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太陽斑駁,讓任白轉醒。
昨夜宿醉,讓他口干舌燥,腦袋發脹。
“醒了?”花木蘭忽然問聲。
“嗯。”任白坐起身,一臉茫然的看著四周:“我們這是在哪?”
“監獄。”花木蘭淡淡道。
任白抬頭:“???”
監獄?
為什么會在監獄里?
為什么自己一醒來,會在監獄里?
發生了什么?到底發生了什么?
花木蘭以為任白沒有聽清,重復道:“我們在監獄里。”
任白看著一臉人畜無害的花木蘭,嘴角一抽:“我知道這是監獄,但你得告訴我,為什么我一醒來,會在監獄里,明明昨夜我睡在運糧道!”
花木蘭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我背你來的。”
上...上帝啊!
任白當場頭皮發麻。
自己為了大事盡心盡力,不惜一切。
可隊友什么忙都幫不上,甚至給你增加難度。
增加難度什么的,可以無所謂,全當挑戰性。
但是這一手,把自己送進監獄,是任白萬萬沒有想到的。
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隊友親手送進監獄。
這是幾個意思?謀殺嗎?花木蘭是南蠻的間諜嗎?
任白欲哭無淚。
這樣的隊友,太難了!
“你為什么要背著我來監獄?”任白忍著心頭酸意,詢問花木蘭。
花木蘭振振有詞道:“不是你讓我來的么?昨晚,你說讓我去東南方向,找什么制酒部隊。”
任白點頭:“對,我是讓你去查探情況,但這跟我出現在監獄有什么關系?”
花木蘭道:“我之后發現了制酒部隊,難道不要帶你一起來么?昨天你喝醉了,差點吐到我衣服上呢!你不該感謝我?你現在這幅興師問罪的模樣,什么意思?”
任白扶額:“我什么時候說過,讓你帶我來了?請你告訴我,什么時候,我要讓你帶著爛醉的我一起來的?”
花木蘭義正言辭道:“你又沒說清楚,我只好自行揣測了。”
任白心頭一緊。
感覺自己要是再跟她聊下去,非得氣吐血。
“那好,這事無所謂,你帶我來這事,翻過去,但我現在只想問你,為什么我一醒來會出現在監獄?”任白嘴角抽搐,一個井字形在額頭上暴開。
花木蘭坦然解釋道:“昨晚我背著你來到制酒部隊,闖進制酒部隊的所在地后,就被擒了,你跟我說過任何事都不要打草驚蛇,所以我就乖乖被俘,然后我們就被扔進這里了。”
任白眼角一抽,悲慟欲絕。
為什么啊?
自己為什么要把這種事情交給花木蘭啊?
丫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闖人家的獨立部隊!
作孽啊!自己這是作孽啊!
現在讓花木蘭回去還來得及嗎?
“現在我們該怎么出去?這牢門是鐵質的,掰不彎。”花木蘭走到牢門口,伸手去掰牢門,她已經嘗試過很多次了,但是無可奈何。
“你還想越獄?!”任白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不然呢?你想在這里躺一輩子?”
“擅闖已經是重罪!再越獄加上的罪名,我們就真的死定了!”
“那怎么辦?”
“求你了,你先容我想想。”
“那我呢?你需要我幫什么忙?”
“你給我站到角落去就行。”任白現在不想看花木蘭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看她晃悠,就腦殼疼!
花木蘭乖乖的站到角落:“然后呢?”
“扣墻!”
“行。”
花木蘭即刻開始扣墻。
任白看著她笨拙模樣,內心生出一種焦急、憂慮而又無法溢于言表的復雜感受。
太夸張了,這個女人太夸張了。
簡直該死的恐怖!
同時,任白陷入沉思。
一切被打亂了,明明一瞬間就可以解決,但接下來又不知得需要多少個步驟。
地點不用說,肯定是制酒部隊的監牢。
關鍵的點,就是找一個名正言順的方式出去。
只要能夠出去,并不被懷疑,一切迎刃而解。
而這最關鍵的點,正是最難的點。
任白開始忘我考慮,時間從清晨轉到了晌午。
午時。
制酒部隊的軍官與藏亦前來。
任白與花木蘭是運輸隊的人,制酒部隊無權管理,受軍師之令的藏亦暫時負責糧營內的一切瑣事。
此次,任白與花木蘭擅闖制酒部隊之事,由藏亦審判。
“藏亦大人,何事讓您前來?”
任白不等藏亦先行問罪,先發制人。
越是有罪的人,就越要表現的從容不迫,不僅如此,反還要演繹出一副有理有據的模樣。
這樣才會使對方感到奇怪。
“你明知故問,我問你,你昨夜為何與李四一起擅闖制酒部隊,制酒部隊是糧營命脈之一,絕不容許閑人入內,違者重罰,你居心何在。”藏亦厲聲問責。
“回藏亦大人,昨夜我伶仃大醉,不醒人事。”任白回道。
藏亦看了一眼制酒部隊軍官,軍官點頭。
“那你的意思是,一切都與你無關了?”藏亦盱衡厲色。
任白低頭道:“是的大人。”
“李四,你又有何解釋?”藏亦望向角落不斷扣墻的花木蘭。
花木蘭嫉妒厭惡南蠻人,一點都沒有鳥藏亦,冷言冷語道:“我不知道,你問張三。”
“放肆!”制酒部隊的軍官口沸目赤:“士兵,注意你的態度,你面對的是千夫長藏亦大人!”
花木蘭被兇,立刻反瞪眼回去:“人說話,狗打岔,你要是看我不爽,我們出去定勝負決生死,敢嗎?”
制酒部隊軍官一愣。
他還真沒見過如此罪犯。
明明是你有錯在先,你還橫起來了?
“藏亦大人,此人必須嚴厲懲治!”制酒部隊軍官向著藏亦打小報告。
花木蘭呵呵一笑,眼神輕蔑:“孬種!”
“你!”制酒部隊軍官面紅耳赤,無言以對,只能請求藏亦。
藏亦不動聲色,一直打量著任白與花木蘭。
任他如何打量都沒用,任白暗地一直運用控劍術,讓尾巴自然動起來。
“張三你不說,李四你不知,你們是想讓我不了了之嗎?”藏亦瞇眼笑道。
笑的很陰冷,一改英朗的外貌,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