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出發啦,商先生。”鐵錘如約而至,同性的還有一位小麥膚色的女士。“卡琳娜女士是冷石商會的財務官,她有一些私人委托需要商先生幫助一下。”卡琳娜脫帽致意了一下。
三人走到了一間略顯質樸的餐館,一進門,里面坐滿了人。“嘿,鐵錘,今天新鮮宰了一頭稚嫩的小羊,有沒有興趣品嘗一下。”吧臺上一位留著絡腮胡的老男人跟鐵錘打招呼道。
“簡直就是我的榮幸,我要開一個小包廂,今日我要接待貴客,再給我來一扎麥克老爹麥酒。”鐵錘邊回邊調皮的眨了眨眼。
“收到!喬,快領我們的客人去包廂。”麥克老爹指點一個侍從道。
餐桌上,商丘看著卡琳娜和鐵錘。卡琳娜挑了挑眉頭,跟鐵錘說道:“鐵錘,看來這位商先生也沒你說得那么神通廣大嘛。”鐵錘憨笑了一聲,接道:“他只是需要一些歷練。”
然后扭過頭跟商丘說道:“商先生,紅先生讓你在玫瑰鎮生活三年,并且成為十二騎士之一。”沒等鐵錘說完,卡琳娜驚呼了一聲:“十二騎士?你在開玩笑嗎,你的那位上司紅先生也在開玩笑嗎?現在玫瑰鎮也才擁有僅僅黑和白兩位騎士,他憑什么成為十二騎士之一?”
商丘不解地看著鐵錘。鐵錘解釋道:“騎士是神圣帝國特有的身份,由高桌會選擇出十二位,只能在某位騎士辭任或者去世后才可選擇新的騎士,在神圣帝國擁有滔天的權柄。玫瑰鎮是神圣帝國第二大城,因此能有黑白兩位騎士坐鎮,其他城鎮連騎士都不一定有。紅先生是希望你在三年內能夠獲得騎士印記。”
鐵錘舉起酒杯,邀其余二人一同舉杯。騎士的事暫且不談,我們來聊聊卡琳娜女士有什么委托需要商先生來做吧。
卡琳娜檢視了一眼商丘,然后說道:“若不是鐵錘介紹,我當真不信你是來自華夏帝國的殺手。是這樣的,黑巖商會最近采用了一些齷齪的手段盜取了我們商會的一件珍寶,我需要商先生幫我取回來。是一副畫著**的畫作,我們的會長愿意出三千金凱撒。”
商丘右手指節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反問道:“恐怕卡琳娜女士不單單是要我取回畫作這么簡單吧。”
卡琳娜抿嘴一笑:“聰明,你還要幫我把黑巖的主管蒙克做掉,這不是必選項,但是如果你能在取回畫作的同時做到,那我私人會給你一份額外的獎賞。”卡琳娜邊說,邊把胸口前的衣領下拉,露出了若有若無的春色。
商丘扭頭看向鐵錘,鐵錘攤了攤手,說道:“你只需要將紅先生吩咐的事情做成,其他的事情全由你自己決定。”
商丘考慮了幾秒,笑著應允了下來,“不過,你得給我一千金凱撒當定金。”
“不愧是華夏帝國的殺手,好膽識。但是萬一你失敗了我豈不是血本無歸,五百,我私人額外給你一件小獎品。”卡琳娜從裙擺內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了餐桌上,反射著暗啞的光。
“成交。”三人觥籌交錯,這一刻,賓主盡歡。
回到旅館,商丘左手掂量著五百金凱撒的錢袋,右手把玩著卡琳娜的匕首,考慮著該從何處入手。商丘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師從詠春梁挺,詠春被國內名家視作女人拳,但正正因為如此,入門易,不需像其他門派一樣苦練硬功,而商丘也有天分,練了一年有余便超出同門師兄一截,所以對用拳頭掙前途的世道接受度還是頗高的。
現在第一步,打出自己的名堂,不然想接觸黑巖商會都不易,更不用提盜畫殺人之事了。如何出名,商丘放下手中的錢袋匕首,腦子不斷地想著。突然,念頭一通達,想有何用,出門逛逛便知。把匕首別在腰間,拎著錢袋出門去了。
走在路上,近代的雜貨鋪,修鞋鋪,餐館映入眼簾。出門正值傍晚,商鋪還未打烊,父親母親領著孩子在街上閑逛,額外的溫馨。突然,一家寫著漢字招牌的鐵匠鋪出現在商丘面前,商丘好奇地走了進去。
“小伙子,要打些什么東西?”柜臺上一位約莫五六十歲的老人問道。
“不打什么,看著有漢字招牌,進來逛逛。”商丘有禮貌的回道。
“哦?老家的小子來討生活的?來,坐下說話。”老人拍了拍他隔壁的竹椅說道。
商丘順從地走了過去,“別拘束,喝茶。”老人把著茶壺往空杯里一涮,然后又倒了一泡茶給商丘。
“老人家何顧至此?”商丘接過茶杯,先飲后問道。
“我啊?討了一個外國媳婦,早二十年戰亂,沒能守住我家那老伴,盼著每年能有人給她上柱香,聊聊天就留在此處了。還沒問你叫什么?”
“商丘,叫我小商就可。”
“那我就托老叫你一聲小商,我叫唐遲,你叫我老唐就行。”唐遲爽朗的笑著說道。
“可會拳腳?在這鬼地方沒兩下子可是會被白皮鬼追著欺負。”唐遲問道。
商丘點點頭:“略懂略懂。”
唐遲放下茶杯,突然一拳向商丘揮出。商丘左手托杯,右手一伸格住了老漢的快拳。唐遲雙目精光一閃,“那與老兒搭搭手如何。”“自是沒有問題。”
唐遲雖然身材瘦小,但出手卻絲毫不慢,雙拳齊貫,力道也是十足。商丘架肘區臂,精準地擋住了唐遲的攻勢,然后禮貌的說道:“那小輩斗膽請老人家賜教一二。”雙掌握拳,如白鶴啄擊獵物般,快速地探出。唐遲一一招架,以慢制快。
兩人早就從椅子上站起,腳下功夫也是不停的試探。突然,唐遲右腳一邁,左手化拳為掌刀,斜劈在商丘的脖子前半掌處停住。
“小伙子,承讓。”唐遲嘿嘿地笑了兩聲,松開了商丘前的掌刀。
“小子技不如人,姜還是老的辣。”商丘摸了摸后腦勺,也嘿嘿地笑了出來。
“你的拳腳倒也不差,有點古時候技擊那意思,但是透著一股子小氣,在這玫瑰鎮也混得下去了。”唐遲又往商丘杯里倒茶。“你小子應該還收著一股勁沒發,倒也懂得點到為止的道理。往后常來,茶葉管夠。”
商丘又飲盡,“那自然是要多來唐老這討杯茶喝,不知唐老知不知道這玫瑰鎮有沒有什么打黑拳的地方,小子討個生活錢。”
“怕不是討生活那么簡單吧,地方我自是知道,正好今日無事,小老兒便提早打烊,去看個熱鬧。”
“謝過唐老。”商丘抱拳行了一禮,唐遲打烊后領著商丘往玫瑰大道的盡頭,窮人扎堆的貧民窟走去。
正是誤打誤撞識鄉老,初試拳腳闖名堂。

夜行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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