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難,連一個婦人都能想到久經戰事,會讓將士疲憊厭戰。明明可以防守卻用強攻,不給眾將士一個休養生息的機會,此乃下下策。陛下向來謹慎,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會如此莽撞。”殷子衿言罷,隨口問道:“娘子,為夫所言是否正確?”
“啊!那是自然。”虞悠悠捏了把冷汗,殷子衿明明自己心里算盤打的明明白白,還讓她獻丑。幸虧,表哥曾讓她讀過帝王冊,對君心也有所了解,應付一下也沒問題。
不過...這可是本禁書,也不知曉當時表哥是如何尋來的。
“有師母這番思路,徒兒豁然開朗。”秦墨吟如釋重負,完全沒了先前緊繃著的模樣。
“可今日公孫丞相參議皇叔...不像是假的。”秦靖宇還是不解,“而且,還很有效,明顯父皇對殷先生今日消失甚是不悅。怕是日后會有芥蒂。”
“他獨得陛下恩寵,眾大臣爭風吃醋,參他再正常不過了吧?”虞悠悠心里嘀咕,誰曾想不自覺說了出來。
引來了三人直視目光。
不過這可不是她猜的,她是有理有據!清早陛下才恩賜了她去摘星樓學習,想必是殷子衿為昨日之事向她示好求來的恩典。陛下會不知曉這家伙在哪里?細思起來,讓她更確定陛下不會剛賞賜完殷子衿就立馬打壓。
“呵...呵呵。我胡說!胡說的!你們繼續。”虞悠悠坐立不安的,想走又覺得太膿包,這等場面都吼不住,日后可如何在這帝京混?
“哎...娘子竟然一點不擔心為夫安危。”殷子衿嘆息一聲,語氣甚是失落。
其實,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他家娘子果然沒讓他失望,如上一世般,足智多謀,加以調教,日后想必不比他差。
“可皇嬸‘話糙理不糙’。”秦靖宇心生敬佩。
“相公有安危可言嗎?都知曉我寧泉陛下,是下了血本將你請回來的,說翻臉就翻臉,還翻的如此光明正大?滿朝皆知?你們信嗎?我不信。”虞悠悠實在不想坐在這了,言罷,咂了咂舌,“臣婦餓了,且去尋些吃食,你們繼續。”
也不等殷子衿準許,便一溜煙跑了。
雖然是殷子衿逼迫其推敲的,可這番話語著實讓兩位王爺震撼不已。
“殷子衿!你賺大了。總算知曉你為何要千里迢迢去蔚縣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高調娶這么一位娘子了。”秦靖宇手中茶盞里的水流了一地。
“師父!師娘不簡單啊...”
秦墨吟雖淡定些,可也有些失神。
一向不茍言笑的殷子衿,瞧著消失的倩影,搖頭苦笑,不知這般引導娘子露其才能,在這帝京是對是錯......
虞悠悠溜出閣樓松了口氣,心里狠狠的謾罵殷子衿,真真是個陰險小人!忽冷忽熱的呆子!病秧子!......
眼瞅著都黃昏了,心理謾罵著,身體倒是很誠實,今還沒吃什么東西呢,幾杯茶水入肚,著實餓的厲害。
剛走到小廚房,想要瞧瞧今日有什么吃食,便聽到不見蹤影的兩位侍婢有說有笑的聲音。
虞悠悠立馬回過神,豎起耳朵,想要一探究竟這兩個偷懶的丫頭在干嘛。
“呵呵哈!我家姑娘自然是害羞了,又不好意思說。”秀禾那咯咯咯的笑聲充斥在廚房。
虞悠悠眉頭微蹙,這丫頭皮又癢癢了,定然又和青梅口無遮攔的打趣她。
能怪誰?要怪只能怪她這個主子太好了,嬌寵慣了她這兩丫頭,才搞成這般沒大沒小的田地。
她長吐一口濁氣,正準備嚇嚇著倆死丫頭,誰曾想,還未等她動身,殷柩竟然也在,還震驚道:“如此說來,昨夜咱們大娘子是見了圣巫女才將我家主子給拒之門外了?”
“那是自然!小柩,你最是應該告訴殷先生,讓殷先生莫要沾花惹草才是。畢竟這才剛新婚,就沾惹別的女子,是誰也接受不了。”青梅一邊拉著灶臺風箱,一邊囑托。
“噗哈哈!”殷柩嗤笑起來,無奈道,“我家主子從不沾惹女色,都是女色沾惹他!況且,誰人沾惹我家主子都可,唯獨圣巫女不成。”
咦?為何圣巫女不成?虞悠悠豎著耳朵,也心聲好奇。
“為何?圣巫女又不是不能嫁人。”秀禾問出了虞悠悠心中疑惑。
“她嫁誰都好,唯獨不能嫁給我家主子。”殷柩依舊話語堅定,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為自家主子汗顏,“難怪主子不招大娘子歡喜,定然是沒有告訴大娘子,圣巫女是他同父異母的阿姐。想必才吃醋生氣的!”
“哎?”
“哎?”
青梅和秀禾異口同聲。
哎?虞悠悠也心中詫異。
“對啊!你們都不知曉嗎?圣巫女可是杞山下來的。”殷柩耐心解釋。
“這個我們自然知曉。”秀禾有些著急,“這和他們是姐弟有何關系?那殷先生也是這神山上下來的嘮?”
殷柩一臉自豪,“嘿!你還真說對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些說來!”青梅催促著。
虞悠悠聽到殷子衿和圣巫女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時,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有些小竊喜,對接下來的事,更是好奇百倍,屏氣聆聽。
“天下人不都知曉這杞山上的人姓殷嗎?而殷姓是不能通婚的。”殷柩對這倆丫頭的無知頗為意外。
“我還真不知道。”秀禾一臉囧色。
別說青梅和秀禾不知,就連虞悠悠也只是知曉圣巫女出自杞山,并不知曉這杞山上的人都姓殷啊!畢竟從小在蔚縣這種小地方呆著,又是女子,不知曉天下事也實乃正常。
“哎!”殷柩嘆息一聲心中暗探,可算查清楚大娘子為何生氣了,現下如釋重負,一會兒可以去交差了。
‘咣當’一聲。
虞悠悠聽著沒了下音,耳朵貼墻根更近了,一不小心將地上的陶罐給碰倒了,此刻躲是來不及了。
熱飯飯菜的青梅早已停了拉風箱的聲音,殷柩武藝不凡,自然聽得真切。
“有刺客?”秀禾嚇得直接躲在了青梅身后。
殷柩一個閃身奔出窗外。
可只剩下一枚旋轉的陶罐,并無任何身影。
殷柩滿臉警惕,連忙飛身瓦礫之上,他覺得有一股不同尋常的風聲劃過天際,轉瞬消失,縱觀四周,讓他無從追溯。若非他武藝高強,怕是很難察覺,也難怪暗衛們毫無察覺。
“到底是何等高人...”
“殷柩到底是不是刺客?”青梅探出腦袋詢問。
殷柩這才收起一臉正經,飛身而下,聳了聳肩,“是只鳥。”
“哦!”青梅這才松了口氣,探出身子,拎著一個食盒,“飯菜已經熱好了,我去叫大娘子起來先吃點墊墊。秀禾,你給我出來!小柩都說了不是刺客...”
殷柩讓人就這么跑了,心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早已送走兩位王爺的殷子衿,此刻悠閑的出了閣樓,自然是尋找他那塊餓壞的娘子,“你們幾個杵在院子里干嘛?娘子呢?”
“大娘子來小廚房了?”殷柩大驚失色。
“不然呢?”殷子衿感覺情況不妙,眉頭瞬間緊鎖,冷冷道:“娘子被人擄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