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晚風已有了些許涼意,寒霜蹬了雙短靴,披了件風衣坐到了天臺的秋千上。
她今天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她早就應該料到父王一定會把她保護得很好。從小做為精英培養,父王是不會讓皇族以外的人知道他的這個專屬間諜的。
北宮家的人在知道了她的名字后也并沒有再繼續問下去,`或許是覺得她還構不成威脅。
其實她并不喜歡當個所謂的“特工”,為了滅掉吸血鬼,她一直是肩負重任,父王希望她不擇手段的去毀滅,可她卻從未殘忍過。抬頭看看夜空中的半月,她現在有些迷茫,對吸血鬼,她并沒有什么仇恨。
“怎么了?一個人在這兒望月而思?”舒語從樓下送來一杯牛奶。
“謝謝。”寒霜接過,看著舒語一身運動服,笑著問,“還是這么愛運動?”
舒語側身挨著她坐下,“是呢!有氧運動有助于心臟造血,要不然那天被吸成干尸,后悔都來不及”
“話說你是怎么跑到吸血鬼族的?”寒霜對她們的重逢還是很疑惑,“不會是你爸把你送來的吧?”
舒語嘆了一口氣,眼中充滿了失望,“你猜對了,就是他送我來的。我爸不知道什么時候對永生之術著了迷,天天癡心妄想。他聽說吸血鬼永生,于是就想盡一切辦法接近吸血鬼。”
寒霜皺皺眉,舒語家在鳳族邊界附近,她爸既然要得永生術為什么不求助鳳族反而要繞遠路到吸血鬼族呢?況且她和舒語自小就是朋友,他們知道她是鳳族又為何不告訴他呢?
“為什么要來吸血鬼族求永生呢?龍鳳也是永生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舒語說,“我只是他用來作為代價的貢品而已。”
寒霜沒有繼續問下去,她總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但舒語只是個普通人類,她也沒什么理由去懷疑這件事,只是覺得為她感到不平。兩人兒時難以言表的相遇讓她們心有靈犀,寒霜自然明白她的無奈。
半晌,寒霜輕聲說,“別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
“安啦!”舒語拍拍她,“我還不了解你嗎?你那時看了我一眼,不就是這個意思嘛!”
寒霜伸手抱了抱她,會心的笑了,她真的已經很久沒笑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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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夜倒了一杯咖啡坐回沙發上。
“有什么奇怪的,我覺得挺好的。說不定以后我們就有口福了。”銀浩目不轉睛的打著游戲。
陌一個抱枕丟到他臉上,“天天就知道吃!還不知道那丫頭什么來歷呢!”
銀浩一臉委屈的把抱枕摟在懷里,“切。”
“陌說的沒錯,她身份不明,我們還無法做出決定。”夜說。
“阿語也沒說什么嗎?”銀浩問陌。
陌搖搖頭。
“她會不會是那兩邊派來的?”陌的一句話說的大家都沉默了。
“我覺得不像啊。”銀浩說,“不管是龍是鳳,獄火獸都不應該是她的對手,可我們看到她的時候她是帶著重傷在掙扎,她要是那兩邊的,怎么可能傷的那么重,而且她似乎不記得我們救她的事了。”
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也許吧,不過她的自愈能力很強,不像是人類。龍鳳那邊驕傲得很,又怎么會接觸人類呢?”
“切,煩死了,等她傷好了讓她走就行了,糾結那么多干什么。”陌揮揮手,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夜無奈,這家伙真是急性子。
“這件事就說家里來了朋友,暫時不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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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舒語,寒霜沒有回去,而是趴在天臺的圍欄上望著星空發呆。小時候她就一直被灌輸要滅掉吸血鬼的思想,她的名字之所以這么冷,也是父王希望她冷庫無情一些,但直到現在她都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沒有把找到北宮家的事情告訴父王,兜里的手機掏出來又放回去,掙扎了很久,不知道哪里冒出來一股火氣,甩手把手機扔出了很遠。
“呦呦呦,自個兒在這發什么悶氣呢?”
寒霜猛地回身,就看見銀浩右手掂著她的手機,笑嘻嘻的看著她。
這貨是欠抽嗎?!
伸手想搶回來,只可惜身高是硬傷手機被銀浩高高舉過了頭頂,而寒霜的個頭只到他肩膀。
銀浩滿臉壞笑,“怎么,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自知無能為力,寒霜干脆不要了,讓他一個人得瑟去。憤憤的翻了他一眼,直接走下了天臺,不再搭理他。
銀浩看著她耍小脾氣,感到很好笑,小孩畢竟是小孩,她父母也真放心讓她這么個小丫頭到處亂跑。
剛剛兩個人離得很近,銀浩突然發現,這孩子真的很漂浪,不同于舒語,她的漂亮很大方,雖然只有十幾歲,但在她的身上,他能看到王者的影子。
一絲笑容在嘴角浮起,這丫頭,有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