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惋惜,如果不是必須去處理一件萬分要緊的事,耽誤不了時間,他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少年收在身邊。相信在朝夕相處,潛移默化之下,這個少年即使日后成為一方強者,念在師徒的情分上,也會對我族網(wǎng)開一面。
但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必須除了這個后患。
老者身形一閃,已經(jīng)到了愛德華面前,手指一曲,就要彈在愛德華胸口。他愣了愣,突然仰頭大笑起來:
“哈哈哈。”聲音遠遠傳開,震的山谷都響起回音
愛德華蒙圈了。他先是看到老頭瞪他一眼,然后閃身到他面前就大笑起來。如果不是老頭身法太過詭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大概會以為對方是傻子。
“竟然是個蠻子。哈哈,也好,就讓那些人族以后頭痛吧。”愛德華的初級隱匿術(shù)雖然被老者一眼看穿,但他身形消瘦,實在和正常蠻戰(zhàn)士的形象不符,老者乍一看去以為他是個人類。
“一個蠻戰(zhàn)士為什么會這么瘦?”老者伸手向愛德華臉上摸去。看著不快,但愛德華竟無法躲藏,眼看著老者冰冷的手摸在自己臉上。
好在他不像是有惡意。
商隊的護衛(wèi)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動靜,一隊護送幼兒回去,一隊人手向這邊追趕過來。
老者卻完全不理會,在愛德華臉頰上按了按,神色變得凝重,自語道:“形神完全錯位,脈絡(luò)混亂之極,這個蠻族少年有嚴重的內(nèi)疾。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兩個人被硬塞在一起,融合成一個人。怎么會這樣?這個天賦絕無僅有的少年會有這樣嚴重的內(nèi)疾。”他沉吟片刻,“難道......已經(jīng)有人族的強者在我之前看到他,暗中廢了他筋骨脈絡(luò)。
老者再是見識不凡,也想不到愛德華是奪體穿越而來。
他指按到愛德華腦門,接著是胸口,又依次往下按,神色越來越凝重。
“那些人族強者一個個自命不凡,陰險齷齪的性子卻怎么也改不了”老者冷笑。“我偏要讓他們的算計落空。”
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身體凌空飄起,頭上腳下,雙手按在愛德華腦袋上。他目光變得幽深,絲絲紅芒在手掌邊緣流轉(zhuǎn)。片刻功夫他落在地上,臉色有些難看,喃喃自語道:“不行,強行疏導(dǎo)反而讓他的形神結(jié)構(gòu)僵化滯澀。如果強行解決,反而封死他以后的成長空間。”
老者更加肯定是人族強者暗中下的黑手,
他自信以自己的修為,如果把少年帶在身邊,經(jīng)過十幾年的灌輸疏導(dǎo),必然能夠解決少年的病癥。只是現(xiàn)在他有要事在身,不能帶走少年。
現(xiàn)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不過這是我族的根本功法,就這樣傳給外人,以后可能......他猛地頭一仰,須發(fā)無風自動。
我這一輩子恣肆縱橫,快意恩仇,什么時候這樣猶豫了。
商隊的護衛(wèi)正好圍攏過來,正要揮刀質(zhì)問,卻覺得老者抬頭的一瞬間,微風拂來。風很輕微,但他們就是站立不住,向四面八方摔倒。
護衛(wèi)的頭領(lǐng)終究有些見識,知道這樣的老者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爬起來慌張?zhí)舆h。
老者從身上掏出一張獸皮遞給愛德華,獸皮只有兩個手掌大小,陳舊暗黃,一看就是有很多年頭了。
“小子,你是不是經(jīng)常頭痛?”
愛德華忙點頭。他就是反應(yīng)再遲鈍,也知道老者不是普通人。不過看到老者遞過一張老舊的獸皮,就那點大,有些失望。
再是絕世秘學,就這點大,也記不了多少吧。
“這叫著五象功法,你只要按上面的姿勢做,再記住我教你的口訣,慢慢頭痛就會消失。”
獸皮上面是一張圖,寥寥數(shù)十筆,是個人形盤膝而坐,雙手微張,像是往前推,又像是下按。這個看似簡單的圖其實有三層功法,老者原本想都傳授愛德華,但想到蠻族和他本族體質(zhì)不同,作為他本族的根本功法,不一定對蠻族適用。如果完全照搬,反而可能對愛德華有害。
那就先把第一層傳給少年吧,其它的等我回來后按照他的進度傳授,也好把不適宜蠻族修煉的部分修改調(diào)整。
功法第一層是體內(nèi)氣息運轉(zhuǎn)外放的法門,主意針對自身,正好符合愛德華目前的現(xiàn)狀。只要長期修煉下去,必然能慢慢修復(fù)他失衡的經(jīng)絡(luò)和形神結(jié)構(gòu)。
第二層就要涉及到勁力的具體施展和變化,如果按照人類武技理解的話,就是臨敵時斗氣使用。
第三層就是就更為形而化之,化勁為氣,氣聚為勁,不但能制敵,更能御使萬物。
老者把第一層的口訣傳給愛德華。
愛德華愣了一下,囁嚅道:“你說的太快,我沒記住。”
老者又說了一遍。
愛德華臉有些紅,“我沒記全,能不能再說一遍。”
就幾十個字竟然沒有記住,老者有些不敢相信了,他的弟子中即使天賦最差的,也有過目不忘的記憶。老者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他暗自慶幸沒把三層功法一股腦都傳授愛德華。
“記住了嗎?”老者問,看到愛德華漲紅的臉,他無奈的又說了一遍。
老者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了,是不是看錯了。他不再和愛德華多話,連一句鼓勵的話都沒有留。身形一閃就消失了。
回到山寨,愛德華招乎也不打,直接奔到倉庫。他記得倉庫角落里堆放著一些陳舊的羊皮紙。
翻找了一會兒果然找到了,又找了一支鵝毛筆,他鋪開羊皮紙,開始書寫口訣。雖然口訣只有51個字,他還是要趕緊記下來。他對自己蠻戰(zhàn)士的腦子不放心。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傳來驚訝混雜驚恐的聲音。他回頭望了一眼,見是鮑羅。
“寫字。”他提筆凝神,深怕有忘記的。
“寫字?”鮑羅聲音有些顫抖,“你是說認識而且能寫下來的字。”
“當然。”不認識能寫下來嗎?這不是廢話嗎。他懶得理睬鮑羅。
他運筆如飛,把口訣都寫下來,又不放心核對了一遍。回頭望去,見鮑羅嘴巴大張,一臉呆滯地看著自己。
“你怎么了?”
鮑羅小心翼翼,卻又滿是戒備地靠近,嘴里還不停念叨:“我就知道你有問題,上次中了食人魔法師的魔法后就不正常,終于被我發(fā)現(xiàn)了,哪里有蠻戰(zhàn)士會寫字的?”
愛德華一開始還對鮑羅有著戒備,但現(xiàn)在對他的疑神疑鬼只有不耐煩。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磨煉,他的心性沉穩(wěn)許多,已經(jīng)不再那么心虛。而且就算是他不附身,原本的愛德華也活不了。
鮑羅到了他面前,探頭看向他手里的羊皮紙,然后明顯松了一口氣,“這根本不是字,雖然我不認字,但我見過字的樣子,哪有這樣四四方方的。”
愛德華心想我寫的是漢字,你當然不認識。寫漢字也就是為了防止別人偷看。他有些不耐煩地道:“文字也就是一種符號,這種書寫符號你沒有見過,并不能說就不是文字。”
他自認為簡單的話卻又讓鮑羅瞪目結(jié)舌,“符,符號......”鮑羅又歪頭看向羊皮紙,上面的東西確實像奇形怪狀的符號,那個像石頭,另一個又像是樹木,但仔細看又都不像。他忽地想到一種可能,有些哆嗦地道:
“你說你畫的是符......符文,魔法符文。”
都說蠻戰(zhàn)士反應(yīng)遲鈍,你這個想象力也太跳躍了吧。他也懶得再解釋,把地上的羊皮紙都收拾起來拿回自己的房間。這些羊皮紙可以裁剪成小筆記本,平時揣在口袋里,也方便把重要的事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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