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小張坐在蔣煜的床上唉聲嘆氣:“唉,老蔣,這次的工作終于做完了,咱們明天一起去探班我男神好不好,他就在這里的景點(diǎn)拍戲呢。”
蔣煜無精打采地趴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打著面前的筆記本電腦。
她無心去理會小張對宋銘的崇拜,她現(xiàn)在腦子很亂。
已經(jīng)過去一周了。
她這一周每天除了和老吳拼命加班工作,還要忍受江宇時不時對她的騷擾,當(dāng)然他個人稱之為查崗。
最叫她心煩意亂的是顧余已經(jīng)消失一個星期了,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好不好嘛,老蔣。”小張一個枕頭朝她丟了過去。
她心煩氣躁地將電腦啪嗒一聲合上,“這個人說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說消失就消失,就你會走是嘛,我也走!”
小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干巴巴地看著她說:“你在說什么啊?”
蔣煜一把抓住小張的手說:“張來鳳,反正工作也結(jié)束了,我們和老吳他們早些訂票回去吧。”
小張正想抗議一下她又叫她大名這個事,仔細(xì)一想不對,忙說:“回去?咱們剛結(jié)束工作,好歹也要休息玩兩天吧。”
以往每次她們?nèi)ツ硞€地方考察結(jié)束后一般都會組織一起玩幾天,這也是老吳給他們的福利。
“這個地方我實(shí)在待不下去了,我先回去了,你們玩吧。”蔣煜說著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小張從未看見過蔣煜如此失常的狀態(tài),在她眼里蔣煜一直都是很溫和淡定的性子,除了大姨媽那幾天偶爾暴躁一下,平時可是出了名的冷靜。
可自從來到雙鏡山以后,她總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沒事吧,老蔣。”小張不安地問。
蔣煜收拾衣服的手一頓,頹然地跌坐在床上。
小張看到她的眼中似乎隱隱有淚光,擔(dān)心地問道:“你怎么了這是,這幾天我看你情緒一直很失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蔣煜不語,只是搖了搖頭。
只要她不想說的事,誰問也沒有用。
小張深知她的性子,也沒繼續(xù)追問下去,只是嘆了口氣離開了。
蔣煜覺得她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樣,憋得她喘不上氣來。
那天顧余對她說:“你還不是對別人動了心。”
她沒有否認(rèn)。
她不否認(rèn)不是因為她真的對江宇動了心,而是無法忽略顧余對歐婭婧動心這個事實(shí),像是報復(fù)性似的,她在他面前默認(rèn)了她對江宇的愛意。
蔣煜痛恨自己為什么對已經(jīng)過去六年的事莫名其妙地介意起來。
他和歐婭婧在六年前不就已經(jīng)在一起了?他不是當(dāng)著她的面明明白白地告訴過她嗎?
為什么在六年后,她會介意。
難道說這么多年,她心里始終還殘留著一絲不切實(shí)際的奢望,覺得那個男人其實(shí)一直都是愛著她的。
她在替他找借口,也許她潛意識里一直覺得顧余和歐婭婧在一起是迫不得已的,所以當(dāng)年她才能那么瀟灑地離去。
但直到今天她才面對了事實(shí),那就是顧余對歐婭婧一直都是有感情的。
“呵呵呵……”想到這,她忽然大笑起來。
她笑自己,六年了,今天才第一次感到自己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