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房間,簡單到除了一張木板床之外,什么都沒有。床上,一個臉上滿是胡渣子、眼神憂郁的男子,頭隨意的地靠在墻上,雙手抱著一個酒壇,幽暗的月光下,本應是猥瑣大叔的家伙,竟然散發出與剛才完全不同的氣質——憂郁,帥氣的憂郁!
一匹渾身雪白絨毛的殘狼,由門口慢慢走了進來。
“咕咚咚”床上的家伙舉起酒壇,滿滿地灌了一口,說道,“小家伙,過來坐吧!”
帝乙昂起頭,呆呆地看著床上的男子:這家伙是弗洛?為什么和剛才感覺不一樣了?
弗洛隨意地用衣袖抹去嘴角流下的酒,拍拍自己身邊的床板,說:“上來吧,小家伙,上來坐!”接著,也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個碗,和一大堆的肉干。
“咕咕咕”,弗洛在空碗里倒上了滿滿一碗的酒,接著,就自顧自地抓起一塊肉干,嚼了起來。
濃濃的肉香飄了過來,帝乙抽抽鼻子,好香!只是,中間夾著的酒味,讓帝乙有些不適應。“骨碌碌”帝乙的肚子叫了起來。從今天中午開始,帝乙就潛伏在紅耳烈焰兔的洞口,滴水未進,剛才的發生了那么多事,從捕捉紅耳烈焰兔,到辛的責難,再到自己莫名其妙被擊暈,遇到兩個人類,被帶到了人類的世界,這些事發生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帝乙來不及思考。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一看到食物,一整天都未吃任何東西的帝乙實在忍不住了,它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箭步,躥到床上,仔細地聞了聞,嗯,沒有售核的味道,都是肉獸的肉。帝乙叼起一塊肉干,就嚼了起來。
“小家伙,別急,慢慢吃。”
聽到弗洛的聲音,感受到弗洛在自己頭上溫柔地撫摸,帝乙微微扭頭,看了弗洛一眼。這個家伙,還不錯,只是,他的眼神怎么這么渙散?
“小家伙,我的帝乙。今天天氣可真不錯啊……”
帝乙的動作慢了一下,這家伙,想說什么?算了,不用管他,先吃飽再說!帝乙再次叼起一塊大肉干。
弗洛看著帝乙沒有理自己,尷尬地嘿嘿一笑,說:“小家伙,你為什么叫帝乙?是你的爸爸、媽媽給你取的名字嗎?”
爸爸、媽媽?帝乙的動作再次忙了下來,這兩個詞好溫暖,可惜,我沒有,不,還有辛,不知道辛怎么樣了?不管了,先吃飽,等這個家伙睡著了,我再找機會跑回去。帝乙吞下嘴里的肉干,又找了一塊最大的,一口咬到嘴里。
“哈哈,小家伙一定是比較內向,這樣不好!”弗洛說著,往自己嘴里又灌了一大口酒,“我年輕的時候,也很內向,這樣不好,是的,不好……”
感受到弗洛地聲音突然變得無比的溫柔,帝乙再次微微扭頭去看弗洛,這時,嘴里的肉干突然噎到了,帝乙“喀喀”地咳了起來。
“慢點吃,慢點吃,來來來,喝點酒……”弗洛說著,把那碗酒端到帝乙嘴邊,也不管帝乙的反應,“嘟嘟嘟”的就灌進去了小半碗!
“喀喀喀……”帝乙咳得更厲害了。這是什么東西?好辣,喉嚨里好像有一團火,直接就順著咽喉流進了肚子里!
“哈哈,不錯吧,這可是我親自釀的烈酒!”弗洛輕輕拍拍帝乙的頭,又抓起一塊肉干遞過來,“剛才你咬的那個大塊的是鋼鬃豬的肉干,比較硬,要切成小片,才好嚼。來,試試這塊,這塊是白羽雞的肉干。比較松軟,最適合下酒了。”
帝乙一聽,馬上用嘴接過肉干,一嚼,果然松軟酥香。肉干的味道剛把嘴里的烈酒的辣味壓下去,帝乙的頭微微的有些暈。是錯覺嗎?帝乙搖搖頭,把目光再次投到了那碗酒上。這就是酒?辛曾經說過,人類的酒是最神奇的飲品,但是,為什么這么難喝?帝乙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伸出舌頭,小心翼翼地再次舔了一下碗里的酒。咦?有一點辣,不過,味道好奇怪,不好喝,不過,就是想喝。帝乙想著,不知不覺,又舔了兩口,一大碗酒,就只剩下碗底的一點點了!
“哈哈,好酒量!來來來,我們干一杯!”弗洛不知從哪里又神奇地掏出了一個碗。
弗洛給自己的空碗倒上了酒,又給帝乙的碗里加滿,然后,拿自己的碗和帝乙的碗輕輕碰了一下,接著就舉起自己的碗,一昂頭,一大碗酒就一飲而盡。
干杯?什么是干杯?是把杯子里的酒喝干嗎?帝乙疑惑地看了弗洛的姿勢,居然覺得很有趣,于是,也用嘴叼起碗,一昂頭,一大碗酒,就順著嘴巴,流進了肚子里。這碗酒,感覺沒有剛才那么辣了,帝乙只覺得一股暖流,順著喉嚨流進肚子。真舒服啊!
帝乙想把碗放到床上,但是,這個床怎么搖得這么厲害?
“真不錯!小家伙!好酒量!”弗洛拿下帝乙嘴里的碗,仔細檢查,似乎不敢相信帝乙真的一口就喝完了一大碗酒。
“咯!”帝乙打了個嗝,想再去吃塊肉干,只是,它覺得自己的頭變得好沉。
“小家伙,來,這些肉干,多吃點。”弗洛用手一甩,把肉干掃得離帝乙近了一些,自己頭一歪,上半身癱靠在墻上,接著,又“咕咚咕咚”拿碗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酒水順著弗洛的嘴角溢了出來。
“我,我還要喝。”帝乙的頭更沉了,但是,聞到那濃濃的酒香,帝乙忍不住,開口了!
原本舉著酒碗往自己嘴里灌酒的弗洛,整個動作定住了,甚至眼角一顆淚珠徑直低落了下來。
“你……哭了……”帝乙甩甩頭,“真奇怪,為什么哭呢?你是,辛也是……”
?弗洛把酒碗放下,拿著酒壇給帝乙的碗里加滿了酒,又給自己的碗里倒滿了酒,衣袖巧妙地撫過眼角,把眼角的淚水拭去:“誰說我哭了!王八蛋才哭呢!我們都是男人,男人不會哭!娘們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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