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那一把飛刀(為依然夢著加更)
“沒想到東城的這片竹林今天這么熱鬧?!边@是來人說的第一句話。
無關(guān)緊要,也極為平常。
因為誰來此都會說出這么樣的一句話,因為今日的竹林中來的人確實多了。
哪怕只有三人。
但何一刀知道,這片竹林里來了絕對不止三人。
何一刀見來人有些眼熟,但是他知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此人。
“你是誰?”何一刀問。
“我叫劉利?!眮砣诵Φ溃σ夂苁?,就像見到了自己的一個朋友。
“小友來自中原?”劉利問道。
何一刀眉頭一皺,心想怎么都是來找自己的,要不然怎么自己帶上了簾帽也能被人認(rèn)出來。要不是來找自己的,誰會知曉自己還是個孩子?
想到這里,何一刀決定還是把簾帽摘了下來,因為簾帽上的黑色紗布,在一定程度上會干擾自己的視線。
面對現(xiàn)在的情況,一個神秘的白衣男子,再加上不知為何找上自己的高手,他必須得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
劉利是個高手,最起碼相當(dāng)于前世的絕頂高手。他沒想到在這里能夠遇到這樣的高手,而且看樣子這個高手還是為了自己而來的。
所以,他不能夠受到一絲干擾。
“你是來找我的?”何一刀把簾帽甩在旁邊的小竹枝上。
“沒錯?!?p> “既然如此,那二位之間的事情二位自己解決,我就不多摻合了?!绷鴳浤蠈Χ斯笆?。
劉利拱手回禮,對柳憶南笑了笑。他自然也看出來眼前的白衣男子并不簡單,僅從他手中的扇子就可以看出,因為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扇子。
那把扇子很精致,但并不是像皇宮之中的那種高貴的精致,而是一種自然的精致。
何一刀不為所動,就那樣站著,沒有去管柳憶南到底離不離開。
因為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一股敵意,那股敵意不是來自柳憶南,而是他現(xiàn)在盯著的那個人,劉利。
“我并不認(rèn)識你?!焙我坏墩f。
“可我認(rèn)識你?!眲⒗f。
何一刀:“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嗎?”
劉利:“不知?!?p> 何一刀:“那你還說認(rèn)識我。”
劉利笑了笑,“我認(rèn)識你不一定要知道你的名字?!?p> 何一刀點頭,“你說的有些道理?!?p> 二人就這么站著,一陣風(fēng)吹動了竹林間的竹葉,颯颯颯,幾片竹葉飄飄落下。而掛在竹枝上的簾帽,晃動著,險些掉在地上。
柳憶南走到離兩人較遠(yuǎn)的位置,就這樣看著二人,像是在等待什么。
他等到的卻是何一刀的轉(zhuǎn)頭,“你不走嗎?”
柳憶南用右手的扇子輕輕的拍了拍左手的掌心,“我說不摻合你們之間的事情,但也沒說要走呀。”
“難道這位公子要等著漁翁得利?”劉利瞇著眼睛也轉(zhuǎn)頭看向柳憶南,嘴角掛著一成不變的笑意。
“不不不,我只是看看你們二人誰會贏?!绷鴳浤蠑[手道。
“你認(rèn)為這個少年和我相比還有懸念?”劉利問。
柳憶南搖頭,“不知道,你是后天大圓滿的境界,離先天境界只差半步,實力在這小鎮(zhèn)上絕對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那你還認(rèn)為這個少年能夠與我匹敵?”
“我看不透這個少年?!绷鴳浤险f了這么一句話,意思是能夠看透你卻看不透他。
劉利瞳孔一縮,他不認(rèn)為眼前的男子說的是假話,也當(dāng)然希望他說的是假話。
“這么說來,你認(rèn)為我打不過他?”劉利問。
“不知?!绷鴳浤险f。
見柳憶南的回答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rèn),劉利對眼前的少年更加謹(jǐn)慎。
“我有一點想不明白?!焙我坏堕_口道,“以你的武功,為何要呆在這樣的小鎮(zhèn)上,而且還沒那么出名?!?p> “做大事的人自然要隱忍和小心謹(jǐn)慎。”劉利對何一刀說。
“什么大事?”
“你知道近些年又一個組織叫做血脈嗎?”劉利問。
何一刀沒有聽說過,如今也是第一次聽聞,他搖了搖頭。
反而站在遠(yuǎn)處的柳憶南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扇子突然打開輕輕的搖晃起來,扇子比較樸素,上面只畫了一把劍。
“血脈這個組織最近幾年才興起,聽聞背后的創(chuàng)建者極為狠辣,常常用人血修煉一種魔功。血脈在中原大肆購買和搶奪孩子,聽聞都是給創(chuàng)建者修煉魔功所用?!绷鴳浤暇従徴f道。
“不錯?!眲⒗c頭,有些意外地看了柳憶南一眼,“要是在中原,恐怕我也不會那么容易做出那么多的事情?!?p> “這么說,你就是這個組織的創(chuàng)建者了?”何一刀問。
劉利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反而說,“我喜歡孩子的血液,特別像你這樣的孩子?!?p> “你是一個魔頭?”
劉利笑了,笑的依舊很盛。
“你不會是因為想要我的血液才來找我的?!?p> “你很聰明?!眲⒗c頭。
何一刀:“是因為什么?”
劉利:“你動了我弟弟。他叫劉名。”
何一刀終于知道此人為何看起來比較眼熟了:“那個瘸里瘸氣的少年?”
劉利:“是的。”
何一刀:“你要?dú)⑽???p> 劉利:“沒錯?!?p> 何一刀想了想,覺得劉利不講道理,自己只不過是動了一下他弟弟,他就要?dú)⒆约?,照這么說,他弟弟早該死了。因為他說了何一刀的父母。
何一刀沒有說他不講道理,反而認(rèn)真的說了一句,“你殺不了我的。”
劉利:“但你今天必死。”
何一刀:“但你殺不了我?!?p> 劉利:“難道你有家人保護(hù)?”
何一刀搖頭,“沒有。”
劉利:“既然沒有,哪怕你是從娘胎里開始練武,也到不了我這般境界。那我為何殺不了你?”
“而且,在此處,我就是強(qiáng)龍,哪怕你的家族之中有人來給你報仇,也得在這趴著。”
“我想你曲解了我的意思?!焙我坏兜恼f。
“我不想死。”何一刀決定用另一種方式給劉利解釋一下。
“你這是在求饒嗎?”劉利嘴角的笑意終于變了,那是一種自得和嘲諷。
何一刀決定放棄了解釋,他覺得太累了,也許根本就不用解釋。眼前的劉利已經(jīng)動手了。
劉利的長袍飛舞,一身內(nèi)力充斥全身,漸漸的,他的周圍出現(xiàn)了血紅色的紅暈。那是他內(nèi)功的顏色。
很邪惡,很血腥,也很強(qiáng)大,這是何一刀對他的第一感官。
劉利沒有小瞧何一刀,一上來就拿出了全力,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常年謹(jǐn)慎小心的他,不希望也不想看見任何變故。
他周身的內(nèi)力環(huán)繞,但始終沒有歸于丹田之中。這是還沒有氣反先天的表現(xiàn)。但是他隱隱之間有這種感覺了,所以,柳憶南說他是半步先天,也沒有錯。
柳憶南自然在旁邊搖著手中的扇子,他瞇著眼睛,像是在看好戲。
劉利動了,化作一道血影,快到看不清動作。只要那雙手接觸到何一刀,他一定也會變成一具干尸。
不過,在劉利快要接觸到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劉利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他的咽喉之中插著一把飛刀,一把黑色的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