需要靠吸食血液為生,不過吸血的方式并不是大眾想的那樣,直接用牙齒刺入食物的身體。這種方式只是早期魔族會使用的發放,例律辦法之后,進食血液的方式已發生變化。
會有專門的機器將新鮮血液抽離“食物”身體,然后倒入高腳杯中飲用。這樣能夠讓“食物”不那么恐懼。但是這樣的方式依然殘忍,那些成為“食物”的奴仆都過著慘無人道的生活。
準確來說,我曾經不覺得殘忍,更不覺得這些“食物”有靈魂,直到,我有了一個朋友。
那時候我才十三歲,第一次見到安道爾,他是我的貼身男仆,一個純正的無靈族,從小在圣學院長大。
我和其他的魔族,那些所謂高貴血統的貴族們完全說不上話,只有跟他我卻有太多可聊。
我們一起學習、玩耍和冒險,總之他陪我度過了極為美好的童年。
我們曾經探討過“愛”的話題,他告訴我,他愛的女孩子就在我家地下室放“食物”的地方。而我的食物就是他愛的人的血。我不敢相信,再次進食的時候,我的心里感覺到惡心。原來我習以為常的食物,是源于對和我擁有同樣靈魂的人的殘害。
我開始不想進食,我和安道爾一起去森林獵取小動物吸食,這樣我會好受一些。而我也答應安道爾,總有一天會救出他的女孩兒。
可是我和安道爾的關系太好了,加上最近“進食”不正常被母親發現,極其厭惡無靈族的母親便開始發現了我的異常。她是絕不允許我和一個男仆如此交好的。
終于有一天,我一直尋找不到安道爾的蹤影,而母親卻把安道爾的奴仆扔到我的面前,告訴我:“那個低賤的無靈族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接著她毫不留情的罵我:“作為魔族的殿下,你也太丟臉了!看看你交好的都是些什么下三濫的東西!”
而我抱著安道爾的奴袍卻已經泣不成聲,安道爾,原諒我,我無法為你報仇,誰讓害你的兇手是我的母親,但是我像你保證,我會救出你愛的女孩兒,只不過,你忘記告訴我她的名字。
所以當我演完那出父子決裂之戲,離開斯坎多莫時,我告訴了父親我的想法。
“我想帶走所有的食物,父親,請允許我。”因為那里有安道爾的愛人,但我無法確定是誰,我只有全部救走。
“這是為什么?一些作為食物的的奴仆而已。”父親不解的問道。
“這是我的私心,為了我一個曾經死去的朋友。那群食物里有他愛的女孩兒。”我回答道。
父親無奈的搖搖頭,“既然這樣,你帶走吧。我會對外聲稱,你是為了報復我才將食物帶走,這樣更佳證實我們決裂的事情。”
“只不過,”父親猶豫了許久,接著說道:“我的兒子,親愛的赫爾曼,不要心軟。這是我們夜血魔族的命運,更是那些不幸的食物的命運。”
“父親,我不相信命運,我只相信自己的選擇。”我堅定的說道。
父親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第二天,我和父親決裂的消息便滿城皆知。
而我獨立出去之后所居住的瑞瑪西殿,將不會再出現無靈族或是彌克絲的成為食物的事情。我將所有被稱為食物的奴仆們安排到負三層,將他們好生安頓。
但凡擁有靈力的彌克絲都會被我鍛煉出我的私人軍團,而無靈族或者沒有靈力的彌克絲則是做一些務農的工作,種糧食莊稼,養一些牲畜,足夠他們生活,以及我來食用。
只不過不再吸食正常“食物”的血液,我的身體好像變弱了,靈力和魔咒都用不出來,這讓我感覺到了慌張。
查遍各種古籍之后我才找到了一個方法,就是風火陣。于是我辛辛苦苦湊齊了四個妖族彌克絲,借用她們創造的風火陣,讓自己維持著力量。
我一直沒有忘記安道爾的話,同樣我也非常想要知道,我的好朋友安道爾愛的女孩是什么樣的。所以我開始在從斯坎多莫帶回來的“食物”中尋找那個女孩。
我萬萬沒想到,那個人就是思拉!在無意間和她們聊起時,才發現思拉居然認識安道爾,而很多安道爾跟我說的事情,思拉竟然全部知曉。所以在后來艾薇被害得事件中,我無法相信那是思拉做的。
因為思拉是安道爾心里完美的女孩,她不會如此殘忍。就算真是她做的......不,不會是她!
我很開心能找到思拉,這樣我內心對死去的安道爾也有所交代了,我的心結也就此打開。
聽完赫爾曼殿下講了這么多,我覺得自己真正的了解殿下了。
之前艾薇的事情,我一直記恨殿下為什么不去調查思拉,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層關系。那個安道爾和殿下的感情一定很深吧。雖然我想要給艾薇報仇,但是我能夠理解殿下對思拉的那種保護。
曾經一直認為殿下是囂張跋扈,不可一世,做事情又隨意散漫,放浪不羈。其實這只是他表面的保護色。赫爾曼雖然貴為魔族殿下,但是母親卻不愛他,父親也沒有能力保護他,在遭受著各方勢力的壓迫之下,被父親無奈以決裂之借口送出斯坎多莫避難。
所以殿下一切的表現只是掩飾內心的痛苦和不安。
這樣的殿下的確令我心疼了。
“自從認識安道爾,我突然覺無靈族還有那些為奴的彌克絲,其實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他們也擁有靈魂,和神族、妖族、魔族都一樣,我不知道為什么就要讓他們接受這殘忍的命運。”
“尤其是現在,我愛上了你,小里。我要為了你,為了安道爾,為了所有靈魂,給無靈族正名!”赫爾曼殿下眼中燃起熊熊烈火。
他的這番言語令我想起了海費拉殿下。
作為白衣圣客的海費拉殿下不也正在為無靈族和彌克絲的命運在斗爭嗎?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似乎為無靈族起義的人不是妖族的殿下,就是魔族的殿下,為什么沒有一個無靈族敢站出來,并擁有這樣的魄力去抗爭呢?
不過仔細想想,純正的無靈族的力量似乎根本不值一提。比起強大的神族、妖族、魔族,無靈族一沒有強大的靈力,二沒有更快的速度和更強的體力,三則是生命太短,僅能活三十余年,拿什么跟其他強大的族類相比呢?
如此弱小的無靈族,自然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淪落為奴仆。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改變,說不定哪一天,就會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樣的變化就在現在燃起了導火索。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來,母親倘若現在還活著,就業能夠解放了,而我和殿下,便可以像所有正常的族類那樣毫無顧忌、理所當然的在一起了。
“殿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眼里滿是憧憬。
“小里,我會的。”這是赫爾曼的許諾,我自然相信。
在帝都郊外呆了許久,我和殿下才往回反,打算找個深度的旅店住下,我突然想起波魯蘭酒館也有房間可以住,便跟赫爾曼建議了一下。結果是他劈頭蓋臉的一頓嫌棄:“看來你活膩了啊!你不想想你在那里經過了什么,還敢去?!”
我疑惑的問道:“不就是你的那位表弟想要吃我未果,怕什么?”
“你以為卡西他走了就不會回來了?你想想那小矮人,他一看就是蘭斯的間諜,我可不想在一個被墨里家族控制的酒館里呆著。”赫爾曼說道。
“真沒想到,墨里家族的手已經伸向帝都了。“殿下瞇著眼睛,似乎是在謀劃什么,他認真思考的樣子,的確是有魅力多了。
“那我們去哪里呢?”既然波魯蘭酒館去不得了,我在帝都也沒有認識的地方,只能靠赫爾曼殿下出主意了。
“我倒是有個好去處。”赫爾曼殿下神神秘秘看著我說道,“不過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去?”
“為什么要考慮啊?”還有什么赫爾曼殿下不敢做的事情?
“因為那個人,是你的舊主子。”舊主子?什么意思?難道是神帝?!我吃驚的瞪大眼睛。原來赫爾曼殿下與神帝還有著不淺的交集,不然怎么會在無處可去的時候想到神帝。可是赫爾曼殿下把我搶走的時候,可一點也沒有給神帝面子啊。
“辛虧當時把你搶走了,不然你早就在美緹吉爾家悶成啞巴葫蘆了!”赫爾曼一臉的得意,似乎把我從神帝那里搶來是一件對我來說多么幸運的事情。
我為了給他面子,只好假裝的扯出了一個略帶虛偽的笑容,說道:“殿下說什么都是對的。”
可是這哪里能蒙的了赫爾曼殿下,他著急的辯解道:“你別不相信!等你見到他你就知道,跟著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