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遠由于一直在用火焰法術反擊,理所當然的被衛兵認定為危險程度更高的逃犯,受到了重點關照。箭雨一直在往他身上下。
此時他正好位于三環與四環之間的空地上,根本無處可藏。
文遠試探著回身砸了兩顆火球到房頂上。
箭矢擦過火球,尾羽瞬間被灼得卷曲,在空中失去了準頭,飛向一旁。
這只能算是意外之喜。
文遠以低打高,別說他本身的火球術準頭就很差,其中一顆直接飛向了高空。就算是成功飛向樓頂的火球,衛兵也只是稍微往里靠了靠,就成功躲過了襲擊。
這樣根本無法阻擋箭雨繼續射向自己。
沒辦法,文遠只得把剩余的火球連續往地上砸。
掀起泥土和黑煙,遮擋射手的視線。
他還不忘回身砸上兩顆,把身后追擊的衛兵一同卷入黑煙之中。如此一來,房頂的射手自然不敢隨意射擊,生怕一不小心擊中同伴。
如同奇跡一般,文遠成功在未受傷的情況下回到了三環。
文遠稍稍比墨雄慢了一步。還沒來到三環的建筑內,就已經聽到房間里鬧哄哄的,全是士兵的吶喊聲。
“站住!”
“別跑!”
“圍住他!”
混雜在鐵門的響動中顯得很是吵雜。
文遠沒敢直接開門,推開了一扇窗,被堵在監獄樓梯口的衛兵“唰”地同時轉過頭來,眼里噴著火。
嚇得文遠立馬把窗戶關上。
現在文遠所處的區域很是蹊蹺,是一塊類似梯形的廣場,前后都只有一扇門。一邊通向三環,另一邊通向四環。
完全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情況。
文遠略一琢磨,只得往圍墻的方向跑去。
他一邊跑一邊把身上的袖子撕了下,把火球的術式繪上。
人剛來到圍墻邊,打火球,縮身子,前滾翻穿過圍墻,一氣呵成。
由于天牢兩邊的衛兵都集中往監獄區圍了過來,與天牢一墻之隔的衛兵訓練區反而一個人都沒有。
撿到寶了!
文遠沒有多做停留,穿過訓練場就往二環奔去,身后追著至少上百人。
還是第一次,活了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文遠發現自己居然能跑得贏上百個人。
王宮里的衛兵分工還是明確,不至于因為三兩個逃犯把所有人都派出去。
二環雖然也增派了衛兵守著,但相對于最亂的三環、四環,衛兵人數還是少了很多。他們的職責也不過是警戒。
文遠被人一路追著,也沒法管那么多,一路跑一路撕衣服。又像瘋子又像乞丐。
人未至,術先行。
他一拳打出一條炎龍。
炎龍吐著火舌一下燒穿了大門,把衛兵也從門前驅趕開來。
只是那效果,比文遠想象的要差遠了。火焰剛消失,衛兵不顧空氣的灼熱,又如潮水般涌了回來。
沒有辦法,文遠只能一下沖上樓梯,順手把樓梯炸成了碎塊。
他慌不擇路,隨意拉開了間房就闖了進去。
噌噌噌
三名白衣劍士瞬間拔劍,把文遠架在了門前。
完蛋了!跑了那么遠,果然還是被抓住了。
讓人奇怪的是,這些白衣劍士并沒有聲張,甚至沒有把文遠捆起來,讓他有些疑惑。
文遠環視了一下屋內。只見屋里一共有九人,全都抱手站著,一副謙卑的模樣。
只有一位身著白衣的女人坐在桌邊,悠閑地抬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對于文遠的突然闖入,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她梳著一頭披肩長發,兩側秀發束成小辮,如王冠般編織在一起,結于腦后。長衣飄飄露出香肩若雪。側著臉只留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當女人把茶杯放下,一回頭,兩人四目相對時。
噔噔噔
三張說明書瞬間彈了出來。
【四階·魅惑術】
【六階·視覺追蹤】
【三階·聽覺障礙】
糟了!
文遠心中一緊,迷迷糊糊之中,女人便如鬼魅般附到了文遠身邊。
她用手指在文遠的臉上輕輕劃了劃。指間輕柔,摸得文遠的臉癢癢的,而女人身上那淡雅的幽香同時竄入文遠體內,弄得他的心里更癢。
女人指著一邊的床底說:“躲起來。”
文遠雖不明就里,可聽完女人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地躲到了床底。
不多時,衛兵便跟了過來。
可以聽到走廊里充斥著衛兵的踹門聲和呼喊聲。
鎏紋艷王悠悠地回到了椅子上,如蛇般扭動身形,褪去了外衣,只留一身褻衣。
“抱歉,鎏紋艷王,我們有個犯人逃了出來,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必須進去搜查。”
“屋里沒有逃犯。”仆從如此說著。
衛兵卻和沒聽見一般,一下就把門撞開了。
“啊!”鎏紋艷王一聲似悲憤似嬌羞的驚呼,雙手捂在胸前,回眸卻露出了兇狠的眼神。
唰……嗙
最先闖入的兩個衛兵腦袋上瞬間多了一道劍痕,鮮血四溢,雙眼已然被刮瞎,被從屋子里踹了出去。
門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重重關上。
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名同袍,沒人敢再闖入這扇門中。
怪不得這琰王明知會惹惱我,都不讓自己和落雪村抓來的人見面。原來是傻乎乎的已經讓人給逃了。
鎏紋艷王知道,就算幫著晟國把犯人抓捕歸案,琰王也不會任由自己與這人交流。自己得不到的,你也別想要。
她高傲地笑著,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賣給這人一個人情。
要他真與法術創研社有關,那就壓到寶了。
————
三環的天牢里,衛兵已經把監牢的門打開,衛兵一股腦撞入了逃犯所在的監牢。
大家都以為逃犯會做最后的困獸之斗,卻只見他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人擠人,牢房里一下子擠滿了人,進也不是,退也不得。負責指揮的人紛紛被堵在了半途,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
為首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算有個人鼓起勇氣一聲大吼:“大膽毛賊,還不速速跪在地上舉手投降?再不投降可別怪我們不客氣啦!”
墨雄充耳不聞,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衛兵一眼。
衛兵相互傳遞了一個眼神,猛地三槍往墨雄身上刺去。
墨雄見狀猛地一瞪眼,反手一拍……
拍了個空。
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樣?
衛兵沒有直取墨雄的前心,攪著長槍打在他的膝蓋后側,雙槍交叉著一按就把墨雄按倒在地上。
光一愣神的功夫,衛兵蜜蜂一般涌了進來,又潮水一般退了出去。
墨雄被五花大綁,高高地抬在天上。
哎,怎么和想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