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霜琴!”
這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江知木顫抖著雙手,呆滯地望著樓梯下面捂著肚子躺著的胡霜琴。
她剛剛明明是想拉住她的手,可是……
“江知木,你怎么可以把我媽推下樓梯?我媽她還懷著孕呢!”
胡霜琴的女兒江露露一把將江知木推倒在墻邊,沖她大喊道。
吼完跑到胡霜琴身邊,她望著自己母親額頭上因為疼痛而產生的汗水,還有身下一片鮮紅的血泊,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江行斌也是著急的滿身大汗,正給醫院打著電話叫救護車。
“知木,你怎么能這么做?你不喜歡你阿姨我知道,可你明明知道她現在懷著孕呢。萬一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負責?”
掛了電話后,江行斌走到江知木面前,也是一陣怒吼。
他是獨生子,家里全靠他傳宗接代,這胡霜琴好不容易懷了孕,要是因為江知木沒有了,他絕對饒不了她。
“爸,我沒有推阿姨……你要相信我!”江知木站起身來,對江行斌道。
她媽媽很早就去世了,身邊就江行斌這么一個親人,她只希望他可以相信她。
而她得來的不是相信,而是一巴掌,“你什么都不要說了,我和露露都不瞎!”
江露露也放下母親,跑到江知木旁邊,聲音里還帶著哭腔,“江知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討厭我和我媽媽很久了,你怕是早就想把我和我媽媽都趕走!”
江行斌看著江露露的模樣,心下一陣柔軟,于是直接抱起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江知木看著他們相親相愛的父女倆,感覺自己就像個局外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但卻遠不如心里的痛。
幾分鐘后,救護車來了,幾個護士和大夫將胡霜琴放到擔架上,然后抬到救護車上。
江知木也想跟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但被江行斌和江露露趕了下來。
她只能獨自打車去醫院。
現在是晚上,不好打車,站在路邊,刺骨的風吹的江知木單薄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她來到醫院時,江行斌和江露露已經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了。
看到她來,江露露的火氣又蹭蹭上升了,指著她,“你還來干嗎?你給我滾!”
江知木站在墻角,無動于衷。
江露露剛想沖過去,手術室門被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的男醫生摘下口罩,道,“幸虧送來的及時,孩子保住了。要是再晚來幾分鐘,大人能保住都難說。記住這幾天不要讓病人大悲大怒,也不要吃過于油膩的食物。家屬可以去辦住院手續了。”
“好好好,謝謝大夫,太感謝了!”江行斌激動得都要跪下來了。
老天有眼,可算保住了孩子。
江知木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里面的一家三口,心里難免有些酸澀。
過了一會兒,從大廳里跑來了一個男人。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五官還算精致。是冷律。是江知木喜歡了一整個青春的男人。也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他來了之后,直接跑到病房,只見他和江露露說著什么,然后他們直接擁抱了起來,完全不顧旁邊的江行斌和昏睡著的胡霜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