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陳沒湘蘭真的是石達開的血脈后代,可是為了保住自己祖先幾百年前的戰(zhàn)友的聲譽,而與一個實力雄厚的軍閥家族死磕到底?似乎太荒唐了些。
這種理由聽聽就好,誰信誰傻逼。
相對于那些虛無飄渺的理由,真正奠定陳沒湘蘭在聯(lián)合防衛(wèi)軍中的地位的,是她那無法替代的價值。
要說陳沒湘蘭有什么價值是讓許玉衡根本無法拒絕的,首先自然是她那精妙絕倫的醫(yī)術(shù)。
在失去了大后方、失去穩(wěn)定補給的情況下,部隊持續(xù)作戰(zhàn)的戰(zhàn)損率是非常高的。
往往一點點非常輕微的小傷,因為無法及時治療以及惡劣的環(huán)境影響,就會不斷惡化,最終成為永久殘疾、甚至喪命的重傷。
而陳沒湘蘭的加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這方面的短板,拯救了許玉衡的很多部下。
其次,就是陳沒湘蘭本身的個人戰(zhàn)斗力,也是非常出眾的。
別看她是女兒身,還是一位軍醫(yī),就覺得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實際上,她是一位悍女!
相比于蕭家,還有周、姜、騰等家族的部隊,許玉衡的聯(lián)合防衛(wèi)軍,在軍紀上要嚴明得多;但實際上,長期壓抑的生活和低迷的士氣,也讓聯(lián)合防衛(wèi)軍官兵的心態(tài)受到一定程度的扭曲。很多時候,士兵們按捺不住,土匪習性上來了,偷摸干些壞事,連許玉衡自己都無法完全杜絕。
陳沒湘蘭作為一名年輕漂亮的女性,她加入這支由老光棍組成的軍隊之中,自然會引來不少覬覦的目光。可這么多年來,陳沒湘蘭一直保持著清白之身,并不是那些士兵們有多高尚的道德覺悟,也不是聯(lián)合防衛(wèi)軍的軍紀有多大的約束力,而是陳沒湘蘭自己,擁有絕對的自保能力。
并不是沒有色膽包天的士兵敢去欺負陳沒湘蘭,相反,在陳沒湘蘭剛剛加入的那段時間,這些事情發(fā)生的頻率還蠻高。
可是,無一例外的,那些膽向陳沒湘來伸出魔爪的官兵,最后都會被她收拾得明明白白。
某些行徑過于惡劣的敗類,甚至會被陳沒湘蘭直接殺無赦。她出手狠辣、殺閥果斷,鎮(zhèn)住了其他不安分之人,才最終保護她自己。
久而久之,陳沒湘蘭還兼任了聯(lián)合防衛(wèi)軍的紀律督查員。
她是一名軍醫(yī),同時一位戰(zhàn)斗法師,自然有著旁人無法企及的戰(zhàn)力。
許玉衡雖沒跟陳沒湘蘭交過手,但是通過每一次觀察陳沒湘蘭的出手,許玉衡猜測她的個人戰(zhàn)力,也許不比他自己弱多少。
不,許玉衡甚至還隱隱感覺,陳沒湘蘭隱藏了實力。如果說陳沒湘蘭突然表現(xiàn)的真正實力,遠勝于他自己,許玉衡也恐怕不會覺得有什么奇怪。
因此,就算明知陳沒湘蘭接近自己另有所圖,許玉衡還是容留她在自己身邊。
這么多年的磨難,讓許玉衡深知,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
況且,形勢比人強,當前的處境讓許玉衡沒有太多選擇。
實際上,許玉衡對于陳沒湘蘭的真實身份和目標,一直有個比較模糊的猜測。
如今,這個猜測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
那是因為許玉衡在接到趙飛的通知,讓他到這村莊廢墟挖掘一批物資時,陳沒湘蘭很快就帶人到達了;而且從物資被挖出來之后,陳沒湘蘭的淡定表現(xiàn)來看,她似乎早就知道有這批物資的存在。
“許司令,您以前總是念叨著游擊戰(zhàn)的十六字真言: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陳沒湘蘭微笑著,向許玉衡打趣道,“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這批物資,您的十六字真言該改一改,可以變成十八字真言了。”
“十八字真言?”許玉衡眉頭一皺。
“沒錯。敵進我打,敵駐我打,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著打。”陳沒湘蘭嫣然一笑。
聽陳沒湘蘭這么說,許玉衡的瞳孔微微放大。因為在不久之前,趙飛也曾向他說過類似的話。
許玉衡看著陳沒湘蘭,朝北面的方向指了指,問道:“你是來自國……”
“沒根據(jù)的話,可不敢亂說。”陳沒湘蘭突然出手,捂住了許玉衡的嘴,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種在旁人看來,純屬年輕男女之間的曖昧舉動,作為當事人的許玉衡,心中卻有不同的解讀。
確實。有些事,不需要追究得太過明白,自己心照不宣就行。若什么事情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到頭來只會適得其反、弄巧成絀,把一手好牌打個稀巴爛。
“我知道了。”許玉衡輕輕點頭。
但旋即,他又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但是,有人曾經(jīng)告訴過我,會讓我得到一個合成旅的裝備。這里挖出來的裝備雖多,但怎么看,也不夠一個旅吧。”
聽到許玉衡這么說,陳沒湘蘭掩嘴一笑:“也許,這個合成旅的裝備,并不只藏在我們這里。”
“你什么意思?”許玉衡眉頭一挑。
“許司令,我覺得,您該去聯(lián)系宋參謀和喻處長,詢問一下他們那邊的情況。”陳沒湘蘭微笑道。
“什么!”許玉衡一驚,“連宋參謀和喻處長,也是你們的人?”
未等陳沒湘蘭回答,突然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兩人朝著巨響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到暴雨狂風的天空,像是突然爆發(fā)出一個小太陽。
“這……又是信號彈?”許玉衡沉聲道。
像這樣的信號彈,不久之前,許玉衡就聽到了三發(fā);而現(xiàn)在這第四發(fā),是最響亮、動靜最大的,整個法外之地都能聽到、看到。
“看來,針對蕭家的清算,已經(jīng)開始了。”陳沒湘蘭看著信號彈炸成的小太陽,嗪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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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
化龍城之戰(zhàn)結(jié)束才剛剛過去不久,受到重創(chuàng)的蕭家軍,還沒來得及作出休整,噩耗就接二連三地傳來。
明場——蕭家軍最大的兵工廠,遭受到來歷不明的連續(xù)炮擊,造成了巨大破壞;炮擊結(jié)束后,步兵部隊在幾輛坦克和裝甲車掩護下展開步坦協(xié)同,在兵工廠內(nèi)橫沖直撞。
蕭家的大本營——當代家主蕭竹笙所居住的堡壘,受到兩架來歷不明的輕型武裝直升機的偷襲,守軍傷亡慘重,家主下落不明,警衛(wèi)隊正與突入堡壘的敵軍爆發(fā)激烈巷戰(zhàn)。
最令人震驚的消息是,蕭家專門為投奔他們旗下的法師準備的供奉院,遭到神秘刺客的入侵,敵人無聲無息地潛入,至少有17名白銀法師,毫無防備之中被暗殺,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