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安安又在家歇息了幾日,便又去長公主府診脈。
安安先給長公主見了禮。
長公主趕緊讓安安起身:“快起來吧,這地上涼。把你凍壞了,裕兒可饒不了我。”
安安冷靜的道:“長公主殿下見笑了。”
長公主知道她受了驚嚇,心情不好,便安慰道:“這以后,我定派人親自送你回家,上次的事就是個意外,你莫太擔心。裕兒他定會把壞人抓住的。“
安安道:“謝謝長公主殿下關心,我們開始吧?!?p> 長公主便伸出了手。
經過這些時日的藥物調理,安安感覺到長公主的身體調理的差不多了,便道:“殿下的身體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之前那些藥可以停了,明日起,我每日過來給您針灸一個療程。過后長公主便可以靜候佳音了?!?p> 長公主一聽,喜悅頓時從心里升了起來。她抽回手,起身道:“當真?“
安安也微笑的點點頭。
長公主又道:“既然這樣,你整日來回跑也不方便,不妨就住在這里,一來方便看診,二來裕兒也可少些擔心。果兒也許久沒見你了,正好和果兒做個伴,你看如何?“
安安知道長公主是好意,便道:“多謝殿下好意,每日針灸不過半個時辰,臣女怎敢打擾長公主。長公主放心。安安定會給您治好?!?p> 長公主便笑著道:“好吧,那本宮允了,只是路上要注意安全?!?p> 安安道:“好,多謝殿下關心。那臣女告辭”便退了出去。
長公主看著安安的背影道:“看來這次她受驚不小。神情那么落寞”
蕭裕正和太子討論這次刺殺,只聽的蕭裕對太子道:“臣這幾日放出人馬去暗查,雖然線索都指向貴妃,可太子想一下,晉王的人已經被您清理的差了,若說此刻能調動精銳的,除非是一方軍隊最高統帥,就只有兩湖的老鄧和西南最有可能?!?p> 太子看著蕭裕,一邊思索道:“你是說?西南?”
蕭裕道:“您那邊線報如何?”
太子道:“據西南線報秦王最近很是不安分,而我安排在三弟處的眼線也幾乎被鏟除了個干凈?!?p> 蕭裕道:“臣偶然發現,貴妃身邊最得力丫頭似乎總去城東帽子胡同的一個院子與一書生相約,原本臣以為是尋常的私會,此次事發,便去查了一番,結果發現書生果然是西南的暗樁。”
太子道:“大哥扶持三弟?不對,除非…..”
蕭裕點點頭:“臣猜想,貴妃可能一直是秦王用來迷惑大家,使的障眼法”
太子快步走到地圖前:“從西南到京城,僅僅兩個省府,晉王的封地又在東南富庶之地。若是秦王利用御林軍謀反,有西南的軍隊做后援,攻打京城,從東南調糧草,那么將很快便能得到補給。若是兩湖兵馬元帥被大哥策反,那么,京城就著實危了?!?p> 蕭裕道:“太子說的是,秦王此次用9名精銳對臣痛下殺手,應當是抱了必勝的把握。若不是這次貴妃用精兵來挾持安安,臣可能已經是刀下亡魂,他們沒想到安安不僅沒有牽制臣,反而給了臣一線生機。應該是才讓臣有機會查出他們的破綻。這說明我們的御林軍中也有秦王的人,而且影響力應該不低,一旦臣有危,那人能號令御林軍配合貴妃。”
太子道:“好。肅清內奸的事交給我,如今,當務之急是派人迅速控制兩湖和東南的兵權。”
蕭裕道:“京中防御彭英可暫代臣處理,加之石壁,元策二人輔佐,京中可保安寧。臣可以帶劉熊前去兩湖與東南交涉。”
太子道:“貴妃在后宮斗志斗勇了一輩子,若是到頭來發現自己是個笑話,會如何?”
蕭裕道:“太子的意思是?”
太子道:“攻人當攻心,我先把東南的隱患解決了。你收拾一下先去兩湖。務必給我把老鄧守拿下。至于西南,大哥應該是暗中支持讓晉王反,他坐收漁翁之利。只要父皇多堅持些時日,而貴妃和晉王不再可用,大哥那里應該能托一陣子,否則名不成言不順?!?p> 蕭裕道:“秦王下了好大一步棋??!“
太子道:“你此行切記保密,你安排安排?!?p> 蕭裕道:“臣先退下了?!?p> 太子上前拍拍蕭裕道:“萬事小心!那姑娘我會幫你照顧好?!?p> 蕭裕點點頭大步離去。
他先回軍營調集了得力的干將們對京城的防御做了防御部署和戰斗部署。希望大家進入戰備狀態,一旦情況有變,他不在,令彭英迅速做御林軍總指揮代蕭裕配合京城兵馬大元帥親王李靖,坐鎮京城,調兵譴將。元策和石壁任御林軍副將輔佐。元策協助作戰,石壁領兵專門保護皇上和太子安危。
此時,線報已經報回劉安棋沒什么可疑之處,據說被稱為醫仙下凡,她家的孩子們都會些拳腳功夫。平日里除了研究醫術,并沒有異常。他此刻也沒有頭緒,雖然懷疑她是不對的,可他的直覺錯不了,安安以及他全家都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一定有什么秘密。那么既然暫時沒有收獲,便從長計議吧。
多日未見安安的他,確實對她很思念,拋開那些疑惑,安安是真的入了他的心的。那日看她有些驚嚇,他不知道,這幾日安安可曾恢復過來,他對于自己無暇分身照顧她,感到十分愧疚,自從遇到安安,她給他的都是生機,而他給她的都是危險。
蕭裕來到劉府的時候,安安剛從長公主的府邸返回,她又在房里研究她的藥了,不過這回可不是什么靈丹妙藥,而是毒藥,迷藥。用來防身的。
丫頭試圖通報,蕭裕制止了。他輕輕的推開門,看到里面的小女人正在低頭配,發現有人開門,也沒有分神。那認真專注的樣子令人心生敬佩。
蕭裕輕輕的掩上門,就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她。
過了半晌,安安似乎覺得有兩道光射向自己,才復轉身看來。一看是蕭裕,她內心百感交集。這段時日,她依舊因為自己的手殺了人,而忐忑不安,她渴望依靠,渴望關懷,卻因為怕家人擔心而隱瞞真相。她最能依靠的蕭裕卻在那夜后沒了蹤影。此刻抱怨的,委屈的各種情緒一下子就因為來人泄閘而出,兩行淚不知不覺的奔涌而出。
蕭??粗舶惭蹨I奪眶而出,趕緊跑過去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里,又輕聲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p> 安安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忐忑,哇哇大哭起來。
許久之后,停止哭泣的安安才掙扎著起來:“對不起,蕭大哥,讓你見笑了?!?p> 蕭裕道:“心里可舒服一些了嗎?”
安安抽泣的點點頭,起身去洗了手,又吩咐外面的丫頭重新換過水,凈了臉,才用比較平靜的聲音和蕭裕說道:“蕭大哥,我殺人了,心里過不去這道坎?!?p> 蕭裕上前把她抱在懷里,緊緊的圈了又圈,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給她力量。蕭裕用輕柔的聲音道:“對不起,如果沒有我,你就不會陷入險境?!?p> 安安紅著眼睛道:“那背后的主謀查清了嗎?”
蕭裕道:“查清了,但是情況復雜,還要從長計議。今天我們不說這個,今天下午我都來陪你可好?”
安安抬頭問道:“你不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