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離去了。
司錦楠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心中微動。
李妍卿的迷人之處就在于她從來不粘人,她總是足夠識趣,給男人足夠的空間,永遠(yuǎn)都不會去糾纏不休。
司錦楠永遠(yuǎn)猜不透李妍卿的心里在想什么。
就像他根本想不到當(dāng)初她從看守所出來后,第一個找的人居然會是自己。
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闖進(jìn)了他的生活。
讓他對她動了心,甚至不顧父母反對堅(jiān)持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呢?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司錦楠站在長長的醫(yī)院走廊上陷入了沉思……
蔣煜昏迷了一個下午,再次醒來時,只覺大腦昏昏沉沉。
天已經(jīng)漸黑了,病房里的燈光依然刺眼,她的周圍圍了很多人。
明楷杰、司錦楠、司嘉云、司太太、她的母親、她的外公、明叔叔、醫(yī)生、護(hù)士……
她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一只被圍觀的稀有動物,不過這些她都沒有興趣,她不想開口多說一句話。
她覺得世界如此吵鬧,吵到容不下讓她安靜個幾秒鐘。
“不許再鬧了,醫(yī)生說你再鬧,這條腿就廢了,聽見了沒?”
這是她被綁架到如今躺在病床上以來,她母親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仍舊如此冰冷僵硬,她那八面玲瓏的母親似乎只有對她從來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軟話,哪怕是此時此刻。
她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便不再去看她。
其他人都沉默著望著她,只有司錦楠眼神陰郁地望向別處。
她恍然間想起了什么,扯著嘶啞的嗓子朝他說道:“妍、卿、怎么樣了?”
司錦楠愣了一愣,隨即目光沉沉地轉(zhuǎn)向她。
他沒想到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
“她受了點(diǎn)皮外傷,沒什么大事,你放心。”
“那就好。”蔣煜輕輕應(yīng)了一聲。
蔣煜沒再提及一句關(guān)于顧余的話,大家也都默契地閉口不談,生怕多說一句便會刺激到她,大家探望過后早早地就離開了。
病房里一時只剩下明楷杰和蔣心蕾兩人。
明楷杰眼睛紅紅地望著她,臉色有些憔悴,聽說這個傻男孩這幾天一直固執(zhí)地守在她的病床前不肯離開。
蔣煜心里有些愧疚和心疼,她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握了握明楷杰的手,輕輕說了句:“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jīng)沒事了。”
明楷杰剛想開口說自己不累,要留在這陪她時,蔣心蕾便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嚴(yán)肅地望著他,示意他必須離開。
明楷杰這才吞下要說出口的話,老老實(shí)實(shí)地離開了。
他走后,蔣煜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片刻后,耳邊傳來蔣心蕾近乎于冰冷的聲音,“我知道你沒有睡著,我教過你,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話音清楚地升起在這安靜的病房,卻又軟弱無力地落下。
回答她的只有機(jī)器滴滴的聲響和蔣煜微微的呼吸聲。
蔣心蕾望著病床上緊閉著雙眼滿臉痛苦神色的女兒,剛欲伸出叫醒她的那只手又慢慢地收了回來。
“唉……”她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