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顏要完簽完名要合照,蘇尋卿實在受不了,拖著她先一步離席。
“宛宛!”短短十幾分鐘已經(jīng)和紀宛然混熟,云沐顏臨出門前還揮著手,大聲道,“下次一起吃飯!我請你呀!”
這位蘇家的大少奶奶真的挺有意思的……紀宛然輕輕笑了:“她真的是蘇尋卿在路邊隨手抓到的姑娘嗎?”
若是真的,那只能說,蘇尋卿運氣不錯。
“嗯?!标憫阎е掳投⒅矗此v如花眉眼溫婉,他不自覺揚了嘴角,“蘇尋卿有個前女友,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當時蘇老爺子查了那個女人的背景,覺得那女人接近蘇尋卿目的不純,于是棒打鴛鴦……蘇尋卿現(xiàn)在對蘇老爺子還有一腔怨氣,就是因為自己當年被拆散的姻緣。”
“所以,他為了反抗老爺子,就隨便抓了一個家庭背景也很普通的女人結(jié)婚?”紀宛然眼里多了探究,“這蘇家大少爺……和傳說中的差別有點大呀?!?p> “哦?傳說中的蘇尋卿是什么樣的?”
“溫文爾雅,殺伐果斷。”蘇家那么大的家業(yè)在他手里,蘇家大少爺怎么可能是個沖動任性的人?
“呵呵,殺伐果斷是真的,溫文爾雅?不過是披在外面騙那些傻子的一層皮而已。”陸懷之好奇,“傳言里的我是什么樣的?”
“你嘛……”紀宛然故意停頓,見陸懷之微微睜大眼睛,一臉好奇寶寶狀,她忍不住笑,“我還真沒有關注過?!?p> 自己的枕邊人,為什么還要去聽別人的評價?
若是自己都看不清,那些近不得他身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那宛宛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是個很溫柔的人?!奔o宛然回答的很認真,“是我遇到過的所有人中,最溫柔的人。”
溫柔……從來沒有人這么形容過他,除了她。
心臟仿佛泡進了檸檬水,不停地冒著柔軟酸澀的泡泡。陸懷之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單手環(huán)著她的腰:“只有笨蛋才會覺得我是個很溫柔的人,宛宛是個小笨蛋。”
雙手搭在他肩膀上,紀宛然低頭碰碰他的額頭,笑:“嗯,我是笨蛋?!?p> 少年時期的驚鴻一瞥,他便落在她的心上,生根發(fā)芽,不肯搬家……抱著最不可能實現(xiàn)的妄念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一邊小心翼翼地保護著當年的真相,一邊又奢望能從他那里得到更多——她可不就是個笨蛋嘛。
還好,最后的最后,他愿意縱容她的貪念。
“陸懷之。”她捧起他的臉,溫軟的目光停在他的唇上,“我們接吻,好不好?”
不等他點頭,她俯身咬住他的嘴唇,在他愣神的間隙,撬開唇齒,攻城掠地。
蘇問卿回來的時候,一眼看到在他的貴賓室里旁若無人為所欲為的兩個人。男人眼皮狠狠一跳:“你們兩個……”炸毛,“出去!”
開門聲響起的瞬間,陸懷之眼疾手快地把紀宛然按到自己懷里。聽到好友的咆哮聲,他扶著紀宛然起身,悠閑地道:“我們這就回家。”
臨走前還不忘一句:“忘了說,開業(yè)大吉。”
蘇問卿:“……”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
……
樓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目光一頓,從后視鏡看向后面。
那個戴著口罩的女人……是紀宛然嗎?
李落薇緊緊盯著后視鏡,直到熟悉的身影上了停在路邊的邁巴赫,她才收回視線。
“呵,果然是娛樂圈的女人,不干不凈,讓人惡心?!?p> 許家家世平平,哪里供得起那樣的車。能在今晚從蘇三少的店里出來的男人,只怕背景不會簡單——反正不會是許家的人。
“姐,你看什么呢?”正傾身和賀祁商說話的李嫣然疑惑地眨巴下眼睛,“碰到熟人了?”
“沒?!崩盥滢比崧曅Φ溃拔艺J錯了。”
“哦。”李嫣然悶悶地應了一聲,心里略有不快——以往她和賀祁商一起的時候,副駕駛都是她的固定位置。然而李落薇暈車,只要她在,副駕駛座永遠是她的。
別的也就罷了,祁商哥哥是她的男朋友,她雖能理解長姐,但到底心里有些膈應。
……
凌晨四點,紀宛然被秦隨風的電話叫醒。正準備伸手摸床頭的手機,另一只手橫過她面前,先一步拿起手機,毫不猶豫地按滅。
紀宛然:“……”
被吵醒的男人起床氣嚴重,扔了手機順勢抱緊懷里的人,臉頰埋在她脖頸間,含糊道:“宛宛……不要理他?!?p> 紀宛然拍拍他的背,哄他:“是工作電話,乖,你先睡,我去外面接?!?p> 說著,要起身。
陸懷之收緊胳膊,不開心:“外面冷,就在這里接?!?p> 被他這么抱著,她要怎么一本正經(jīng)地接電話?紀宛然無奈,給秦隨風發(fā)了條短信,表示自己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
“沒什么大事,我剛剛收到一個劇本,我的天吶,我太喜歡這個劇本了,一定要和你分享!你閑了可以看看,如果覺得滿意,我就給鄒簡導演回復了?!?p> 秦隨風發(fā)了郵件過來。
這位經(jīng)紀人對她的工作非常盡心盡力,凌晨四點還在為她篩選劇本。紀宛然覺得自己現(xiàn)在這樣沉迷美色的狀態(tài)很對不起秦大經(jīng)紀人的努力,于是第二天一早就撇下自家鬧脾氣的兩只貓,趕到工作室,還貼心地幫經(jīng)紀人帶了熱騰騰的早餐。
紀宛然打開辦公室的燈,秦隨風正蜷在沙發(fā)上,抬手擋著眼睛:“我說你,這么早過來,擾人清夢。”
他微啞了聲音,略微不快——五點多才睡下,七點多鐘又被她吵醒,正常人都不會覺得心情愉悅。
紀宛然把早餐放在茶幾上:“我給你帶了你最喜歡的湯包和蒸餃,吃點東西再睡?!?p> 這人工作起來沒什么分寸,好幾次因為胃出血進醫(yī)院。
“哦。”男人頂著雞窩頭爬起來到衛(wèi)生間洗漱。
“隨風,以后不要熬夜工作?!奔o宛然倚在衛(wèi)生間門邊的墻壁上,開了一瓶牛奶,“你一定是圈子里最恪盡職守的經(jīng)紀人——相信我,以我的實力,你不用這么拼,我一樣可以走到頂峰。”
“憑你自己?”嘩嘩的水聲沒能遮住男人鄙視的聲音,“出道那年差點被人灌藥強上的人是誰?是我?”
“你也說了差點?!奔o宛然不以為意,“他沒有成功,而我打斷了他一只胳膊,相信以后他都不敢再打我的主意。”
“打斷胳膊后?”金色的額發(fā)被水打濕,軟趴趴地糊在白皙的額頭上,男人擦著頭發(fā),語氣鄙視,“要不是我,你的星路就成了監(jiān)獄兩年游?!?p> 紀宛然認真:“要不是你,弦歌也會把我撈出來的?!?p> 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聶弦歌的名字,男人煩躁地揮著毛巾,差點甩到她臉上,炸毛道:“所以,你怎么不找聶弦歌來做你的經(jīng)紀人?!”
紀宛然:“大哥是忙人,沒時間照顧我的工作?!?p> 她回答得一本正經(jīng),秦隨風反而不知道說什么:“……”你看不出我在生氣?你就不能安慰我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