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歐陽天開說的那個特別好吃的地方,是一個粥鋪。
高地看著“老王粥鋪”那四個大字有點恍惚,這個地方離公司不遠(yuǎn),怎么以前從來沒注意到過?看門臉店面不大,不過看上去很整潔,24小時營業(yè)幾個字倒是搶眼的很,也對,這個點,估計也只有這個粥鋪了。
“哎,某個人不是說剛吃過呢……”歐陽天開看著一臉不情愿的高地,忍不住打趣。
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句話很適合此刻的歐陽天開。不過,礙于有貝十六在場,高地也只好陰著臉忍著。
“你們兩個人,負(fù)責(zé)點菜吧。”貝十六把菜單推到了高地面前。
高地:“我不餓,我就是來給你們當(dāng)背景的。還是吃貨自己來吧。”
高地又被菜譜推到了歐陽天開跟前。
“高地,你說小貝老師是吃貨?你說我可以,但是,小貝老師是心疼咱們加班,特意給咱們補充能量的,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呢……”歐陽天開說的一本正經(jīng)。
“……”
歐陽天開,你真是一個被建筑設(shè)計耽誤的好演員啊,瞬間入戲,毫無痕跡。不過旁邊這位并沒有配合的意思。貝十六一臉木然的看著兩個人斗嘴,那不悲不喜的表情,似乎已經(jīng)見過千次萬次,早已習(xí)以為常。
“清心百合粥,不放糖,不放鹽。”貝十六的要求有點奇怪。
“老師,你這也太清淡了吧!”歐陽天開是真的理解不了,那種沒有味道的粥,和漿糊有什么區(qū)別?怎么會有人喜歡?
貝十六忍不住搖搖頭,“我歲數(shù)大了,清淡點好。”
三個人的夜宵,一個主演,一個群演,一個觀眾,深夜的時光,就這么慢慢的過去。吃畢,回到住所,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了。
回到高地的公寓,歐陽天開才反應(yīng)過來,貝十六為什么要請他們吃夜宵呢?“高地,貝十六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一定是這樣,不然大半夜的,費這勁干嘛,貼個面膜,刷刷劇不好嗎?
“……你腦子有病吧?你看她像缺男人的樣子嗎?再說為什么是我不是你?”高地有時候真的想不通歐陽天開的腦回路,除了吃吃吃,便是這些無聊的八卦,貝十六缺男人嗎?她缺的應(yīng)該是醫(yī)生,精神科醫(yī)生!
“我隨便猜猜,你發(fā)那么大火干嘛!睡覺,睡覺,困死了都……”
“你先睡吧,我還得準(zhǔn)備點東西……”高地的話還沒說完,發(fā)現(xiàn)歐陽天開已經(jīng)走進(jìn)臥室,挺尸了。真是,什么都不服,就服這個叫歐陽天開的!
這個顧海林,高地是聽說過的。
北大歷史系,妥妥的一個高材生,可能當(dāng)年也是抱著一顆報效祖國的赤心,在紅城這個邊遠(yuǎn)小城扎根下來,一呆就是三十年。
跟這種知識分子打交道,還是得謹(jǐn)慎一些,所以,高地還得再過一遍整個方案,確保萬無一失。
次日,集團(tuán)會議室。
顧海林看圖紙整整看了一個多小時,一言不發(fā),會議室的氣氛有點尷尬。
歐陽天開已經(jīng)坐不住了,要不是高地使勁按住他那雙不安分的腿,恐怕他此刻已經(jīng)跳起來了。
“老實點。”高地壓低聲音。給了歐陽天開一個凌厲的眼神。
“噢……”歐陽天開像漏氣的氣球,乖乖安靜下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顧海林不緊不慢地放下了手中的圖紙。清了清嗓子了,估計要開始了。
“二十天出圖,沒有問題吧?”
高地原本坐直了身體,準(zhǔn)備迎接這位顧局的長篇大論,沒想到他竟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這,完全沒有按照常規(guī)套路出牌啊!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甲方應(yīng)該調(diào)出一堆毛病,改個一二三四版,才會安排出圖的事,這個顧局是怎么回事?
事有反常必有妖,高地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從來沒有項目定案,這么順利,這可是院士助理駐場的項目,怎么一下子就這么定了?這還真是讓人驚喜。
“二十天……有點緊張……”何胤則盯著顧海林,有點沒有明白他的套路,之前沒有聽說這項目已經(jīng)緊張到二十天出圖的地步。
“何院長,沒辦法啊,我相信你們的實力!明天我安排財務(wù)給你把余下的設(shè)計費結(jié)清。”
“……害,不是錢的問題,我看過方案,這個博物館還挺復(fù)雜的……你說是吧?貝老師。”何胤則沖貝十六使了個眼色,想著但愿這個院士助理不要太笨,給孩子們多爭取幾天時間吧。
“十五天足夠了。”貝十六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似乎是一句設(shè)定好的程序,不帶任何的感情。
高地:“什么……”
高地終于忍不住了,有這么拆臺的嗎?二十天已經(jīng)夠過分的,你這生生砍下去五天,貝十六,你這到底是哪一方的?
“那就按貝老師說的時間吧,十五天。”顧海林的聲音倒是應(yīng)對的很及時。
What The Fuck!
高地忍住想說臟話的沖動,憤憤地看了貝十六一眼,迎面對上她那種“我就是說了”的眼神,怎么會有這么蠢的女人?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回到辦公室,設(shè)計六所頓時炸了鍋。
大劉:“所長,你怎么都不說一句,十五天,這是要了命的……”
小劉:“系統(tǒng)那么多,每個還都是那么變態(tài)的要求,真把我們當(dāng)機器嗎?”
林木:“我說早上碰到宋道的時候,他怎么看起來那么開心……”
……
高地:“怎么,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高地盯著歐陽天開,他一臉的生無可戀,似乎還沒有從“十五天”的噩耗中反應(yīng)過來。
可是,正當(dāng)大家愣神的功夫,“十五天就十五天!”歐陽天開甩下這句話,徑自走到辦公桌旁坐了下來。臉上堅毅的神態(tài)讓人感覺仿佛換了一個人。
林木:“所……所長,他這是讓貝十六附體了嗎?”林木一臉的驚恐,似乎見了鬼。
高地:“閉嘴,干活吧!”

不改圖
小劇場: 歐陽天開:師兄,這女人該不是一個傻子吧? 高地:哼!女人,果然,都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