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沙滾滾黃入天,千軍萬馬來相見。
一眾隊伍圍繞著中心的鸞轎秩序井然地往皇城邁進。
此時從另一端傳出紛亂馬蹄聲,頭領徐懷玉俊眉一皺,抬手示意隊伍停下,目光注視著不遠處。
黃沙漫天,一匹駿馬破沙而出,駿馬上坐著一位英姿少年,身后跟著一群窮追不舍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持兵刃向少年發起進攻,少年手無寸鐵,只能防御,以一敵眾,力量懸殊。
聽到打斗聲,鸞轎的珠簾被掀起一角,露出一張精致容顏,聲音脆如環佩玉響:“懷玉,發生了何事?”
徐懷玉聽到聲音立馬恭敬地向那少女行禮:“回稟公主,后方有一隊黑衣人正圍攻一男子。”
少女蹙眉,往前方定睛一看,少年馳騁在馬上,反應靈敏地避開敵人的刀劍,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盡管如此,血跡還是浸透了他的衣衫。
“敢在皇城底下行兇,未免太目無王法。懷玉,帶一組人馬前去營救。”
“是!”
有了公主的吩咐,徐懷玉也不含糊,帶上一組人馬就疾行而去加入那場混戰。
有了援兵,少年迅速從中脫身,欲往少女所在的地方奔馳而來,卻在半路就摔下馬去。屆時徐懷玉已領著人馬歸隊。
“公主,屬下見他們的服飾來自西楚,便沒下狠手,放他們走了。”
徐懷玉看了一眼昏厥在地的男子:“這人能讓人指使高手來追殺,身份必定不簡單。”
這是在提醒她,小心惹禍上身。
徐懷玉能想到的,少女亦能想到,但那又如何?她不容置喙道:“帶上他,回宮。”
“公主!”徐懷玉猛得抬頭,對上少女冰冷的目光,臉一下煞白,換了口徑,只道:“陛下那邊……”
“你不說,我不說,”少女淡漠地掃了一眼這頭領,“有誰會知道?”
無視他為難的模樣,少女放下珠簾不再顧及其他。
徐懷玉也知此事尚無回旋余地,只好命人抬起那少年,一切處理得當了方復抬手,道:
“起程!”
就這般,西楚世子被卿兮公主帶回了衛皇城,開啟了長達三月的朝夕相處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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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時節,皇城內的桃花樹競相盛開,一時間,滿城春色關不住,但最出挑的,還屬卿兮公主所在的靈曦宮。
自卿兮公主衛楚秀帶西楚世子蘇玦回衛皇城,至今已有三月余。
兩人從起初的禮遇有加到后來的真心相待,徐懷玉看在眼里痛在心,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直到碰見桃園那一幕,他才一時氣不過,將此事揭發給了衛帝,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滿園景色不及少女柔美嬌顏來得動人,紅暈從她的雙頰蔓延至耳際,想起她剛才“非梧不嫁”的告白,少年耳根一紅。
他心中一動,走至少女面前,將手中的那枚桃花瓣別至她的耳畔,他略微訝異地注視著少女,發現她的軟耳竟與桃花一般紅潤。
當少年清冽的氣息靠近少女時,她就愣住了。
楚秀摸唇傻傻地呆看著這位始作俑者。
見她呆愣模樣,蘇玦又覺好笑又覺可愛。
桃花灼灼,卻嬌不及其人。
他慢慢俯身,她屏住氣息。
如此鄭重其事的親近,她似是一場盛宴,而他是赴宴的人。
楚秀睜大一雙美目,蘇玦眼含戲謔:“閉眼。”
她聞言下意識照做,一副緊張不知所以然的樣子,可愛至極。
少年清冷氣息將她包圍,微風徐徐,夾雜著春之香氣,桃花隨風而起,漫天飛舞。
當時她只覺好看,不懂那句戲文的深意。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殘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芙水圓子
有什么都沖我來! 阿玦一定是最浪漫最溫柔的!!!