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筎在被作業(yè)困擾,神荼也在和燭九陰說道。
“何意?”神荼說了一遍原委,燭九陰還是這樣,說不上假裝,但的確是針對。
“你只需配合即可。”神荼不想再多講什么,燭九陰根本不是聽不懂,只是耗著時間。
燭九陰輕輕搖頭,“那個孩子。”
燭九陰有意所指,神荼知道這怕是又開始提前惋惜,“沈君筎不一定會成為犧牲品。何況你幫不上忙。”
燭九陰沒說話,他嘆息了一下,洞口居然開始飄雪。
神荼無奈幻化出一把傘遮住自己,那棵丑陋的樹木也拼命掩藏自己的存在。
根須下的頭骨卻清脆的響起聲。
燭九陰站起來接住雪花,看著雪在手中消融變成水。
他試探性的輕輕呼吸了一次,洞內(nèi)赫然卷起大風。
兩人的衣襟被風刮起,連著紳與裾,神荼手中的傘直接被吹散,紙與竹片像利刃一樣吹向四周,沒入水中。
燭九陰依舊沒有攻擊的意思。
神荼本來也不想被這陣風摧殘,聯(lián)想到燭九陰自從被卸任關(guān)押在此,也不受人供奉無人聊天,時常還忘記呼吸,雖然他不需要呼吸。
一個人很久了。
神荼猜,他應(yīng)該只是回顧一下呼吸的滋味,去了那個未知地帶,一切都會是未知。
其他古神都是人的范疇,受人尊敬,而燭九陰因為本身不是人,也被排擠多年。
即便他與其他古神能力一般,也從未被人提及。
神荼就陪著燭九陰體會這狂風,一旁的骷髏樹直接傻了,一個勁往水里鉆,生怕被卷走。
神荼揮手將那傻樹拍進去,一個咕嚕樹杈子消失不見。
風也停了。
兩人身上衣,褶皺明顯,
“何時?”
“明日朝食八刻。不,四刻,不知道你會消失多久,出來看看吧,和以前不一樣了。”神荼心軟了。
“會為難。”
“不為難的。”這件事為難的一直不是神荼他們,而是燭九陰他們這些連承諾保障都沒有,就必須邁向未知的古神。
“這些事本身沒有影響的,對于我們而言這點時間不重要。”最后的結(jié)局才重要。
神荼不說但是大家都明白,一出好戲,需要無數(shù)人的犧牲和無私。
“我會去看。”燭九陰又冷漠的坐在長椅上。
再也沒有多余的動作,神荼知道自己該離開,還他一片清凈。
“外面很熱鬧,日后有機會,請前輩來觀賞。”神荼作揖離開。
骷髏樹又從水中爬出來,默默地長在長椅旁邊,一陣光再次投射在水面上,他們就這樣一起看著沒有波瀾的水面。
以前古神作為位面空間管理者之初,燭九陰自己一個人來到這日月不明,三不管的地方,為魂靈照路。
要說他無私那不盡然,因為他很無聊,話少,無人供奉也不必像其他古神一樣忙碌完成人們比較正常的愿景。
燭九陰總是很悠閑的樣子,后面主空間被分割管理,他一個人就當了這九重泉也就是現(xiàn)在地府的老大。
不過說是老大,他也從來不安排什么,因為地府長期沒有發(fā)展,其他古神也不把燭九陰當做競爭威脅。
后面古神面臨下崗?fù)诵莸纳睿蠹叶技娂娕囵B(yǎng)起了接班人,就燭九陰離譜。
隨便嘮了幾句話,就把初代十殿閻羅給定了。
他不攻心計也不謀劃什么,全靠后輩自身努力,才讓地府發(fā)展成今天的模樣。
其實也靠他自身很強,在他的庇護下沒有亂子,才足以讓初代閻羅們成長起來。
可他從未看見過世間其他模樣,除了一望無際的黑,和這洞里唯一的一束光,燭九陰沒有出去到哪里。
或許曾經(jīng)見過但是早已忘卻吧,所以神荼才會心軟,因為他明白,燭九陰從來不是一個會被人重視的神。
只有需要的時候他才會被想起。
余安安挑眉看著神荼加班做的決定,無所謂啦,反正燭九陰不會做傷害旁人的事。
倒是周易家里熱鬧得很,“好哇家里做這么高大上的業(yè)務(wù)你們居然等我姐暴露才告訴我!”
對沒錯如你所見,周易又開始撒潑了。
雖然她的確是家里最晚知道這種怪力亂神的事的人,但事實上其他家族的人,大部分都還要接受培訓(xùn)。
像她這樣啥也不行卻依舊直接上崗的不多,當然,沈君筎除外,畢竟從一開始她不就是棋子嘛?
“一一,你要知道這很危險,而且你已經(jīng)見識到了,如果沒有使者幫助你,現(xiàn)在你就不存在了。”周元和關(guān)莫都很擔心周易。
她的性格真的不適合現(xiàn)在過早接觸這些東西,可人家已經(jīng)接觸了,并且一接觸還比他們倆老人接觸的高一級。
“那我姐呢?她就能知道,我難道不能嗎?我不配嗎?”
周詩坐在旁邊做著表格突然被cue,礙于現(xiàn)在是父母教育實踐的時刻,她才沒有開口。
“你姐姐成年了,對于她來說只是接納新事物,她有處理事情的能力。”關(guān)莫疼周易,也講事實。
周易就是沒能力,也不是一個適合做事的性格。
“年齡就能框線篩選一切嗎?我難道不是接納新事物嗎?”周易辯駁著,她不覺得自己差。
雖然她跟著高詩琦他們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這是因為她沒有經(jīng)歷這些,她不信自己學好了還會這樣。
關(guān)莫搖頭示意周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準備加班思想教育。
“那你覺得你的三觀足以去控制這種對常人來說逆天的能力嗎?或者說你真的能變是非嗎?”關(guān)莫冷著臉,斜著眼看著十分不屑。
周易成功上鉤,“怎么不能!我和姐姐接受的教育有什么不一樣,我還比她早,那我更能掌控這些!”
關(guān)莫不耐煩的看著自己的指甲,“哦~是嗎?誰知道小孩會做什么?你難道能在正確的道路上一直走嗎?還是你有自信自己不會跑偏?
就你現(xiàn)在跟我爭論這個就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要是真的聰明就直接去學習相關(guān)知識去了,還在這里問東問西,難道不是等著自己被否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